第223章揭真相曝露驚天秘(三)
「你自己也說了,那只是懷疑,你有證據麼?沒有證據怎麼可以紅口白牙的冤枉人?」孔幽塵漸漸展開原本皺著的眉頭,唇角微橋嘲諷的說道。
「沒錯,秋靈兒這件事我的確沒有證據,但她卻是個引子,讓我開始懷疑你。姐姐,你是個聰明人,但是聰明往往卻被聰明誤,你最大的破綻是不該用武功殺死超兒和悠然,然後嫁禍給四姐姐。你想過沒有,王府當日只有四位夫人在,三姐姐死了,二姐姐的孩子死了,顯然她們兩個不可能是兇手,剩下的就只有你跟四姐姐。雖然表面上看四姐姐比你更有殺人的動機,可是以四姐姐的精明她跟本就不可能用武功去殺人,因為她知道,那日龍嘯閣內的女眷裡只有她自己會武功。」
孔幽塵似乎也想起了許多往事,悠悠歎息道:「那日府中一片混亂,怎知道那兩個孩子不是進龍嘯閣之前就已經被人給傷了,難道就憑這點你就定了我的罪?」
「你的罪又何止這些?難道二姐姐和四姐姐的死你就沒有責任了麼?還有小霜兒的死,你心中就毫無半點負罪之感麼?那日在聽雨軒的大廳內,若不是你故意在二姐姐面前說是四姐姐殺了她的孩子,她又怎麼會怒火中燒的殺小霜兒洩憤?可憐小霜兒還那麼小,就因為你的一句話就讓她送了命。就因為你的那句話,又害死了三個人,你於心何安?你就不怕死後進十八層地獄麼?」想起當日小玉霜的慘狀,謝雨菲的心裡不由的一陣難受。
「那些話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那兩個孩子,那天的情形換誰都會以為是四妹妹殺的人。再說了,我只是小聲同陳媽講,又不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誰知道她竟當了真,還動了殺機。」
這句話一出口,屋子裡的人同時憤怒了。
最惱火的莫過於齊天嘯,他霍然起身,一把揪起了孔幽塵的衣領,又將她狠狠甩回地上。此刻,他有一拳打死她的衝動。那日他並不知道李纖若的發狂竟然是因為受了孔幽塵的挑撥,若是知道,他怎會讓這個女人逍遙自在到現在。
「按常理推斷,怎麼想你都不應該是兇手。但是若是反過來想,就有了值得懷疑的地方。所有的夫人死後唯一受益得寵的人就只有你,所以你的嫌疑最大。但是我不明白,你一直都沒有生養,為什麼連孩子也要殺死。你大可以殺死孩子的母親,然後將孩子收到自己房裡養。這樣一來,殿下即不會懷疑到你,你將來的地位也不會受損。」
孔幽塵一愣,轉而哈哈大笑的嘲諷道:「我的嫌疑最大?五妹妹,你不但想像力十分豐富,心機也夠深的。他日姐姐遇到問題時,定要向你討教個一二。只可惜啊,我的身上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我根本沒有必要去那麼做。」
謝雨菲眼簾微瞇,唇角微翹,看著孔幽塵說道:「你的秘密我知道。」
「你說什麼?你知道!」聞言孔幽塵心頭一震,眼睛十分銳利的望向齊天嘯,眼神中滿是怨毒。
孔幽塵心頭一震,眼睛十分銳利的望向齊天嘯,眼神中滿是怨毒。
「沒錯,我知道你的秘密。我知道你是個石女!」謝雨菲緩緩地,淡淡的說道。
(註:石女,也稱為石芯子,民間一般用這個詞來稱呼先天無法進行性生活的女性。石女一般分為兩種,即所謂的「真石(內石)」和「假石(外石)」。本文中的孔幽塵屬於假石,因為假石有可能自愈。)
「是殿下告訴你的。」不是問,而是肯定的口氣。孔幽塵的眼神由怨毒變為了深寒,她盯著齊天嘯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確是石女,我也的確不完整。但是,我依然是你的妻子。就算我犯了錯,你大可直接對我說。為何要在這個女人面前出賣我?為什麼?真是至為可惡。」最後的幾句是用喊的。
齊天嘯並未答言,只是緩緩地將茶盞握至手中,此時的他不但冷靜,還很……冷漠。他的眼神極其複雜的看著孔幽塵的眼睛,他想看進她的內心深處。這個給自己做了十幾年妻子的女人,這個整日裡吃齋念佛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的女人,這個向來以善為本勤儉持家的女人……今日終於失態了!終於露出了她這十幾年來都難得露出一次的失態!原來……這就是她最真實的那一面!
