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埋棋上()
韓摯宇出生在大山深處,當他睜開雙眼,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帶著母性特有的微笑的臉以及站在床邊穿著無比平凡的男人。當然,對於剛剛出生的韓摯宇來說,他是不懂得平凡為何物的。
「是個帶把兒的——」穿著平凡的男人一把將韓摯宇抱起,眼裡儘是興奮與激動,韓摯宇被他這一抱,馬上『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小兔崽子現在才哭,哈哈,哭了就好——」那平凡的男人見韓摯宇哭出聲,更加興奮的說道。突然,韓摯宇停下哭聲,瞪著那雙無任何雜質清澈的眼睛盯著抱住他的男人,緊接著他緩緩的伸出小手摸向男人的臉。
就在那男人興奮的看著這小傢伙舉動時,這小傢伙突然咧一笑。這一笑,讓那男人與躺在床上的女子如如浴春風般,雙雙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就在這時,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領著一名仙風道骨的和尚走了進來。
「韓哥——」那高大的男子向抱住小傢伙的男人喊道。
「啊,和尚來啦!坐坐坐——」
「阿彌陀佛,韓施主有禮了。」和尚馬上雙手合十向那男人打著招呼。
「行了行了,把你佛門那一套給我收起。今天韓某高興,終於當爹了,哈哈——」抱住小傢伙的男人說完豪邁的大笑起來。而剛進們的那高大的男子則傻傻的一笑,安靜的站在一邊。
「和尚,給我兒子取蚌名吧!」
和尚又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也不推遲,向前一步走到那男人的身邊,仔細的看著他懷中的笑傢伙。小傢伙此刻也轉過頭看向和尚,同樣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
和尚被小傢伙這一笑,直笑得心裡一震,喃喃的說道:「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摯宇,就取名韓摯宇吧!」
「好!好一個摯宇,有氣魄。」
這男人叫韓楊,他的兒子叫韓摯宇,韓摯宇的母親叫月。生活在大山間一家平凡人,至少現在是。
三年後——
韓摯宇被那身材高大的男子扛在肩膀上,不停的向那高大男子問著十萬個為什麼。
「世蛟叔叔,今天我們吃什麼。」韓摯宇歪著腦袋向扛著他的男子問道。
這男人姓趙,名世蛟。
「野山雞——」趙世蛟馬上回答道。
「唔——又是野山雞,不要不要——」
「那小摯宇想吃什麼呢?」趙世蛟笑著問道。
「水煮魚——」小摯宇流著口水說道。
「今天不行,沒買魚。」趙世蛟看了看漸漸暗下的天色說道。
「那老虎肉和熊掌!」小摯宇邊說邊眼放貪婪的神光。
趙世蛟不禁在心裡抹了一把汗,一把將小摯宇從肩膀上抓到懷裡,輕輕在小摯宇那金雕玉啄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我們還是吃水煮魚吧!」
小摯宇看著趙世蛟的表情,『咯咯』的笑起來,眼裡盡顯奸詐。很難想像這樣的眼神是從一個三歲大的孩子眼裡發出。
小摯宇陰謀得逞後就安靜了下來,兩人一路無話一直走到那間坐落在一片竹林中央的木屋前。木屋四周是一片人為的花花草草,此刻正是盛開的季節,微風吹過,陣陣花香傳出,令人聞之神清氣爽。這些花草中,不乏奇珍異草,其中有幾株小草格外起眼,要是被知情人士看見,一定會驚呼,那可是罕見的極品蘭草啊。
「媽媽,我們回來嘍——」小摯宇一到這小木屋門前,就從趙世蛟的懷裡跳下,一蹦一跳的向小木屋內跑去。
