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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51章 被揭短 文 / 暮夜寒

    此時林肇源滿心滿意的都在妻子身上,哪裡聽得見那些穩婆在那裡唧唧歪歪,見有人伸手拉他,他看也不看,直接伸腿,一腳踹了過去,那個自作主張過來拉人的丫鬟被踢得狠狠地撞在牆壁上,兩眼一翻,竟是暈了過去,嚇得那些穩婆不敢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竭力給產婦助產!

    只是,從白天到黑夜,孩子也沒生下來,章小草的呼聲越來越弱,脈搏也越來越微弱,林肇源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老爺,夫人難產,您盡快做決定,是保大還是保小,再耽擱下去,大人孩子都得出事!」

    年紀最大的穩婆滿頭大汗,一手血的看著一臉猙獰的林肇源,也顧不得害怕,大聲說道。

    屋外的章奶奶、慕華還有風衣鳳舞夫妻倆等人聽到這句話,一個個面無人色,章奶奶更是嚇得手軟腿軟,老淚縱痕!

    慕華死死的攥著拳頭,強忍著衝進去的衝動,只不住的向上天祈求:老天,求你保佑姐姐,只要姐姐平安無事,我願意放棄一切,一生茹素,不再增添殺孽……

    就在他不住的祈禱時,房門突然被打開,就見林肇源雙目猩紅的看著慕華吼道:「慕華,速去無脊山君家請君離邪,速去!」

    說完,又砰的關上房門!

    慕華一聽,什麼也沒問,幾乎是飛一般的衝出院子,直接奔到後院馬鵬,一路策馬疾奔趕去君家!

    君離邪拿著醫箱,跟著慕華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來不及跟風衣等人打招呼,就衝進了產房,眾人心焦如焚的等著,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君離邪身上!

    君離憂聞著滿屋血腥,再一看床上面色灰白的章小草,毫不猶豫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兒,將當世唯一一顆續命丸塞了進去,並施用銀針,讓她將藥丸順利的嚥了下去!

    終於,兩刻鐘過後,一聲微弱的啼哭響起,像是最動聽的天籟之音!

    章小草迷迷糊糊聽到嬰兒的啼哭,她掙扎著要睜開眼,就聽一道溫柔深情的聲音在耳邊細細說道:「丫頭,快醒醒,咱們的兒子額頭上有一朵蓮花印記……」

    元慶歷236年,寧和二年春!

    春日明媚,萬里晴好,寧靜的山道上,一輛樸實無華的大馬車慢悠悠的行駛而來,車頂上,站著三隻眸光銳利的大鳥,看著大好的春色,時不時的伸長了脖子,高聲鳴叫,尖嘯的聲音迴盪在林間,驚起飛鳥無數!

    與外面相反,車廂裡寬敞舒適,且不說四壁被光滑鮮亮的錦緞細細的包裹著,上面還繡著栩栩如生的花蟲鳥獸,淺綠做底,色澤分明,儼然是一幅精美絕倫的畫卷!

    裡面填塞著緊實的棉花,即使不小心撞上去,也不會疼,上面還有一張雕著動物圖案的小床,正好夠兩個五歲以下的孩子睡覺休息!

    這輛馬車,是林肇源專門為自己的一雙兒女打造的,花了許多心思!

    此時,兩個兩歲的孩子正坐在小床上,玩玩具玩的不亦樂乎,確切的說,是機靈的轉動著大眼睛,時不時咯咯直笑的妹妹在玩兒,而眉心長著一枚粉色蓮花,眉目如畫,五官比妹妹還要精緻三分的哥哥,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玩兒,自己卻不動手,待妹妹將玩具扔到了夠不著的地方,他才會慢慢爬過去,幫妹妹撿回來!