孔幽塵在他的注視下也冷靜了下來,從那種難得的憤怒中擺脫了出來。一位舉止得體的太子妃,一位賢良淑德的太子妃,卻在自己最愛的男人面前露出了這樣極其惡劣極其讓人出乎意料的一面。只能說這十幾年的名義夫妻,早已成了孔幽塵無法擺脫的某種精神需要與支柱,而這種精神支柱忽然在一霎那間成為了鏡花水月之後,縱使想孔幽塵這般心機深沉之人也難以承受。
十幾年的夫妻,雖說沒有同床共枕,但也早已彼此相熟。對視中,孔幽塵在齊天嘯的目光中看出了幾許失望,幾許難過,幾許無奈,還有一絲……解脫。這所有的情緒交雜在一起,讓這位錚錚硬漢的心境竟變得如此複雜起來。
「殿下之所以將這個秘密告訴我是有原因的,他想替你洗刷清白。二姐姐她們死後的第二天晚上,我跟他說起對你的懷疑,可是,他怎麼都不肯相信你會做出那種事情。他說自打你嫁進順王府,一直都在盡心盡力的做一個好王妃,他說你賢良淑德,溫柔善良,又很會持家,是他的好妻子。那日如果不是我堅持己見,他是不會說的。對於姐姐你,他除了信任還是信任。」謝雨菲在一側不緊不慢的插了一嘴。
聽到這話,孔幽塵的面部線條漸漸柔和了起來,眼神卻不由自主的飄向了遠方,似乎飄到了她剛進王府,二人相敬如賓互無異心的那些時日。「是啊,這些年來,我們倆一直都是相互信任相互攜扶的。可惜……」
「可惜,你卻辜負了殿下對你的信任。」謝雨菲滿是惋惜的接口說道
「可惜的是後來你來了,如果沒有你,相信那種日子永遠都不會改變。」
「難道這就是你要殺死我跟越兒的理由?」謝雨菲平靜的問道。
「再說一遍,我沒有殺你們母子。五妹妹,我看你這分明是要屈打成招硬逼著我認啊!」她斜了謝雨菲一眼,嘲諷的冷哼了一聲。
「逼沒逼你一會兒才知道。」對於她的否認,早已在謝雨菲的意料之中。
孔幽塵一頭撲倒在老太后的面前,哭泣著道:「皇祖母,父皇,兒臣求你們做主。他們遇刺的當日兒臣身在孔府,從未離開過。這些日子王府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兒臣的身體也一直不好,所以初一那天兒臣便沐浴淨身在佛堂內為誦經祈福,連門都未曾出過。這件事,陳媽和孔府上下兩百多口人都可以為兒臣作證。皇祖母,您是最瞭解孫兒的,孫兒誦經的時候從來都是不許任何人打擾的。」
謝雨菲的目光始終隨著孔幽塵的動而動,她冷眼看著這個比現代影后還會演戲的女人,眼中的笑意卻是越來越盛。那笑意裡還夾著一絲嘲諷。
「問題就出在你的誦經祈福上,你在佛堂裡整整呆了八個時辰,這期間沒有一個人進去過,更沒有人見過你對吧?因為那時候你正藏在天兆寺的房樑上呢。你以為你藏得很嚴實,豈不知那隻羊脂色的細瓷茶壺將你的身影照了個清清楚楚。你從樑上撒那些迷幻藥時,我同越兒早已屏住了呼吸。所以,當時真正被你迷昏的只有燕兒一個人。還有,那日你襲擊我們母子時被越兒用毒針刺傷了手掌,大腿也被越兒用匕首劃傷了。」
孔幽塵聞言輕蔑的一笑,毫不猶豫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瞇著眼睛笑著說道:「我的確無法證明我一直呆在佛堂裡。但是這傷我卻可以證明,我直接讓你看看大腿和手掌有沒有傷不就完了。噥,妹妹你可要看仔細了,省得到時候說我掖著藏著不給你看。」
「驗傷就有不必了,你既這麼大方的讓我們看,自然是早已將傷痕處理的乾乾淨淨。我問過文師爺,寸餘深的傷用上好的金瘡藥在三天之內就可以醫好,連疤痕都可以除得一乾二淨。我要說的是……你身上中的毒。」謝雨菲看著泰然自若的孔幽塵不禁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