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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4夏天(十四) 文 / 福祿壽喜

    男人的膽子普遍比女人大,何有棟一開始看到容藍確實是被嚇得魂飛魄散,可是,過了幾秒鐘後他便發現了容藍的影子。

    鬼哪來的影子啊!這分明就是活人啊!

    況且,何有棟這個人是不怎麼信鬼神的。如果真的有鬼的話,為何他那枉死的閨女從來沒有入過他的夢喊冤呢?真相還是被何桃無意中一句話給揭穿的。如果有神的話,為何害了他閨女的大周氏沒有得到報應?反而是被何有田的事情給氣癱瘓的。

    再次確認容藍是有影子的後,他也不知道是自己是怎麼想的,沒有上前去證實自己的猜想,也沒有悄悄離開,而是拉著張大花躲了起來。

    他跟高寡婦好了一年多,倆人在一起的時候除了做那事也會聊點別的,對於容家姐妹倆跟高寡婦之間的情義還是有所瞭解的。

    高寡婦二嫁嫁到榕樹村,她自己沒有孩子,跟繼子張二狗又天生八字不對一天能吵三次,一腔母愛無處發洩,正巧隔壁容家有兩個小丫頭,父母又是呆傻愚笨之人,她看著容藍姐妹倆可憐,有事沒事地也會去容家幫忙照看她們。一來二去,高寡婦變成了容藍姐妹倆除了父母以外最親近的人。

    高寡婦再次守寡,經歷了回娘家被兄嫂趕出門,然後去了大戶人家做下人,賺足了銀子後回到榕樹村繼續「守寡」。即使高寡婦聲名狼藉被所有人所不齒,容藍姐妹倆面對她時也沒改變分毫,依然把她當做親人看待,也是正是這個原因,容藍姐妹倆才會被喜婆子說三道四。

    去年鬧鬼的鬧得最厲害的時候,何有棟還開玩笑問過高寡婦,容藍姐妹倆生前跟她的關係不錯,問她但不擔心她們回來找她聊天,要不要他每晚上來陪著她?

    高寡婦當時是這麼回答的:鬼?真是笑死人了,他們連容藍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說她的鬼魂作怪了?

    這些話雖然奇怪,但是當時他根本沒多想,如今想起來的話,明也許她根本就是知道內情的。

    說到容瓶的死時,高寡婦的神色也很不正常,不像是悲傷,反而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還有些許內疚。

    何有棟又想起來,也是容瓶溺死傳出來的那個晚上,高寡婦央求他寫了許多字。什麼一天十二個時辰,「河邊」「榕樹下」,「晚上」「早上」,也有什麼「夫妻」「平妻」「姐姐」「妹妹」之類的,總之什麼都有,看似又都沒有什麼關聯。

    他當時問她寫這些幹啥,高寡婦笑著說就是想看看他寫字,覺得能識斷字的男人厲害。

    那時候他跟高寡婦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他興沖沖地了寫了一大堆,有高寡婦讓他寫的,也有他自己記得的詩詞。

    也是因為他寫的這些東西,他才發現了高寡婦還跟別人有勾搭。

    字寫好的第三天的,他白天來找她,她卻出門買東西去了。那時候正是鬧鬼的傳聞傳得正厲害,張大花沒有回娘家,他難得有機會出來一次,不想無功而返,乾脆就留在那裡等高寡婦回來。

    一個人等得無聊,他想起何有田每天在家看書寫字的模樣,也拿起筆想裝裝學問人。想當初,他也是去過學堂的,可惜太叔公說他沒天賦,他讀完了蒙學的幾本書就沒再去了。

    不過這點墨水哄哄沒見識的村婦還是綽綽有餘的,他想起高寡婦陪他寫字時的表情,自個就樂了起來,一張接一張地寫起來,紙用完了他便去翻櫃子找。

    他自己這一翻就翻出了自己之前寫的東西,他一開始還挺得意的,這婆娘還真把他放在心上了,連他隨便寫的東西都存了下來。可是他沒高興多久,他將那幾張紙展開後,發現上面有些字的形狀很奇怪,一筆一劃都很粗,像是有人在上面又塗了好幾層墨水一樣的。

    那幾個字分別是「河邊榕樹下,酉時」。

    他當時就歇了要休妻再娶的心思,當然,他也沒有去跟高寡婦證實什麼。他想著不就是個玩意兒嘛,老子隨便玩玩,何必費那麼多心思!

    何有棟又想起來,那以後高寡婦像是發了財一樣,衣著打扮都比以前更精緻了,招待他的水酒的檔次上去了,也不會拐彎抹角地問他要錢花了。

    他以為高寡婦是勾搭上了有錢人,心裡十分不痛快,但是轉念一念,那個有錢人才真夠王八的,他出了銀子給高寡婦用,可是高寡婦卻用拿筆銀子打扮自己,然後來伺候他何有棟了!

    高寡婦身子敏感,渾身的皮膚向來是一掐一個印子,發現她「爬牆」後,他還留心過,高寡婦身上沒有任何別人留下的痕跡,他當時還想那個王八真夠慫的,說不定是七老八十不中用了,也就是花錢看女人的吧!