小木屋裡馬上走出一位村姑打扮的絕色女子,見小摯宇向自己跑來,馬上露出一個幸福的微笑,「今天陪你世蛟叔叔去玩什麼了。」
「抓山雞。」小摯宇得意的說道。
「抓到了嗎?」這女子將小摯宇抱起問道。
「沒有——」
「嫂子。」趙世蛟此刻也來到這女子的身邊,叫了一聲後,馬上轉身向廚房走去。
「等等,世蛟。」那女子馬上將世蛟叫住,繼續說道:「多做點飯,啊。等下你韓哥的朋友要來。」
「好的。」趙世蛟應了一聲就去忙活去了。
「媽媽。」小摯宇等趙世蛟走後,突然歪著腦袋向這女子問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人存在嗎?」
女子被問得一愣,緊接著『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就在兩母子談笑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豪邁的笑聲,緊接著幾個人影出現在小木屋前,小傢伙一看來人,馬上從女子的身上跳下,邁著小腿就跑了出來,而那女子則將目光停留在一名穿著平凡的男子身上,臉上寫滿了幸福。
「爸爸,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韓摯宇小跑到韓楊的面前,順勢牽著韓楊的手,眨著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看著韓楊。韓楊馬上收起那一點都不文雅的笑聲將韓摯宇抱起就向屋內走去。
跟在韓楊身後的幾人長相出奇的怪異,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道士也有和尚。
「各位請進來坐吧!」小月向還站在原地的幾人禮貌的說道,這時走進屋的韓楊才想起身後還有幾個朋友,馬上轉身向那幾人說道,「你看我,這什麼記性,來來來進屋再聊。」
幾名怪異的傢伙馬上笑著走進屋,幾人剛進屋,韓楊就大聲喊道:「世蛟上酒,上菜,今天與這幾個妖孽大醉一番。」
「好勒。」趙世蛟的聲音馬上從廚房裡傳出,緊接他的身影馬上閃現,懷裡抱著兩壇白酒就放在韓楊等人面前的桌子上。
「先喝酒,下酒菜馬上就好——」趙世蛟丟下這句話後馬上轉身向廚房走出。
「來來來,喝酒喝酒。」韓楊見酒上,馬上向身邊的一名道士說道:「偽道士,我說你們今天到底怎麼了,寒舍雖小,但還是有二兩酒的。」
「還有你,花和尚,怎麼今天變得這麼安靜。」
「行,毒王你先來,放心,這酒裡絕對沒毒。」
韓楊見幾人仍然坐著不動,略顯無趣的說道:「不用這樣吧,各位,難道韓某人還不夠資格請幾位喝酒。」
一旁的小月很識趣的將韓摯宇抱起,悄悄的走了出去,她還懂得,什麼時候該在韓楊的身邊,什麼時候離開。
一旁的偽道士見另外幾人都不說話,身子微微動了動,小心的說道:「韓兄嚴重了,能得到韓兄弟的邀請,我們幾人不甚榮幸啊。當然韓兄弟不會無緣無故的請來我們幾人。」
韓楊原本那懶散的表情隨之褪去,臉上瞬間嚴肅起來,道:「好,爽快。我韓某今天將幾人請來,是有事求各位。」
「韓兄弟有事盡避開口,我們幾人能幫的一定幫。」幾人一聽都在心裡抹了把汗,馬上齊聲道。要知道,眼前這位看似懶樣平庸的男人,可是一個他們不能招惹的角色啊!原本以為這個煞星消失了,哪只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並將他們請到這裡來。
「韓少爺有韓兄弟這樣的父親,他日定飛龍在天。」毒王趕緊拍著馬屁說道。但韓楊臉色突然一變,看向毒王淡淡的說道:「韓某現在只是一個山野農夫,諸位是知道的。」
「是是是,」毒王等幾人又在心裡一震,馬上點頭說道,他們自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意思韓楊不想別人知道他的過去,他們誰要是洩密出去,下場只有一個,死!
