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心花怒放的從宿舍走出去,從另外一間宿舍的電腦音響裡傳出周傑倫的歌聲:「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水向東流時間怎麼偷,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我剛準備接著唱下去,只聽樓道裡大吼一聲:「誰在用雞8彈奏一曲東風破……」
我真是懶得再搭理韓少飛,走出宿舍樓,明媚的陽光照普照著大地,也溫暖著我,我埋著頭,向前走,尋找我自己。
一瞬間,我心裡釋然了許多,感到身輕如燕,是啊,我孔晨這輩子肯定活不長,因為我知道我的心眼實在太多了,多得甚至讓我自己都感覺噁心!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我到一號食堂地下一層的超市買了瓶綠茶,又買了幾個肉包子,吃得我滿嘴流油,不知不覺走到後操場的足球場,我躺到球門前,點燃一支中南海,衝著蔚藍的天空吐了個煙圈。
下一步很簡單,就是收拾喬安,可我現在基本就一個人,以前在一塊混的兄弟似乎一下人間蒸發了,真後悔自己當初耍懶,聯繫人的活兒都讓王康和輪子干了,害的老子到現在就剩一個人「拚搏」!正犯愁呢,一個足球「砰」的砸在我的胳膊上,我瞇著眼站起來,那邊一群人罵罵咧咧道:「嘿,傻b,把球兒踢過來!」
我沒說話,把足球踩在腳下,用腳尖一蹉,把球給「顛」了起來,我雙手插褲兜裡,就這麼在原地開始「玩」球了,那個一下炸開鍋了,各個兒都是「飛」著過來的,我用餘光看了一眼沖在頭一個的人,我大腿稍微一用力,把足球向前稍微「點」過去,掄起右腳,奮力的一腳抽射,足球飛出一條直線,硬生生的砸在那人的臉上,他怔了一下,就軟綿綿的倒地了,我又吸了一口煙,咬住過濾嘴把煙頭吐到了球場外,你nnd!大爺正在氣頭上,正愁沒人練手呢。
一個身穿國際米蘭球衣的哥們吐著吐沫星子憤怒的罵著娘向我衝過來,我歪頭看著他,他將要跑到我身前的時候,我抬起右腳,使勁踹在他的胸前,這哥們就這樣光榮的倒下了,我從腰裡抽出長刀,指著操場上所有的人說:「下一個!!」
昌平的太陽就在我頭頂的正上方,柔和的陽光照耀著我的長刀,閃閃發光,周圍的人都悄然無聲的看著我發呆,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孤膽「英雄」。
「哥們兒你叫啥名兒啊?!大幾的?!」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人問道。
「孔晨,大一計算機一班的。」我回答。
戴眼鏡的和旁邊幾個人相互嘀咕了幾句,然後眼睛兄掏出電話說著什麼,過了幾分鐘,一個虎背熊腰的人帶著一群人從遠處跑來,領帶頭兒的搖頭晃腦的走到我面前,我揉揉眼睛看了一會,怎麼眼熟啊?!
「我操!這不是孔晨麼?!」他衝我喊了一聲。
「您是……」我只看他眼熟,卻想不起名字來。
「我是大門啊,王康的鐵哥們兒,哈哈,大水沖了龍王廟啊,都散了吧,回去吧。」他朝其他人擺擺手。
「啊?!我想起來了,呵呵,剛才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你們認識,不過可是他們先把球踢到我身上的,接著又罵了我,你說我說得對不對?!」我把國際米蘭從草坪上扶起來。
國際米蘭憨笑一下,扭頭走了。
「我可有半年多沒見過你了,王康當兵去了,丫臨走時還叮囑我,讓我沒事兒去找你玩兒,您老人家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呀,咱們學校又這麼大,見您一次不容易啊,哈哈。」大門一手搭在我肩膀上。
「咳,我跟孤魂野鬼似的,我都不知道我這整天都幹啥呢。」我說。
「聽說你跟那個叫喬安的鬧翻了?!」大門挑起眉毛問。
「呵呵,是啊,現在我tm是光桿兒司令!」我吐了一口痰。
「哈,走吧,窄街飯店,喝會兒去。」大門說。
幾瓶燕京下了肚,大門的話漸漸開始多起來:「孔晨,我實話告訴你,我大門從第一眼看見你就特討厭你,要不是看著我和王康是發小兒的份兒上,我還真懶得搭理你,可王康臨走時說了,孔晨是他的好兄弟,在吉利『辦事兒』的時候為了救他,你斷了一條腿……」
「哈哈,你還真是厚道,能當著我的面兒罵我,來吧,就為這還不喝一個?!」我說。
「嘿,哥們也不是爛人哈,怪不得王康願意和你玩呢,嗯,以開始我是看不慣你,你丫就一大一的新生,太狂了!太囂張了!連我那會兒都tm想抽你!裝丫挺的功夫更是一流!哈哈哈哈,我再當著面罵你幾句您沒意見吧?!」大門又打開一瓶燕京啤酒。
「嗯,說得好!以前我是衝動,還不懂事兒,哎,人嘛,不都是慢慢在長大麼?!」我吃一口涼菜。
「瞧我這嘴,光念叨你的不是啦,來,我自罰一杯哈!」大門一飲而盡,「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還在北職院『玩』不『玩』了?!」
「這我還真不知道,反正天天都是行屍走肉,不知道該幹什麼。」我實話實說。
「不知道該幹什麼就對了!要是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你丫就不是大學生了!」大門說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現在只有一件事兒感到噁心!就是喬安和大偉弄斷我腿的這事兒!」我咬著牙憤然的說。
「對!有仇不報非君子!孔晨,你說吧,有什麼要幫忙的?雖然我在北職院混的一般,但還真沒人敢欺負我,咱哥們兒是大四的老骨頭了,還是略有實力地。」大門盯著我的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