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兒啦?」我趕緊追問。
「電話裡和你說不清,你們還是快點回來吧!」輪子在電話那頭說。
「好!你在哪?我馬上回去。」我說。
「窄街檯球廳。」輪子說完掛了電話。
我心裡忽然忐忑不安起來,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我迅速穿上衣服,到隔壁喊王康,這廝呻吟了幾句,意思是讓我等五分鐘,我一腳把門踹開,我說他如此痛苦呢,原來在老漢推車,那女的以為警察叔叔來了,嚇到雙手捂臉,把被子往身上披,王康的小和尚堅挺無比,我哈哈笑道:「快點穿衣服,輪子出事兒了。」
「我操,你丫真會壞哥們兒的好事兒啊,真後悔當初沒把你射到牆上。」王康不滿的嘟囔道。
「我是大爺!速度點!改天讓你一次日個夠!」我拿起桌上的一個空煙盒朝王康的小弟弟扔去。
「郭敬銘呢?叫他不叫?」王康提著褲子問。
「叫他幹嘛啊,讓他在這兒『海皮』吧。「我說。
「唉,主席就是牛b,回頭我也要當主席!」王康說。
我撥通郭敬銘的電話,這老廝八成還在戰鬥中,氣喘吁吁的問:「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啊?什麼事兒,孔晨?」
「我們有事兒先回學校了,告訴你一聲。」我說。
「哦,那行,到學校我們再聯繫。」郭敬銘急忙扣掉電話。
王康招手截了輛出租車,這時張雯從後面追來:「你幹嘛去啊?」
一緊張忘記張雯的存在了,我說:「走吧,咱們一起回學校!」
「喲,你打算領回北職院包夜呀?」王康酸酸的說。
「放屁!」我說。
「是我喜歡孔晨!這麼著?你眼紅啊?!」張雯摻住我的胳膊撒嬌的說。
嘿嘿,這小丫頭真是機靈,我喜歡!
午夜的窄街空空蕩蕩,街上沒有一個人,沒有燈,漆黑一片,我把房子的鑰匙丟給張雯讓她回去睡覺,感動歸感動,這年頭什麼都是假的,是不是處女我要親自檢驗一下才知道。
我把張雯送到我「家」樓下,她很聽話,沒說什麼就上樓了。
王康還是一個勁兒的念叨:「路邊的野花你丫隨便采……采呀采……」
我撥通輪子的電話:「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已關機……」
「tnnd!輪子關機了!」我罵道。
「那還去不去?」王康問。
「廢話!當然去,輪子是我們的兄弟。」說完這句話,我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窄街檯球廳黑著燈,我接著打輪子的電話,還是關機,我不禁害怕起來,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這黑燈瞎火的去哪兒找啊?」王康掏出打火機照明。
「檯球廳裡黑著燈啊?!」我說。
我走到門前,鐵將軍把門。
「輪子不會是喝醉了耍咱哥兒倆吧?」王康問。
「不會的!他的語氣很正常,再說,他也不敢。」我說。
正鬱悶呢,背後有人說話:「誰是孔晨?」
我扭頭一看,險些當場嚇死,一個男人用手電筒對著自己的下巴。
「我靠!大哥你是人是鬼?!」王康也嚇得不清。
「屁話!當然是人。」那人把手電筒關上。
「是鬼都被你嚇死了!」我說。
記得小時候我總這樣嚇我們院裡的小孩兒,那時候我家裡住老城區胡同裡,有些孩子晚上出去打遊戲機,回來的很晚,院裡也沒個燈,我和其他孩子拿著手電筒躲在黑暗的角落裡,聽見有人哼著小曲兒跑過來的時候,我們就瞬間衝出來,拿手電照從下往上照著下巴,「啊」的一聲,對方當場嚇哭,我們和其他孩子幸災樂禍的跑掉。剛才那一下,我終於體會到當年的孩子為什麼會哭了。
「廢話怎麼那麼多?到底誰是孔晨?」那男人問。
「我是。」我回答。
「跟我來吧,輪子在那兒等你呢。」
我和王康尾隨著走進一個小二層樓,左拐右拐,終於看見光明了,那男人敲了兩下門:「孔晨來了,開門吧。」
門開了,屋裡煙霧繚繞,酒氣熏天,我看見輪子唯唯諾諾蹲在一個角落,看見我來了,他站了起來,準備和我說話。
「蹲下!」坐在沙發上的一個中年男人訓斥道。
「彭」的一聲門被鎖上了。
我的心頓時緊了一下,有種掉入陷阱的感覺。
「你們哥兒倆哪個是孔晨?」剛才訓斥輪子的中年男人起身說。
「我是!」我向前一步,毫不畏懼的看著他。
此人看上去三十來歲,鬍子拉碴,頭髮略微謝頂,身材魁梧,真tm像頭狗熊。
「哦,果然英雄出來少年啊!聽說過你。」他貌似友好的伸出手來和我握手。
我也謹慎的伸出手:「大哥您貴姓?」
「叫我無類就成。」他說。
無類?什麼鳥蛋名字?
「你好,無類哥,不知道找我啥事兒?」我說。
「也沒啥大事兒,這孫子是你兄弟?」無類指了指輪子。
「是我兄弟。」我點頭。
「嗯,挺有錢?」無類眉毛一挑,那熊樣兒別提有多醜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們不會自己問他啊?我們哪知道?有事兒就說事兒,別兜圈子成麼?」王康忍不住頂了一句。
話音未落,王康就被一個壯漢撂倒。
「你大爺的!別把老子惹急了!今晚讓你死在這兒你丫信麼?」那個壯漢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