「我不想我的兒子在我的光環下成長,我需要你們幾人幫我培養他,不管你們是將他培養成邪惡的惡魔或善良的大俠,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他超越我,締造屬於他的神話。」
「這——」一直未開口的花和尚欲言又止。
「哈哈,你這葷和尚是不是想說,他是我韓楊的兒子,繼承我的霸業就可?」韓楊笑問道。
幾人沒有說話,而是齊齊的點頭。笑話,韓楊,光這個名字就足以讓全世界顫抖,身為韓楊的兒子,他們怎有資格去培養。
「我已經說了,我要讓我的兒子在我的光環外成長,締造屬於他自己的神話。當然,如果他不能做到,那就這樣做一名平凡的人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韓兄弟的孩子怎麼可能平凡,從他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這一生不平凡。」幾人的馬屁馬上很適宜的送上。要知道這幾人,都是屬於邪惡至極的宗師級別的老妖孽,幾名妖孽同時向韓楊拍馬屁,可以想像這馬屁是如何的響亮。
「呵呵,那就要看幾位的培養了。」
「韓兄弟請放心,我們定當傾盡畢生所學,讓犬子在他日翱翔於九天之上。」
「給你們十年的時間。」韓楊淡淡的說道,眼光停留在一蹦一跳的韓摯宇身上。
又是兩年後。
大山深處的一片竹林處,一個金雕玉鐲的孩童就地盤膝而坐,那張稚氣的臉蛋彷彿水做的般,讓人一看就想伸手去摸一摸。如果現在有某位掉到這深山的遊客看到這孩子,一定會丟掉掉崖的恐懼,然後情不自禁的往往這男孩的臉蛋上捏一把。
在孩童的身邊站著兩名男子,兩名男子一身穿著平凡,丟進人堆裡找不出來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這兩人正是韓楊與趙世蛟,而那孩童正是韓摯宇。
「韓哥,真的決定讓那幾個怪物帶走摯宇嗎?」趙世蛟目光不移,向身邊的韓楊問道。
韓楊點了點,道:「嗯。這幾個邪惡的老妖孽,雖然功夫比不起我們,但在其他領域確實強於我們,這個世界並不是功夫決定一切。」
「今天他們就來帶著摯宇,這一去就是十年。摯宇現在才五歲,捨得嗎?」
「捨得,十年後他就回來了,不是嗎?」
兩年前出現的偽道士花和尚等人靜靜的站在韓楊的面前,韓摯宇則被毒王抱在懷抱裡沉睡了過去。
「這樣好嗎?韓兄弟。」毒王看著沉睡過去的韓摯宇,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是韓楊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將韓摯宇帶走,這樣這孩子醒來後發現周圍都變了樣,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有何不可,安逸的生活使人墮落,想要立足於世站在巔峰,並不是依靠先輩留下的華麗外衣得來的。得大任者,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空乏其身——」
「請韓兄弟放心,十年後還你一個不一樣的兒子。」毒王抱住韓摯宇看著小傢伙那靈氣的睡姿,在心裡一陣歡喜,原本他們就想找一個弟子繼承他們都衣缽,沒想到韓楊找上門。他們最然嘴上不說,其實都在心裡樂開了花。
「那就勞煩五位仁兄了,」韓楊說完輕輕向前一步,看著毒王懷中沉睡過去的韓摯宇,喃喃的說道:「孩子,以後不管你是邪惡的還是善良的,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一旁的小月緊緊的摀住嘴強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為人父母,自己的孩子那麼就要離開自己,而且離開就是十年,換著任何一個人都會這樣。
「去吧!犬子就交給五位了。」韓楊向五人點了點頭,緩緩的轉過身。五人馬上齊齊的向韓楊拱了拱手,幾個起落就消失在竹林深處。
等五人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後,小月再以忍不住,一下撲進韓楊的懷裡放聲的哭起來。而一旁的世蛟則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韓楊輕輕拍打著小月的肩膀,向世蛟輕聲說道:「去吧!十年了,思月在等著你。」
「嗯,」世蛟馬上狠狠的點了點頭,先十年再一生的諾言他沒忘,這一刻他沒遲疑,而是毅然轉身,緊接著身子一閃就消失在原地。