    「蓮生太慣著妹妹了,每次分給他們倆一樣的玩具,可每次只要蕤兒眼巴巴的看著他手上的,他就全部給她,這樣會慣壞她的!」

    章小小草無奈的搖搖頭,憐惜的將蓮生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坐好,親了親他粉嫩嫩的小臉,看著他眼裡的濡慕、依戀之色,心裡軟軟的。

    坐在對面照顧女兒,謹防她掉下來的林肇源聞言,抬頭吃味的看著安靜的靠在妻子懷裡的兒子,酸溜溜的說道:「身為男子,自然要讓著自己的妹妹,不光如此,以後還要拚命護著妹妹,哪裡能整日窩在母親懷裡,這像什麼話!」

    章小草不贊同的瞪了他一眼,摸了摸兒子的手,發覺有些涼,給他裹了件披風才說道:「你也不看看蓮生才多大?大些還罷了,明明才兩歲的孩子,能把自己喜歡的東西讓給妹妹就很好了,你說他總黏著我,你怎麼不想想,你整日慣著蕤兒,他看著就不難過?」

    林肇源被妻子的話堵的無言以對,半晌才不自在道:「他是男兒,長大了要獨當一面,豈能如女兒般嬌養?」

    章小草聞言,翻了個白眼,決定不理會這個跟她不知道有多少年代溝的傢伙!

    林肇源見妻子不理會他,只顧著跟兒子說話,再一看雙眼澄澈的蓮生,心裡鬱悶的不行!他哪裡會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尤其是這個眉眼融合了他和妻子優點,更是見證著他和妻子感情的孩子,他就更稀罕了!

    可偏偏這小子靜清淡的性子卻不像他們夫妻倆,反倒跟那個人十分相像,尤其是後來無意中聽到妻子抱著他,低泣的說了好多話,他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那個人已經進駐到了妻子的內心深處,甚至還有那個來生之約!

    而這小子眉心的蓮花印記,像是真的在佐證著什麼,令他心裡總有些不舒服!況且,他自己是那個來歷,要是這小子真跟那人有什麼淵源,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曾經暗中觀察許久,也沒發現什麼,他並不認為他偽裝的好,畢竟那人不是心機深沉的,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儘管他知道妻子對於那個人的感情並非真正的愛情,可是一想到她心裡還住著別的男子,他就撓心撓肺的疼,雖然嘴上不說,甚至從來沒過問,卻不代表真的不在乎!

    疼痛的同時,又分外無力,他總不能將孩子丟掉吧!只是這小子著實可恨,仗著人小,明目張膽的霸佔著妻子,新皇剛登基,朝中事務繁多,白天他要上朝,輔佐皇上處理政事,晚上披星戴月的回來,還要繼續辦公,陪著妻子的時間就少了,待他好不容易有時間跟妻子在一起說些私房話,可這小子總插足在他們夫妻倆中間,每晚硬是擠在他們中間,才肯好好睡覺,他都不記得多久沒跟妻子好好親熱了,日子過得跟和尚沒什麼兩樣,可憐他都二十六了,吃「肉」的日子數都數的過來,唉!

    章小草看他臉色變換莫名,到底相識已久,做了幾年福氣,能猜到一二,雖然他掩飾的很好,可是她還是有好幾次捕捉到他看向蓮生時,那複雜的目光,想來他心裡還是有別的想法的!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太忽視他的感受了!當初她執意為君大哥守孝三年,他一句阻止的話也沒說,就這樣頂著來自爺爺奶奶的壓力等了三年,甚至當時太上皇看不過眼,還想先賜他幾個美人服侍,都被他婉拒了,成親後,他對她更是體貼入微,就是她逢年過節的來祭拜君大哥,他也每次陪她來,前年清明,自己正在做月子,不能來祭拜,他卻沒有忘記,親自帶著祭品過來,替她做了這件事,若非情至深處,哪個男人能做到如此?

    想到這裡,她決定晚上回去跟他好好談談,她不想因為這些事,成為梗在夫妻倆之間的刺,不然,再深的感情也會被消磨掉!

    待抵達無脊上半山腰上,趕車的凌風緩緩停好馬車,待車門從裡頭打開,他連忙伸手從夫妻倆手裡接過兩個孩子,輕輕放在地上!

    兩歲的孩子已經能走穩了,加上這裡地勢平坦,只要小心些,他們也不會跌倒,夫妻倆雖然極疼愛孩子,可也不會嬌慣他們,不想別的大戶人家,三四歲的孩子還讓強壯的丫鬟婆子抱著,身邊圍著一大圈保護!

    待章小草最後被林肇源扶著下了馬車,蓮生小小的手就伸了過來,緊緊地拉著娘親的手,眨巴著眼看著她,最後又偷偷的瞄了瞄被妹妹拉著的爹爹,見他沒有出聲喝他,臉上蕩起一抹愉快的笑意,澄澈的眸光蕩漾在明媚的春光下,純真無邪,像極了某人!

