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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 生命果實 文 / 弋人

    「艾薇兒……」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什麼了!我……我幫!我幫還不行嗎?」

    天啊!艾薇兒再敲敲自己的腦袋,這種事也隨便答應,這耳根子軟的毛病遲早也要惹出禍來。

    「好!」索德激動地說,「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動身前往雷普斯!」

    「啊!」艾薇兒愣了。不會吧!這麼快就去?

    「事不宜遲,」索德說,「艾薇兒你還是趕快準備準備,稍後我們就出發。」

    「其實……」艾薇兒吞吐道。

    「嗯?」

    「其實那位水女神和我們到底有什麼關係,我一點也不清楚!出現在隆克時,也只是因為在一個宮殿裡迷了路,胡亂闖進了魔法陣的緣故。」

    「宮殿?」索德眼睛一亮,與隆克相聯繫的傳送陣散佈在德蘭郡各大城鎮,但沒有一個城鎮裡建有宮殿。那麼艾薇兒口中的宮殿是……

    「什麼樣的宮殿?」

    「很大、很豪華的宮殿,裡面廊亭太多,讓人發暈,」艾薇兒回憶著。

    「有沒有其他什麼特別的地方?」

    特別的地方……艾薇兒努力地想著,「對了,床!宮殿裡沒有床!」

    「沒有床?那裡沒有床!」索德激動地幾乎跳了起來,急切地說,「還有呢?例如牆上刻有河流或雪花狀的圖案?」

    艾薇兒搖搖頭,苦苦搜尋記憶裡關於宮殿的一切。

    「那,有沒有見到一片種滿了各種花草的花園?所有花草都盛開著。」

    「花園上半空中罩著一面寬大的琉璃罩,中央長著一棵樹?」艾薇兒補充道。

    「對!對!樹不很高,上面結著紅色果實,是不是?」索德雙手撐在書桌上,「噌」一聲站了起來。

    艾薇兒點頭。

    「哈哈!那就是水女神的宮殿,那就是生命果實之樹!哈哈哈!」索德撫掌,暢聲大笑,眼角似有淚光閃動。

    艾薇兒沉默。在索德談到水女神的宮殿時,她心裡便隱隱感到那便是自己初來秀之大陸時出現的那個地方。如今,果然應驗。找到宮殿本該是件值得慶賀的事,但宮殿花園裡那為數不多的生命果實早已被她裹入腹中,吃了個乾乾淨淨,一個也不剩了。

    看著索德,他興奮的模樣,一點也顯不出貴為魔法王國中階法師的凝重,更沒有一點艾那麗米亞學院副院大人的威嚴。此刻的他不過只是一個正在並長年來一直為挽救妹妹的生命而奔波不息的哥哥,因得到了個好消息便激動到喜極而泣。面對這樣一位可敬可憐的人,艾薇兒躊躇了,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將這一事實說出來。

    「艾薇兒,你真是位可愛的天使,」索德歎道。

    「那個,那個,」艾薇兒吱唔道,「其實……」

    「那裡的果子都被我吃了!」

    一聲大喝,總算是說了出來,艾薇兒深呼了口氣,吐出來,小心翼翼看向索德。

    ……

    索德呆了,旋又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吃的好!吃的好啊!哈哈哈哈!」

    這位大叔,沒什麼事吧?艾薇兒有些擔心。

    「好!好啊!哈哈!」索德笑得更是厲害。

    「大叔,你還好吧?」艾薇兒問道,「沒有了生命果實,還可以找其他的嘛,一定還有辦法救你妹妹的!」

    「不用,不用了,」索德看著艾薇兒,高興地說,「一直擔心就算順利進入宮殿取得生命果實,也會因沒有得到女神的允許而觸犯到神的禁忌,被女神詛咒。現在好了,你吃下了果實,那麼我們就不用去水女神宮了。」

    「啊?」艾薇兒感到有些迷糊了,自己吃了果實和進不進水女神宮有什麼關係?還有,沒有得到女神的許可就進入她的宮殿便會遭到她的詛咒,那我,我就是被詛咒了?但我也是不情願去那裡的啊,吃那果子時也沒人說能吃不能吃的話,如果僅是如此便遭到詛咒,那麼雪萊呢?雪萊和女神的聯繫又怎麼解釋?還記得上次在艾那麗米亞逛街時遇上的那個神秘的占卜師,也說了一些關於水魔法的奇奇怪怪的話,那又算是什麼呢?想不清楚了,自從到了這個世界後,老是遇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真是命運嗎?艾薇兒直覺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深深的泥沼,卻無可奈何。

    「生命果實是神的恩賜,人類的身體是無法完全承受其效力的,過剩的生命力會溶入血液中,在宿主生命垂危時再次發揮效力,直到用盡為止,可果實的效力龐大至極,吃了果實的人可以說是不死的。故幾千年來,各族對生命果實趨之若騖,」索德說,「艾薇兒,我懇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嗯?請說。」