「月別哭,我也捨不得啊!誰叫他是我韓楊的兒子。」韓楊輕輕為小月拭去淚水,猛地一下將小月抱起向木屋走去,賊賊的說道:「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再造一個大胖兒子來?」
韓楊在抱起小月的瞬間微微轉過頭看向韓摯宇離去的方向,突然咧嘴一笑,抱起小月就走進來木屋,木門隨即『碰』地呻吟一聲緊緊的關上——
「醒了醒了——」韓摯宇剛剛睜開雙眼,其中一人馬上欣喜的喊起來。
「叫什麼叫,我們不都在看著嗎?還要你說?」另一人馬上怪眼一翻白了白說話的那人。
「死道士你是成心與我作對是不?」
「對,我對你這毒王早就不滿了。」
「行了行了,要吵去別的地方吵,等下嚇到我的好徒弟給你們沒完。」另一名光頭的老人馬上呵斥著兩人。
「你的徒弟?」站在光頭旁邊的一名長相猥瑣之極的老人馬上低喝一聲,道:「是我教授的。」
「爭什麼爭,都不是你們的,是我的。」一直沒開口的一名老人突然將幾人一下推開,就欲去抱韓摯宇,另外四人被他一吼微微停下爭執,齊齊的看向這吃獨食的傢伙,猛地四人齊齊大喝一聲,閃電般的撲向這吃獨食的傢伙,直接將他按在地上暴打起來。
「行啊,枯骨老人,想不到你才是最陰暗的人啊。」
一旁的韓摯宇看著五個老傢伙在那裡吵鬧,突然咧開小嘴『咯咯』的笑起來。
「停!」被壓在最下面的枯骨老人聽到韓摯宇的笑聲後猛地大喊一聲,幾人也聽到了韓摯宇的笑聲紛紛停下動作,轟地一下向韓摯宇圍攏過來。
韓摯宇看著眼前五名長相無比滑稽的老人,又人畜無害無邪的笑了笑,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感到害怕,沒有像其他的孩子般那樣大哭大鬧。
「這小傢伙在笑?」毒王歪了歪腦袋看向身邊的偽道士說道。
「嗯。」偽道士看向韓摯宇點了點頭但姿勢不改。
「這小傢伙真的在笑?」毒王再一次說道。
「你有完沒完,沒見過孩子笑嗎?他笑說明他喜歡我們。」花和尚說完做出一個自以為很和藹的笑容伸出手向韓摯宇說道:「來,小傢伙,來五師傅這裡來。」
「師傅?」韓摯宇眨了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歪著小腦袋看著眼前的光頭。
「對對對,以後我們都是你的師傅。」花和尚繼續保持著那自以為和藹的笑容指了指身邊的偽道士說道:「他是你的四師傅,姓偽名道士。」
「還有我,你的三師傅,毒王。」
「還有我,你的二師父,教授。」
最後剩下那名枯骨老人,只見他猛地一下將韓摯宇抱起,大聲的說道:「寶貝啊寶貝,我是你的大師傅,枯骨老人。」
突然,韓摯宇伸出小手摸住花和尚的那光頭,童言無忌的說道:「這燈泡——好亮。」花和尚聞言頓時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韓摯宇的一句話雖然急暈了花和尚,但其他四人馬上瘋狂的大笑起來,特別是抱住他的枯骨老人尤其誇張。不過,韓摯宇馬上將矛頭瞄向枯骨老人,眨著天真無邪的眼睛認真的看著枯骨老人,小聲的說道:「爺爺身上好臭,該洗澡啦!」
枯骨老人白眼一翻,也倒了下去。
「我爸爸真的那麼說嗎?」韓摯宇盤膝坐在地上向五個老妖孽一臉認真的問道,他的手裡拿著一個鑲有貓眼石的項鏈,那是他母親親手為他掛在脖子上的信物。
「嗯,你爸讓我們教你十年的武功。」毒王微微點了點頭,他們很難想像一名五歲大的孩子居然在聽到自己被別人帶走離開父親後如此的鎮靜,這完全不是一個正常兒童該有的心智啊。
另外四人同樣被深深震撼著,他們將韓楊對他們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韓摯宇後,韓摯宇不光沒有想像中的大哭大鬧,而是出奇的安靜,只是不停的撫摸著手中項鏈上的貓眼石。那雙沒有任何雜質的大眼一眨一眨的看向遠方,讓人看著心裡就一疼。
枯骨老人挨著韓摯宇坐下,慈祥的撫摸著韓摯宇的小腦袋說道:「摯宇怕嗎?」
「不怕,」韓摯宇低下頭身子微微顫抖著,突然他又抬起頭哽咽道:「爸爸已經說了,我是他的兒子。」
「摯宇知道你爸爸是什麼人嗎?」毒王心疼的問道。
韓摯宇搖了搖頭,緊接著他一下撲進洗過澡的枯骨老人的懷裡放聲的哭起來。幾位接近妖的老人微微別過頭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
韓楊啊韓楊,得子如此,夫復何求。
這是幾間搭建在大山深處的小木屋,小木屋的位置處於幾座山峰的中間地帶,這裡常年被濃霧籠罩著,就算是直升機從上面觀察,也穿不透濃霧看到這幾間處理的小木屋。不過木屋四周又是另一番天地,彷如世外桃源。但對於韓摯宇來說,這裡無疑成了他的地獄。
天剛剛露出魚肚皮,還沒適應下來的韓摯宇就被毒王從被窩裡提出來光著身子扔到了院子裡。韓摯宇睡眼朦朧的無意識左右看了下,才發現自己現在已不是在父母的身邊了,而是在五位師傅這裡接受訓練。一陣寒風吹來,韓摯宇猛地打了個冷顫清醒過來。