    他就對高寡婦退了熱度,高寡婦也發現了他的變化,不僅沒有藉機疏遠他,反而苦苦追問他是為了什麼原因,又一直問他什麼時候才能娶她。他以為高寡婦吊著他就是為了他年輕的身體,那個王八有錢能滿足高寡婦的金錢**,可是在這一方面卻是滿足不了她。

    如今再想來的話,這中間肯定是有啥偏差!

    何有棟苦苦思索,他想起來自己當初寫的那些字,不僅是有「河邊榕樹下,酉時」,還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拿人錢財、替人保密」。

    紙條,銀子……何有棟突然笑了起來,看來高寡婦確實是發了筆橫財啊,不過不是恩主給的賞銀,而是她知道了別人的秘密勒索得來的。

    高寡婦知道容藍沒有死,這是秘密其一,那麼後面太叔公、容瓶、喜婆子的死就都跟冤魂索命沒有關係了。

    那張紙條是寫在容瓶死之後!

    何有棟知道自己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高寡婦肯定知道兇手是誰,這個兇手能識字,還有家資頗豐……也不對啊,如果那個人能把容瓶殺了,為啥要留下高寡婦這個證人呢?殺一個和殺兩個有啥區別?

    何有棟陷入抽絲剝繭的推理當中,躲到樹後就直愣愣地盯著地面,眼珠子都一動也不動,張大花一開始以為他是被嚇著了,可是時間一長,她就開始擔心他是不是被嚇傻了,或者是魂被勾走了?!

    「他爹……」,張大花壯著膽子輕輕推了推何有棟。

    何有棟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容老家的方向。容藍假死的原因,他也很快就猜了出來,可是問題是她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為何又要回到榕樹村呢?

    是因為得知容瓶去世?那也是去年年底的事情了,為何早不回來,反而等到現在呢?

    何有棟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想知道高寡婦的秘密,也許容藍就是其中關鍵!

    張大花見他不說話,反而直愣愣地看向容家的方向,又忍不住推了推他:「他爹,你這是咋了,別嚇我……」

    「噓,先別說話……」,何有棟回過神,拉著張大花往回走,出了樹林後他才小聲跟張大花說:「咱看到的事情,你千萬別往外說,這裡面的東西太複雜了,說出去了我擔心咱倆都會出事!」

    這麼早把容藍的事情說出去,打草驚蛇,反而不利於他後面的行動。他必須把高寡婦的秘密弄清楚了,好東西就該見者有份,更何況是銀子這麼好的東西!

    張大花依然以為容藍是鬼,爭辯道:「可是,不說的話,容藍的鬼魂還會作祟的啊……」

    何有棟瞪眼睛:「我說的話你不聽了啊?!」

    「可是,我害怕啊,而且,繼哥兒……」

    何有棟不耐煩地道:「害怕就別出來晃了,回家待著去!」

    「你不跟我回去啊?」

    「讓你回去就回去,哪來的這麼多廢話!」,何有棟抬手作勢要扇她。

    張大花縮了縮脖子:「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那啥,他爹,你可小心點啊!」

    何有棟點點頭,這婆娘蠢是蠢了些,也確實是一點趣味都沒有,但是勝在她夠聽話,而且,心裡面全是他。

    張大花走後,何有棟就又躲回了樹林裡,忍著蚊蟲的騷擾,一動不動地觀察著容家的動靜。

    過了不多久,太陽西沉,月亮爬上樹梢,就在何有棟想放棄的時候,一個女人從容家走了出來,看身形的話應該是容藍無疑。

    何有棟跟在容藍的背後,看著她到了高寡婦家門前,她左顧右盼了一番後,輕輕敲響了門。

    何有棟一尋思,繞了大圈來到了高寡婦家後院牆根下,然後一翻翻進了院子裡,他悄悄躲在高寡婦待客的房間的窗戶下面。

    不一會兒,他聽到屋裡傳來腳步聲以及兩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其中一個他很熟悉,是高寡婦,另外一個應該就是容藍了。

    容藍的聲音有些沙啞,說話又快又急:「阿敏姐,我知道你沒說實話,你就告訴吧,瓶子到底是咋死的!」

    「我說過了,村裡人都知道,你妹妹是淹死的!」,高寡婦的聲音原本是又嬌又柔的,現在卻有些尖銳。

    「不可能,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瓶子游水比我還游得好,別說是家門前的河了,就是山裡的水潭她都敢潛下去捉魚的,咋可能淹死了!」

    「你問我,我跟你說了,你又不相信,那你還問我做啥呀!」

    「阿敏姐!」,容藍喚了一聲,接著又是「撲通」一聲。

    「你起來,你跪我做啥呀!快起來!」

    「阿敏姐,你就告訴我吧!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你說真話還是假話,我還是分辨得出來的。我求求你了,你就告訴我吧!」

    屋裡沉默了一陣,何有棟貼在牆面上豎起耳朵,心裡跟著也在著急,心想道,你倒是說啊!

    過了一會兒,高寡婦開口了:「如果我告訴你,瓶子是被人害死的……」

    「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了!」,容藍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到底是誰害了瓶子?」

    「何有田……」

    何有棟和屋裡的容藍同時叫了一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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