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韋浩然還是咬牙將這個對他而言無比艱難的懲罰認了下來,誰將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隨意冤枉了這麼好的室友呢。
替他背黑鍋挨了輔導員近一個小時的訓斥沒有吐出他來,回來後還要接受自己的審問。以己度人,要是換作他自己,遇到這種情況只怕心中也會不好受。
唉,沒辦法,自己這次的做法確實有些不地道。
如果心中有愧的韋浩然知道李浮圖剛才和輔導員談的完全與他嘴裡說的不是一碼事,只怕跳起來殺人的心都有。
到了晚上,韋浩然還是言出必踐請李浮圖和資瑜洛兩人到學校附近的帝豪酒店*了一頓以表自己的歉意,帝豪,單從名字聽起來就很霸氣,這家酒店開業於五年前,是一家五星級酒店,比前一日左航請客的風閣還要高出一個檔次。
精明的商人都知道如何利益最大化,什麼人的錢最好賺?無疑是學生,再者說現在的大學生兜裡都有爹媽給的生活費,不差錢,更別提各種富二代雲集的高校復旦了,酒店開在學校附近,不怕沒有客源,那些富二代找個女朋友滾床單,為了面子,不會挑最好的只會挑最貴的。
韋大少請客,去的地方怎麼可能比左航做東的地方會差?那不是間接的掉了他的面子說明他韋大少比不上左航那廝嗎?
三個人在帝豪的一晚上花掉了他近六千大洋,當然,這不僅僅是一頓飯前,為了彌補李浮圖,豪氣風發的韋大少還請兩個室友在酒店裡蒸了桑拿享受了美妞的全身按摩,這麼高的價錢那些妞的手法和長相都確實不錯,要不是顧忌資瑜洛這孩子臉嫩,只怕按著按著和那按摩妞對上眼的韋大少當天晚上就要摟著妞去開個房間顛鸞倒鳳享受人間極樂了。
雖然只是說按摩,但是這年頭,誰不知道在洗浴中心工作的這些女人都是身兼多職啊。
但是因為資瑜洛的存在,有些事情也只是想想而已,當天晚上並沒有什麼香艷的情況發生,老老實實泡完澡按完摩後,李浮圖三人並沒有就在酒店落宿,結伴一同回了寢室。
畢竟,第二天可怕的軍訓就要來了。
…………
軍訓,是每個學生邁入大學門檻後不得不面臨的第一個課程也是一個令無數學生怨聲載道,無數愛美女孩視作洪水猛獸避之不及的艱難挑戰。
如今大學生多數都是獨生子女,在家嬌生慣養承受父母無微不至的呵護如同溫室裡的花朵很少有吃苦的機會,要他們去過軍旅般的困苦生活,肯定是無法習慣接受的。
但即使學生們怨聲載道抱怨連天,政府和學校每年都堅定不移會給歷屆入學新生安排軍訓,旨在為了培養學生艱苦奮鬥,刻苦耐勞的堅強毅力和集體主義精神。
效果能不能達到不好說,但是這些學生苦確實是吃到了。
軍訓一般為期半個月十五天,說長不長,按照科學巨人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如果是吃喝玩樂的話恐怕一眨眼時間就過去了。但這是模擬軍旅的嚴酷訓練,並不是上輕鬆悠閒的體育課。
九月正值溫度最高的時候,雞蛋在地上放著不一會也許就能給烤熟了。在這樣的酷熱天氣進行訓練更是加重了學生們的負擔,可以說每一天對這些大學新生來說都是度日如年的煎熬。
復旦安排的教官都是出自南京軍區的,早上六點集合的哨聲就在大操場上響起,還處在美好睡夢中的學生就得從床上爬起來,大多數穿著軍訓服跑到操場時頭腦都沒怎麼清醒還是暈暈乎乎的,可是軍訓就是為了鍛煉學生吃苦的意志,冷峻教官們可不會管你是什麼狀態,只會一絲不苟的執行著上面安排的認為對學生進行鍛煉。
一天三練,早上六點到七點半,天剛濛濛亮,這些考入復旦的天之驕子們便要保持標準軍姿站立一動不動,接受冷面教官的訓話,然後便是半小時早餐時間,短暫的休憩時間過後,這些學生們便要開始一天漫長得看不到盡頭的煎熬。
軍訓就是以讓學生吃點苦受點罪為主要目的的,既然如此,學校自然不會安排多麼舒適安逸的環境。放著設施齊全還有冷氣供應的高端體育館不用,所有新生每天都要穿著正式單調的軍訓服,站在毫無遮蔽物的中心操場上任毒辣的烈日炙烤下進行各種鍛煉。
寬闊的中心操場上,密密麻麻沾滿了衣著整齊的訓練方隊,頗有點古代沙場秋點兵的氣勢,每個方隊按照常規安排了兩個教官,模樣不同,但似乎都是一樣的冷血無情,一名教官站在隊伍前面進行著動作的解說指導,另一名便一旁來回走動巡視,精準刁鑽的目光在一張張稚嫩的臉上刮過,要是發現了誰有什麼小動作或者有投機耍滑想要偷懶的跡象,頓時臉色一冷猶如萬年寒冰洞裡抖落的冰渣,即使在接近四十度的高溫下也會讓人不由自主泛起一股透徹心扉的寒意。
早餐時間剛過,所有學生便又如洪水般重新聚集在中心操場上,面對烈日的炙烤一動不動站著軍姿。如果從主席台上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場面確實頗為壯闊。
「你動什麼動!打報告了嗎!」
軍人似乎都是大嗓門,在中心操場偏左角的位置突然響起了劈頭蓋臉的訓斥聲,即使是相隔幾十米的其他訓練方隊都能聽見。
「沒有,教官。」
經管系二班,這位忍不住擦了擦汗被教官逮到的男生心虛的低聲回答,剛剛邁入成年人行列的稚嫩新生自然不可能跟久經沙場的職業軍人的凜冽氣勢相抗衡,即使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在教官蘊含殺機的懾人眼神下囁囁嚅嚅,大氣都不敢喘。
「你說什麼?早上沒吃飯嗎!給我大聲點!」
「報告教官!!沒有!」男生被呵斥聲嚇了個激靈,使出吃奶的勁高聲回到。
「很好。出列,一千米快跑。」教官沒有因為男生的可憐樣而生出半分憐憫,冷漠果斷的判決了處罰。
一千米,對細胳膊細腿缺乏鍛煉的柔弱男生來說無疑是個無比艱巨難以完成的挑戰。
就站在他旁邊的李浮圖略微瞟了眼,看著男生在教官凌厲的逼視之下苦著臉離隊後便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恢復目不斜視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