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對小兄弟客氣點。」無類說。
王康氣呼呼的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
有時候我懷疑王康的腦子是不是缺根筋,遇事兒老愛衝動,最後什麼都被他搞砸。
我沒搭理王康,讓他自己去醒悟。
無類扔給王康一支軟中華:「小兄弟往後注意點,嘴上沒個把門的不好。」
王康沒接茬,愁眉苦臉的咬著煙屁股。
「孔晨,你來。」無類擺擺手走進裡屋。
我總覺得無類不像個壞人,可能是他的慈眉善目欺騙了我,我跟著他進了屋,他把門反鎖上,問我:「和可樂還是啤酒?」
「可樂吧。」我說。
「坐吧,用不著這麼矜持。」無類遞給我一瓶可口可樂。
「無類哥,到底找我有啥事兒啊?」我問。
「呀呀呀,到底還是個孩子,瞧你緊張的,別怕,我不會打你的。」無類笑瞇瞇的說。
「呵呵,要真打我也打不過您老人家啊。」我實話實說。
「嗯,閒話少說,其實我找你來也沒啥大事兒,你的兄弟,那個叫輪子的,在窄街檯球廳裡咋呼,正好碰見我一個兄弟,絆了兩句嘴,本來我的小弟沒說什麼,可那2b輪子太狂了,嚷嚷著要弄死我兄弟,還牛b轟轟的打電話叫人,孔晨,可能你不瞭解我,北職院是1997年才蓋好的,我在窄街住了30多年了,我們雖不是什麼村霸,可我敢說,在窄街沒人敢和我瞪眼!那輪子操起桿子就要干我兄弟,你說丫恩的不是找死嗎?」無類歪眼等我回答。
本來我就想上前抽他一個大嘴巴,然後揪住他的領子,拿刀頂住他的脖子,說:「你算個蛋!窄街怎麼了?我就是在窄街牛b!」
但我瞬間思考了許多,仔細衡量了他的勢力,發現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們都是二三十歲的大老爺們,在他們的眼裡我只不過是個小jb孩兒,要是和他硬碰硬,我會損失慘重。
心裡有數了,於是,我戴上笑臉說:「無類哥說得對!輪子那小子真不懂事兒,希望大哥別和我們小孩兒一般見識。」
我發現人都這樣,吃軟不吃硬,你給他裝個孫子他高興著呢。
無類滿面慈祥的拍拍我的肩膀:「哈哈,果然不錯,城府很深呀,是個大哥的料兒。」
「呵呵,我是實話實說。」我陪著笑臉。
眼看一切危機要被我化險為夷,忽然,無類把臉湊到我面前嚴肅的說:「我現在知道兄弟連的人為什麼會『死』在你手裡,原來我不信一個大一的小孩兒有什麼能耐啊?現在我tm信啦!」
我被嚇了一哆嗦,趕緊解釋:「都是別人瞎說的!我哪有那本事啊。」
無類的臉驟然變黑,雙眼瞳孔放大,對我咆哮道:「少jb在這兒給我裝b!把k粉藏在棍棍的枕頭下!你丫真夠狠的!」
我的大腦頃刻空空如也,渾身冷得直哆嗦,無類這老東西怎麼知道這事兒的?肖敬?輪子?王康?喬安?孫志偉?大偉?我眼前一片漆黑,無數張可疑的臉浮現在腦海裡,那一瞬間我真的亂了,我肯定鬥不過無類!肯定鬥不過!我心裡在默念這句話。
「你知道我損失了多少錢不?五萬!整整五萬!」無類鼻孔變大,氣憤的瞪著我。
五萬?什麼五萬?還tm六條呢!聽不懂!
我茫然的看著無類。
「聽不明白?」無類的塗抹星子濺了我一臉。
「嗯。」我還是糊塗。
「窄街的飯館是我投資的,韓少飛他們也入了股,後來他們都被抓進去了,飯店也被警察封了,還有,你以為你讓那個騷貨把k粉放棍棍的枕頭下就可以把他們抓進去麼?你以為警察們都是豬頭嗎?哪有這麼簡單的事兒!是他們本來就在窄街的ktv裡幫我賣著k粉!」無類一字一句的說著。
我聽得目瞪口呆,渾身打冷顫,這回真的玩大了。
無類吸了幾口煙,平靜的說:「算了,過去的事兒我不提了,掃興!孔晨,讓你說說,你丫一個人毀了我多少人和錢?!」
我低頭認罪,好像一個正在受審的犯人。
「操!都說了過去的事兒不提了!」無類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呵呵,兄弟,剛才無類哥說得有點過分,希望你別往心裡去哈。」
「呵呵,沒事兒。」我說。
「那好,我再給你說點正事兒,局子裡我都打點好了,飯館下星期就可以正常營業,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去幫忙。」無類說。
「幫忙?」我問。
「對,幫忙!兄弟連那群混蛋也不是省油的燈,黑了我不少錢,去吉利找女人打架收保護費滿昌平找事兒,他們進去也好,讓我清靜一段,這樣吧,先干半年,知道你剛『起來』,半年後你再入股,我現在只給你提成,100張飯卡,你提20%,搖頭丸和k粉這段風聲緊,先放一放,ktv的小姐你也領個頭,你那兄弟輪子現在tm都把我的姑娘拉走了!」無類眉飛色舞的說。
我聽得一頭霧水,看場子合股拉皮條,全能職業?
「孔晨?考慮怎麼樣?」無類推了我的胳膊一下。
「好的!沒問題!」我倉促回答。
「識時務者為俊傑!拿著,算我送你的見面禮,今天晚上回去higt一higt!」無類把一包k粉放進我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