    「血!我需要你的血,」索德說,「一滴就好,只需要一滴血就足以治好她!」

    「好!有刀嗎?」艾薇兒問道,極為乾脆地伸出手來。

    「刀?」索德一怔,笑著說,「呵,不用刀,水魔法便可以吸出血來。」

    「嗯,開始吧,」艾薇兒說。

    索德食指發著光,點上艾薇兒的手背。

    艾薇兒感到手上一陣酥麻,血滲過皮膚浮現在眼前。空氣的溫度驟降,生成一塊巴掌大的冰,中央處,不多不少正是一滴殷紅的鮮血。

    索德從懷裡掏出一張精緻的隨身口袋,珍而重之地收入了這塊附有艾薇兒鮮血的寒冰。

    「艾薇兒,十分感謝你的幫助,為了表達我由衷的感激,有什麼困難的地方,儘管告訴我吧,」索德說,一臉的真誠。

    副院大人的報答可大可小,以索德現在的心情,恐怕無論自己說什麼,他也會二話不說一口答應了吧。雖然索德與他妹妹的事蠻動人的,但一碼歸一碼,幫了大忙,艾薇兒並不奢望得到什麼好處,索德自己送上門來的話又得另當別論了。特別是身在異世界的境況下,白白浪費了這個好機會,可一點也不符合艾薇兒的性情。提什麼要求好呢?權、財、秘寶?這些都不是艾薇兒現在所需要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恢復身體的方法。

    「我想跟大叔您學習魔法,」艾薇兒直接了當地說。入鄉隨俗嘛,要在這個世界裡好好活著,直到回到地球前,學習魔法是必須的。

    「這個……」索德皺了皺眉,並沒有立刻答應。按理說,以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和職務是有權自由招收學徒的。

    「不行嗎?」艾薇兒問。

    「艾薇兒你身上有著水女神的詛咒,雖然不能探明詛咒的內容,但學習水魔法終究是不可取的,」索德說,對艾薇兒、雪萊兩人身上的詛咒,雖然有心幫忙,也是力有未逮,徒歎奈何。

    「那,我和雪萊就不能學習魔法了?」艾薇兒失望地問道。

    索德勸慰著說:「不,學習其他系統的魔法還是可行的,如果體質符合,我可以把你們推薦給我院院長風系大魔法師莫菲.斯佩恩大人。」

    艾薇兒心裡一動,問:「院長大人貴為秀之大陸三大魔法師之一,他的魔法能貫穿時空嗎?」

    「空間魔法?那是只有神才能使用的禁忌魔法,沒有任何一個魔法師擁有足夠的力量來打開空間之門,」忽然聽艾薇兒提到空間魔法,索德頗有些驚訝,「你想學空間魔法?」

    「嗯,我一直想到一個地方,但是那個地方只有空間魔法才能到達,」艾薇兒說:「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打開空間之門嗎?」

    「打開空間之門後如果沒有足夠強度的精神力,施術者將迷失在空間的斷層裡,而且要打開空間之門所需要的能量極為巨大,故長久以來都還沒有人能在這個領域裡有所建樹,但這並不代表各族人們便對踏足這一神的禁忌領域毫無辦法。」索德說。

    艾薇兒掩不住心中的喜悅,急忙問:「什麼辦法?」

    索德說:「神在消失前是居住在大陸上各自的宮殿裡的,為了幫助各族更好的生存,大神們留下了各種神器,每樣神器都具有神的力量。把神器中諸神的力量一次性完全引發出來,便可能造成空間之門的開啟。」

    「那麼,現存的神器還有哪些?都在哪裡?」

    「數萬年的歲月湮沒了大部分神器,現存只剩下三件還在世上,它們分別是火神之刺,附有火之神焚盡一切的力量的長矛;光之晶,被光明神所祝福的魔晶球,能抗拒所有黑魔法的侵襲;特西斯法杖,傳說杖裡封印著風神的超絕力量。三個神器長年來一直由神之國教皇代為保管、祭奉,現今,特西斯法杖已在羅沙王宮之內。」

    艾薇兒聽著,雙眼不住發亮。自從到了這個奇異的世界後,總是有一種壓抑的氣氛困繞左右,揮之不去,讓人覺得沉悶。現在聽到了神器能打開空間之門的消息,便如久旱終逢甘霖,多日來的沉悶一掃而空,似乎陽光也格外燦爛,屋外的綠樹也格外青翠起來。打開空間之門就意味著可以回到地球了!遙想現今不知身在何處的阿傑,還有遠在地球的父母,他們過得還好嗎?

    索德心裡忽然一陣肉跳,直覺自己不小心犯了什麼錯,卻又說不上來。

    特西斯的法杖!我來了!艾薇兒透過書屋的窗扉望了出去,大雁南飛,清亮的鳴聲迴盪在天際,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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