    林肇源正好回頭看妻兒,沒有錯過兒子臉上那抹微笑,臉上微微一僵,又很快回過神來,安慰自己道:這小子不管是誰,都是自己的兒子,一輩子都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一家四口加上幫著提東西的凌風,五人順著青石鋪就、叢木林立、幽靜冷寂的小道,來到道路的盡頭,只見視野豁然開朗,廣闊的草地上,綠茵叢生,盛開著不知名的野花,有金黃色的、淡紫色的,還有粉白的,在燦爛的春光下,格外的熱鬧,綻放著別樣的美麗!

    而最吸引人目光的,卻是那周邊環繞的一大片桃夭林,此時正是桃花盛開最旺盛的季節,粉色的桃枝迎風搖曳,密密麻麻、層層疊疊,遠遠看去,滿目的粉紅,格外妖嬈,看不清掩藏在繁花下,細小的枝幹!

    除卻桃夭林,綠茵中央,盛開著一大片的繁茂的梨花,雪白的梨花,清冷卻不孤傲,在嫩綠的樹葉的襯托下,格外的惹眼,撲鼻的冷香,令人心曠神怡!

    而這裡的一草一木,卻皆是出自章小草之手,只為了讓那個人,能在這片小小的世外桃源裡,能夠不受任何干擾!

    兩個小傢伙還是雖不是第一次過來,可去年第一次來時,剛剛落地走路,沒來得及探訪,現在走穩了,見到花林草木間,飛來飛去的蜜蜂,好奇極了,蕤兒更是掙脫父親的手,朝著那些花花草草走去!

    蓮生見妹妹走了,眼裡閃過掙扎,想過去陪妹妹玩,又不想舍下娘親,小臉兒頓時皺成了粉粉的一團兒,可愛極了!

    章小草看著好小,蹲下身,摸著他的小臉兒柔聲道:「跟妹妹一起去玩兒,小心些,別摔跤了!」

    蓮生得到娘親的允許,卻並未離開,兩眼卻偷偷看向父親,見父親沒看這邊,突然將小腦袋湊到娘親耳邊,對娘親奶聲奶氣道:「娘親也要看著蓮生,不能拋下蓮生,和爹爹一起跑了!」

    章小草一愣,突然笑出聲,點著他的鼻尖道:「好,娘就和爹爹站在這裡,一起看著蓮生和蕤兒,哪裡也不去!」

    蓮生得到娘親肯定的回答,小嘴一咧,眼睛變成了彎彎的月牙,又長又密的睫毛像一把小小的刷子,看的章小草只覺得有些手癢癢!

    「娘親要記得哦,騙人是小狗,騙小孩子,是大狗!」

    蓮生一本正經的看著娘親,說出的話,卻險些教人笑噴!

    章小草忍笑狠狠地點頭:「娘要是騙了蓮生,就是大狗!」

    蓮生也呵呵的笑了,擺擺手,小短腿就朝著正玩的歡快的妹妹跑去!

    章小草看了一會兒,正要接過凌風右手上,蓋著藍色布片的籃子,斜地裡伸出一隻修長的手,輕鬆的接了過來!

    林肇源對凌風道:「你幫忙看著兩個孩子,我們先過去一趟!」

    凌風點頭應下!

    林肇源左手提著竹籃,右手順勢牽著章小草的手,不緊不慢的朝著桃夭林盡頭走去!

    一座簡單的陵墓出現在桃夭林盡頭,此時,周邊已經長了不少細細的雜草,墳前,還有一堆灰燼,顯然是之前有人前來祭拜過!

    夫妻倆對視一眼,已經猜到是誰了!

    章小草從竹欄裡拿出祭品和香燭,放在墓前石台上,看著墓碑上的名字,眼中一熱,連忙忍住了,蹲身點燃了香燭,又拿了紙錢點燃,還有兩件簡單的衣衫,針腳不細密,上面也只簡單的繡著幾片並不精緻的竹葉!

    林肇源接過她手中的衣衫,親自點燃,臉上抽了抽,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能不咬牙麼?兩人相識十載,成親前就不說了,成親後,他這個丈夫連妻子親手做的荷包都沒看到一個,卻偏偏給某人做了兩件衣裳!

    好吧,他一個大活人,怎麼能那麼沒胸襟的跟一個逝世的人計較?可好歹他是她倆娃兒的爹,她給倆娃兒做各種各樣的布偶玩具,還有貼身小衣裳,他這個大的,連根線頭都沒看到!

