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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在路上 文 / 弋人

    自然歷二一八三年八月中羅沙王國首都

    北極星好亮!

    沒有月的夜,星光稀稀疏疏照在身上,冰涼的暗能量從天地間不斷湧來,緩緩流過我的身體。「吡吡」的結冰聲從腳下、身後傳來,大地結冰了,帶著我的血。

    血是紅的,和所有的孩子們一樣,這令我振奮。

    我的同類啊,你將給我萬年來不曾變化的寂寞生活帶來怎樣的改變呢?

    我快速游弋在森林與石灘間,棲息的長河已遠遠拋在了連綿的崇山之後。第一次與我心愛的孩子們相隔如此遙遠,心情卻很輕快,輕快到完全感覺不到跋山涉水的勞累,置裸腳上陣陣火辣辣的刺痛於腦後的地步。

    同類的氣息似遠似近,感覺就在身邊,一下子又拉得老遠。在哪裡呢?

    「你在哪兒?」

    我高聲呼喊著,遠遠的似有一個能量密集的魂靈在回應。是在呼喚我麼?你也感應到了我的存在,也在找尋著我麼?

    我奮力地前行,殷紅的血從腳上流出,滴在石稜上,大地「吡吡」著一路凍結。長長的冰痕在身後逶延開去,星光閃爍下,延伸出好遠、好遠……

    「唔,」艾薇兒醒了,又是那個夢,奇怪的女人,沉重的寂寞。

    遇上那個神秘的占卜師已是三天前的事,和那位索德副院大人一番長談讓她看到了接下來要走的路。

    特西斯的法杖,傳說中封印了風之神強大力量的神器。兩個月前,為了它,西哈姆特商團險些便覆滅在勝利的魔法橋上。現在回想起那個使用黑魔法的怪物普裡迪,也有些心悸,摸摸胸口的項鏈,當日要不是有它,恐怕連艾那麗米亞也到不了吧。說起來,這根可愛的小東西也是個神秘的寶貝,像有生命般,雖然不能陪著聊天解悶,艾薇兒卻感到它能聽懂自己的話。寶貝啊寶貝,要是你能個告訴我怎樣才能找到特西斯法杖就好了。

    項鏈上五色光芒一陣閃動,旋又消失。

    「叩、叩,」有人敲門,聽聲音應該是雪萊。

    這小妮子昨天被索德弄暈了就迷迷糊糊的,回了大宅倒頭便睡,現在一大早醒了,閒著無聊自然就摸上門來。

    雪萊推開門走了進來,「艾薇兒,昨天我們不是去報考學院,後來怎麼了?我有些暈暈的,記不大清楚。」

    「哦,」艾薇兒淡淡地應了聲,思緒還纏在法杖上。

    「雪萊,問你件事。」

    「呃?」雪萊很少看到艾薇兒如此嚴肅地和自己說話,有些驚詫。

    「特西斯的法杖,」艾薇兒說,「我要知道關於特西斯法杖的一切。」

    雪萊蹙蹙兩道彎彎的秀眉,不明白艾薇兒怎會突然對法杖感起興趣來,:「特西斯法杖本為大魔法師特西斯.奧魯馬的在一次史無前例的超階法師大戰中,它得到了水女神的祝福和風之神的力量。但具體是怎樣,沒有典籍記載並流傳下來。大魔法師特西斯閣下在那一戰後便消失了,法杖也跟著消失了。誰知輾轉幾十年後,它突然出現在我們神之國的聖殿上,至此一直由教皇陛下祭奉、保護。可這次羅沙新皇登基,教皇陛下居然把法杖作為禮物送給了羅沙,真是……」

    雪萊說到這裡,不覺有氣,哼哼起來。

    水女神,又是水女神,到了這個世界後似乎所有的事都與她掛上了鉤,想到她特有的藍發黑眼,和夢裡的女人以及自己現在的這副軀體不也頗為相像麼?

    這些事連在一起,很是蹊蹺,可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真是惹人頭疼。

    「既然是神之國供奉已久的神器,為什麼會忽然送給羅沙作賀禮?」艾薇兒不解地問。

    「其實,」雪萊突然小聲道,「我偷聽父親說過,三個月前發生了了一場星變,事後第二天,教皇陛下就突然發下命令要求父親將法杖送交到羅沙。」

    三個月前,正是艾薇兒剛到達這個世界的時候,艾薇兒琢磨著說:「應該派軍隊去呀,兩國相交,由西哈姆特大叔來送杖似乎有些不對勁呢?」

    「我國原就是個神職人員聚集地,後來雖然被大陸上各族承認為權利自治領,但從未曾稱過國,所以也沒有軍隊!只有教皇屬下的法師和神職工作者來維持日常事務,我們西哈姆特一族作為神之國的大家族自然就是使節了,」雪萊露齒一笑。

    「雪萊,我想看看它,」艾薇兒忽然說。

    雪萊一愣。

    「呵呵……」艾薇兒一邊不懷好意地笑著一邊逐漸靠近雪萊,意圖得到更多的口供——

    早晨的艾那麗米亞延承著大陸西海岸吹來的海風,霧氣朦朧。乾淨的大街上人們三三兩兩穿行而過,不時響起幾聲歡快的笑,打破了寧靜,顯得格外清新。

    很好奇這裡的人都是怎樣來清潔街道的,雪萊左瞅瞅,右看看,腳尖點在敲碎了的大理石路面上,歡騰的像只剛長了第一根長羽的懵懂鳥兒。

    艾薇兒可沒有這種閒情了,從雪萊口中得到的消息翻來覆去除了那殘缺而又惹人遐思的法杖歷史外,便是一溜茫然的語氣詞。神之國大族的千金知道的也不過如此,看來,找尋法杖要從其他地方下手了。

    今天是正式入學的日子。魔法學院,蠻吸引人的一個詞。想到在地球的學校,如果這次異世界之行是一次遊玩,那麼這也是個好去處吧。可惜……任重而道遠啊!艾薇兒歎了口氣,不管怎樣,還是先學好魔法為重,要不就算得到了法杖也不能啟動,那不是白忙了?而且,在這裡學到了魔法,回到地球後……呵呵,呵呵,想到這裡,艾薇兒嘴角溢出一絲掩不住的笑意,黑黑的臉就這麼看上去也迷人極了。

    「艾薇兒,到了,到了!」雪萊叫著,面前便是嚮往已久的艾那麗米亞風行學院的大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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