「摯宇啊,安逸的生活結束了,接下來的十年間,你的五位師傅將會輪流教你生存之道。如果你堅持不下,就說出來。」
韓摯宇是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現在的他還不知道毒王口中的訓練是怎樣的殘酷。
「很好,今天你就在這寒風中站一天,如果你堅持下來了,有肉吃,否則,餓肚子。」毒王丟下這句話後直接轉身走進屋關上了門。
五歲大的韓摯宇還是沒明白其中的含義,顫抖著身子向毒王喊道:「毒師傅,我還沒穿衣服啊。」
「我們揀到寶了,」偽道士淡淡的說道,眼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柔情。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對於從三歲開始就被韓楊訓練的韓摯宇來說,抵禦這點寒風簡直是小兒科。
半年後。
「摯宇,起床了,我們逮野兔去。」凌晨四點時分,毒王按時來到韓摯宇的身邊,一把將韓摯宇提起。
「有兔肉吃嗎?」韓摯宇睜開眼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有。」毒王極其邪惡的笑了笑道。
「好耶。」韓摯宇一下跳起,簡單的穿上那套粗布織成的衣服褲子率先跳下床衝了出去。
「等等,」毒王馬上追出去,順手扔給韓摯宇一把匕首,道:「拿著這個,說不定能逮住只野豬呢。」
「野豬肉。」韓摯宇小眼冒出貪婪的神光。
「嗯,野豬肉。」毒王邪惡的點了點頭,隨即一老一少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三日後,韓摯宇弱小的身影出現在小木屋的前方,渾身上下都是驚人的傷口,當他看到眼前的小木屋時,再以扛不住直直的倒了下去。
他身子還未著地,毒王的身影馬上出現將他抱住,一個閃身就出現小木屋內。
「教授教授——」毒王一進屋就大聲的喊道:「快準備藥浴。」
片刻中後,韓摯宇被毒王扔進了一個全是刺鼻藥味的木桶裡。一直到第二天韓摯宇才幽幽醒來。當他醒來看著出現在視線中的毒王時,馬上無力的說道:「毒師傅——你騙摯宇——你把我扔在森林就不見了。」
毒王眼裡閃過一絲柔情後佯裝悲痛狀小聲的說道:「摯宇啊,毒師傅遇到一隻大蟒蛇,為了不讓那畜生傷害到你,我就把他引到別處去殺了,結果,我迷路了。」
「真的嗎?」韓摯宇身子微微一震,關心的問道。
毒王點了點頭,表情悲壯。
「我也殺了一隻野豬,可惜摯宇力氣太小,拉不回來。」
五個老妖孽終於知道摯宇身上的傷時如何來的了,在心裡震撼的同時,臉上不忘帶著痛心疾首的表情。
又半年後。
「摯宇啊,今天你隨教授師傅學習解剖?」教授老人牽著韓摯宇的小手向最邊上的一間木屋走去。
「解剖?」現在能與野豬單挑而不受傷的韓摯宇仰起頭迷茫的問道。
「嗯,很好玩的,比你毒師傅那些無聊的生存訓練好玩了!」教授很溫和的說道,嘴角帶著一個無比猥瑣的笑容。
「真的?」韓摯宇眼冒星光。教授馬上點了點頭,在心裡賊笑道:小孩就是小孩,就是這麼好騙。
當韓摯宇帶著興奮憧憬的心情走出那間解剖室時,頓時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呆在了當場。這哪是什麼好玩的東西。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修羅地獄啊,一具具被解剖的動物屍體鮮血淋淋的陳放在室內,室內放置著很多實驗器材,整個房間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啊——
一聲尖銳的帶著恐懼的叫聲響起,緊接著韓摯宇那嬌小的身影急奔而出,連滾帶爬的向木屋外的樹林跑去。如果有人看見韓摯宇此時的速度,很難想像小小年紀居然有那麼大的爆發力,大歎不去參加世運會可惜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韓摯宇的的叫聲逐漸少下來,到最後完全的消失。
「摯宇啊,這動物的內臟結構大致與人類的相同,我們解剖他們瞭解到他們的結構,這樣我們在擊殺這些畜生的時候,就能一擊致命。當然,人類也一樣。有時間我會去趟那小島國,抓兩個倭寇來解剖解剖。說不定會有更大的驚喜呢。」
韓摯宇手裡拿著血淋淋的剛剛解剖的動物內臟,歪著腦袋向教授問道:「倭寇是什麼啊,二師傅?」
「呵呵,一隻畜生。」
「哦?」韓摯宇是懂非懂的應了一聲,繼續忙著自己的事。若干年後,韓摯宇終於知道,他二師傅口中的一隻畜生原來是一群。
既然是畜生,殺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