    章小草低頭燒著紙錢,不知道兩件衣裳,又勾起了某人心中無限的怨念,待簡單的拜祭完成後,夫妻倆站在墓前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剛走出來,就聽見孩子們嬉戲聲,他們微微壓抑的心情輕鬆了許多,快走幾步,便看到梨樹下,兩個孩子各拿著一支梨花,歡快的穿來穿去,好不開心!

    一旁,凌風小心的看護著,謹防他們跌倒撞傷,在他身邊,站著個身著青衫的男子,正含笑的看著跑來跑去的兄妹倆,令他原本有些冷硬的臉顯得柔和了許多!

    察覺到腳步聲,那人下意識的扭頭,見是他們,臉上竟然罕見的露出一絲笑意,夫妻倆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何時回來的?」

    夫妻倆上前,打了個招呼!

    君離邪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林肇源一眼,眸光閃了閃,又看了眼站在她身邊的章小草一眼,才說道:「昨日剛回!」

    頓了頓,環視四周後又說道:「這裡很不錯,他看著這些也會開心,你們費心了!」

    章小草搖了搖頭,輕聲道:「這是我們該做的,君大夫無需道謝!」

    不說君大哥對他們諸人的恩情,就是憑著他們的交情,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荒郊野外!

    君離邪聞言,也沒再說什麼,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悶!

    「爹爹、娘!」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林葳蕤軟綿綿的喊聲響起,打破了這邊的沉悶,三人扭頭一看,就見兄妹倆正蹲在地上,朝著這邊招手!

    章小草說了一聲,便轉身跑了過去!

    「娘,快點!」

    兩個孩子玩的小臉上紅撲撲的,看到娘親過來,更是站起身,揮手催促娘親跑快點,像是生怕剛發現的稀奇物要逃走似的!

    待章小草走近,才發現地上蹲著的,竟是只半隻巴掌大的小野兔,渾身灰撲撲的,此時因為受到驚下,正小小的縮成一團兒,身子瑟瑟發抖,看起來可憐極了,應該是剛滿月的兔子!

    「娘,它是小狐狐嗎?」

    看到娘親過來,兩個孩子膽子大了些,林葳蕤更是伸出手,小心翼翼伸手想去摸小灰兔,見娘親沒有制止,遂放心大膽的將手放在了小兔子的背上,只是當發現小兔子抖的更厲害了,頓時嚇得連忙縮回手,不知所措的看著娘親!

    蓮生卻突然上前,小手將小兔子抱起來,輕輕地摟在懷裡,烏黑的眼珠看著娘親,眼裡帶著渴求!

    「娘親,蓮生要!」

    章小草一愣,這還是蓮生第一次如此明確的提出要某樣東西!她看了眼在它懷裡埋著腦袋的小兔子,好奇的問道:「蓮生告訴娘親,為什麼想要小兔兔!」

    蓮生疑惑的看了看娘親,又看了看直往他身上鑽的小傢伙,明白是娘親說的小兔兔,他摸了摸小兔子癟癟的肚皮,有些難過的說道:「它肚肚餓,沒力氣!」

    章小草一聽,朝著小兔子的肚皮看去,果然癟癟的,想起這兔子看到兩個孩子,竟然就蹲在那裡沒有躲開,想來是真的餓的沒有力氣了,驚訝於蓮生小小年紀,卻十分明銳的觀察力,見他正期待的看著她,也不忍拒絕,於是笑著說道:「蓮生喜歡,就帶回去,不過蓮生還小,不能自己養!」

    蓮生一聽,高興地點點頭,摸著小兔子的長耳朵軟聲道:「小兔兔,跟蓮生回家嘍!」

    章小草笑著摸摸他的頭,很高興,蓮生是個心地純善的孩子,只是他還小,她並不想解釋小兔子的媽媽也許會找來,帶它回家,他只會以為他的娘親不喜歡兔子,也不想他帶回去,這對於孩子來說,是很難接受的!

    看這兔子餓成這樣,十有**是母兔根本找不到它,甚至有可能母兔出了意外,它餓的受不了才跑出來的,不管是哪種,現在只能將它帶回去!

