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你不犯人,但不能保證其他人不會犯你。」
整個過程中一聲不吭難得壓抑住火爆性子保持沉默的李奕非站在此刻終於出聲,向來桀驁不馴囂張跋扈的表情在他臉上不見了,現在只有著異於平常的平靜。
「形容的倒貼切,看來你在學校裡倒還不是浪費光陰。」付西諾詫異的瞥了他一眼,笑著道。別忘了,此刻的李家二公子還是只是個接近成年的青年一枚,只是他的以往玩世不恭和處世為人的方式以及他的顯赫身份讓人往往會下意識忽略他的年紀。
李浮圖環視著周圍,朱紅色的餐桌椅被打翻,桌面上餐盤破碎菜汁湯汁四處溢流,其上還殘留著兩隻血淋淋的手掌,地板上也是桂鋒遺留的血跡,讓人觸目驚心,原本環境幽而富有格調的中式餐廳此刻已是一片狼藉。如果在場還有其他人在場,看到這幅場面只怕以後都會對這個地方乃至所有餐廳產生心理陰影,也許再也不敢在外就餐。
好在此時餐廳內沒有外人,所以馮坤倫這個餐廳的名聲還有機會保護下來。馮坤倫也是意料到了這點,趕緊吩咐身後的保鏢迅速清理現場,這種事情一般的保潔人員可沒有膽子來做,那桌面上的兩隻手掌就能活生生嚇破普通人的膽。
堂堂國際上的精英保鏢,領的都是幾十萬美元的薪酬,可是此刻卻不得不臨危受命,事急從權幹起了清潔工的活。
從幾名忙碌起來的保鏢身上收回目光,李浮圖看向沈嫚妮,在那張精緻臉蛋上打量片刻,隨即輕聲道:「沒事吧?」
沐語蝶聞言也轉頭一臉關心的看向身旁的好姐妹。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但如脂似玉的臉蛋上依舊殘留紅痕,可想而知桂鋒那一耳光有多重。
被人甩耳光,這在以前是沈嫚妮根本想像不到的事,可是在這兩天之類卻接連上演,第一次的欺侮感就是眼前這個與自己關係複雜的男人給予的,但也正是這個男人無比果決的將剛才侮辱自己的高高在上的桂鋒給徹底打落在地,雙手被斷並且被軍方帶走,桂鋒風光的日子在今天得到了終結,他的一輩子就因為給了自己一巴掌而徹底完了。
沈嫚妮發現自己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恨不起來,反而漸漸產生了從未有過的依賴,乃至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聽著他輕聲的關心,眼眶就情不自禁濕潤起來,自己一個人經歷那麼多風雨扛過這麼多年,何曾如此柔弱過。
「沒事。」
沈嫚妮拉起身旁沐語蝶的手,抿嘴一笑,翻湧的心緒並沒有體現在臉上,微微泛紅的眼眶也並不起眼,但她還是怕眼尖的好姐妹發現自己的異樣,看了李浮圖一眼轉移話題道:「你們今天一上午不見人,是跑到哪裡去了?」
沐語蝶似乎有些心虛,朝李浮圖那邊瞟了眼,有些尷尬道:「我和李少去買禮物去了。」
沈嫚妮黛眉微蹙,「禮物?」
付西諾和李奕非也是疑惑的看向李浮圖,要是李浮圖先前就一直在場,事情不至於演變到如今這個局面,沈嫚妮也根本不可能挨上那一耳光,
面對幾人的注視,李浮圖點點頭,「是送給子衿的,她因為你的事情對我有些誤會,所以我想要買個禮物解釋一下,順便就找了語蝶給我做個參謀。」
提到柳子衿,除了沐語蝶對這個名字依舊陌生,但是沈嫚妮三人卻同時明白過來,至於柳子衿會因為什麼事而誤會李浮圖,沈嫚妮轉念一想便能猜個七八分。她當初可是在京城和柳子衿相處了半天把四九城的不少名勝古跡逛了個遍,不著痕跡中對那個豪門貴女的個性也有了大概的瞭解。
外貌天真無邪精緻可愛的像個芭比娃娃,那清純的模樣有時候比性感更能撩撥男人的*,絕對能夠勾引無數男人心旌神曳不能自已。但那也僅僅是她的表象,就從她在天門廣場之上對著陳旭堯以及納蘭葬花怒罵出聲時,沈嫚妮就知道這個外貌純潔無害的豪門貴女絕對有著一顆與表面不符的內心。
但是她同時也知道,柳子衿對於李浮圖隨著時間成長而日益深沉的愛,但是因為李浮圖的躲閃,柳子衿的這番感情注定了是一段艱苦卓絕的歷程。同為女人,沈嫚妮能夠理解柳子衿對初戀的這份堅定,但開始卻並不清楚李浮圖這個男人究竟有哪裡能夠吸引的柳子衿這樣的女孩兒無法自拔,但是現在她卻漸漸明白了,因為她已經敏銳的意識到自己也正在以不受控制的趨勢漸漸淪陷。
同樣,也正是因為那份從小到大的深沉情感,柳子衿對待納蘭葬花才會那般的刻薄與怨恨,除了納蘭葬花傷害了李浮圖,也絕對包含有那個女人曾經搶走了她深愛的男人。如今,看到了緋聞的柳子衿,恐怕已經將怨恨的對象轉移到了自己身上。想到自己在京城還和付西諾等人合夥騙她,想到她還曾那般親切的稱呼過自己,現在知道自己一直在騙她,想到柳子衿此刻的反應,沈嫚妮就情不自禁苦笑起來。
同時,因為彼此處境幾乎相同,她也很能理解李浮圖的難處。
「子衿她不會有什麼事吧?沈嫚妮現在來不及去追究為何自己的好姐妹會瞞著自己和「自己的男人」單獨出去逛街,一臉擔憂的看著李浮圖。
「沒事。」李浮圖無所謂的笑了笑,即使心裡對勸說柳子衿那妮子沒有半點把握,但在沈嫚妮的面前還是故意裝出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放心吧,子衿那妮子火來得快去得也快,我說幾句好話也就過去了。即使怨恨她也只會怨恨我一人,不會遷怒到你身上。」
付西諾和李奕非對視一眼,眼中同時浮現一絲笑意。柳子衿的性子他們還不清楚,李浮圖的話可以糊弄糊弄沈嫚妮,可瞞不過他們。這次柳子衿被眾人合夥如此蒙騙,情況絕對沒有李浮圖說得那樣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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