    這邊,母子三人坐在草地上,大人給孩子講關於兔子的小故事,倆小孩聽得津津有味,儘管聽不懂,可並不影響他們對故事的喜愛,加上真有隻兔子在眼前,他們也覺得有意思!

    林肇源遠遠地看著母子三人,時不時的聽著那邊傳來的笑聲,心裡異常滿足,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

    只是君離邪看不得他如此,看著他別有深意道:「你家小子小名兒叫蓮生是吧?我看著長相跟你們夫妻倆相似,可這性子卻是像足了我那早逝的十一弟,也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緣故!」

    林肇源心中一突,面上卻不顯,似是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話:「我之前也這麼覺得,現在聽你這麼說,愈發覺得像了!」

    君離邪噎住,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過他這人一向毒舌慣了,又豈會輕易認輸?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難怪短短幾年,你一路青雲而上,成為當朝炙手可熱的輔政大臣,能容忍自己夫人心裡還有另外的男人,這份胸襟、這份氣度,也非一般人能及!」

    林肇源被人生生揭了短處,只恨不得跳起來一把掐死這個嘴巴惡毒的傢伙,他握緊了拳頭,忍了又忍,才冷然道:「君離憂於我夫妻倆有恩,不光我夫人感激他,就是我,也從心裡銘記著他!」

    這番話,並非是他在為自己找借口,而是發自內心的,不管怎麼說,君離憂治好了奶奶的癱瘓之症,不然,那件事一定會成為他和妻子之間的死結,一輩子都解不開,更不可能成為夫妻,還孕育一雙子女,再退一步說,沒有他,又豈是那麼輕易的找到眼前這個討厭的傢伙為妻子治病,那蓮生和葳蕤就更不可能降臨到這個世上,他的確發自內心的感激君離憂!

    君離邪一聽,不禁有些氣餒,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打擊他才好!在他看來,一個男人根本不可能忍受的了這個,可眼前這人,似乎真的不在意一般!

    他不是無聊的嘴癢故意來找茬的,只是今天過來祭拜那個傻小子,想著他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這裡,而在他臨死的最後一刻,仍盼著能再見一面的女子卻有兒有女,還有一個疼愛他的丈夫,過得無比幸福,這樣的對比,讓他心裡極不平衡!

    「哼,希望你心裡想的跟你嘴上說的一樣!」

    林肇源沒有理會,他同樣感激面前這人,兩年前妻子難產,要不是他及時趕到,並慷慨的將唯一一顆續命丸餵給妻子為她續命,再助妻子產下一雙兒女,他真不敢想像最後會如何,所以對於他那些挑釁的話,他不會真的去計較!

    君離邪見他不理會,摸了摸下巴,突然湊過來,有些猥瑣的說道:「我觀你印堂發燥,面色暗沉,是不是房事有礙?」

    林肇源聞言,饒是再鎮定,可連這私房事也被人窺破,如何坐得住?刀子似的目光直直朝著君離邪身上飛射而去,恨不得將他凌遲才好!

    君離邪對這殺人般的目光視而不見,幸災樂禍道:「難為你如饑似渴的年紀也能忍得住不打野食,倒也難得!你可以把緣由同我說說,或許我能幫幫你!你該知道,這事可憋不得!」

    「多謝,不勞你費心!」

    林肇源的臉色奇臭無比,他自然知道這事憋不得,可讓他跟對著一個男人說這事,他做不到!

    君離邪卻不肯放棄,循循善誘:「咱們倆都是男子,這事有何不好說的?我是大夫,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廢掉不管,就算不為了你,你也得為了她著想,難道你想她今後守活寡不成?」

    林肇源見他越說越離譜,直接站起身就想走,這人不拘小節,他可不能跟他一般不要臉!

    只是君離邪一句話,就將他站在了原地!

    「你不說,我直接去問你夫人,反正這是你們夫妻倆的事,她一定知道!」

    晚上,章小草親自給兩個孩子洗澡後,將蓮生身上的水珠擦乾後,就放在了錦被裡,女兒便交給綠蕪,晚上她一個人照看兩個孩子照看不過來,女兒還好,晚上見不到她也不會哭鬧,蓮生卻不行,一定要給她一起睡才睡的安穩!

    待她沐浴過後,渾身散發著馨香的回到內室,就見丈夫已經回來了,此時靠在床上,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這種暗示性的目光,章小草十分熟悉,隱隱有些期待,等她意識到這點,臉上不禁有些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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