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職場校園 > 道魂

正文 第十八章 計劃砸窯 文 / 西狂峰

    本章字數:3386時間:2013-12-2712:03:34.0]

    姚大腦袋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壓著怒火道:「去後院!」

    眾匪跟隨他走進後院,一夥人浩浩蕩蕩將水牢圍住。

    武岳陽從何四那裡勻了半拉饅頭,就著碗底的米湯可憐巴巴地舔舐著。他又氣又恨,正愁無處發洩,見院裡有人進來,他撲到牢門上就要開罵,剛張開嘴,卻看到那大頭的山匪頭領呼啦啦帶著一群山匪凶神惡煞的闖進來。武岳陽瞧出氣氛不對,趕緊縮身退回人群後面。

    姚大腦袋氣勢洶洶走到牢門口,黑著臉掃視著水牢內何四一夥人。何四等人相互打量著,都瞧出山匪們來意不善,一時間沒人說話,神情緊張地望著牢外。

    「大掌櫃的,甭跟他們囉嗦,直接拽出來全插了!」謝老二瞪著眼高叫著打破短暫的沉默,眾山匪嘍囉受他煽動,一時群情激奮,「插了」、「點了」呼喝個不停。

    姚大腦袋舉手止住吵鬧,他攥緊拳頭,手指捏得卡吧卡吧響,他喘著粗氣道:「你們團結會的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和我們玩橫的啊!」

    何四一夥人不知道姚大腦袋所指的是什麼,但都猜到準是團結會又作出了什麼事來惹惱了這些山匪。何四不敢胡亂回應,他嚅嚅地支吾道:「這……這……」

    「知道你們這麼不講道義,老子早帶弟兄們掃平你們老窩了。我們沒動你們一根指頭,你們卻先後點了我們兩名弟兄,今個你們必須得給我個說法,讓我和兄弟們有個交待!」姚大腦袋咬牙道。

    「你們到底要幹嘛,請直說。」何四旁邊的黃臉漢子不耐煩地說道。

    「我們要突突了你們,不行麼?」謝老二瞪眼道。

    黃臉漢子要反駁,被何四攔住。謝老二見那黃臉漢子竟有些不服,他大罵著四處尋找牢門鑰匙,急著進牢房去揍扁這些不開眼的。

    葛師爺見姚大腦袋虎著臉,急忙拉住謝老二,使了個眼色,「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們玩得太絕,怎麼連去說票的都不放過?你們現在可還在我們手裡吶,團結會的現在誰當家?不管你們死活了?」葛師爺捋著鬍子一句一句地分析道。

    「說那麼多的沒用!」姚大腦袋目露凶光,「我得給我的兄弟們報仇,你們這些人全部都得陪葬。現在我需要團結會的情報,誰告訴我就讓誰多活兩天。」

    何四一夥人頓時慌張起來,何四急忙道:「別中他們計,誰知道他是不是詐我們。」

    姚大腦袋懶得和他解釋,頭一擺,道:「打開牢門,都拖出去,一律活埋。」

    姚青猶豫著拿過鑰匙,「爹……」

    姚大腦袋眼睛一瞪,姚青不敢多說,嘩啦啦地打開牢門鎖鏈。

    「出來!」

    「都出來!」

    山匪嘍囉們端槍拎刀催促道。

    「我早就說過姓馬的不是好人,準是他故意陷害!除去咱們他就成了團結會的主心骨!」黃臉漢子叫罵道。

    「何四哥,要不咱就說了吧,他姓馬的不顧咱們死活,咱們又何必跟他們講什麼義氣?」有人見山匪推門進牢來趕眾人出去,急忙勸何四道。

    何四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冤有頭,債有主。殺你們天台山上好漢的又不是我們,幹嘛要我們背黑鍋?」黃臉漢子叫道。

    「他媽-的,就你不老實!」謝老二抄起槍托掄下,啪地一聲砸在黃臉漢子臉腮上,頓時紅腫起來。黃臉漢子怒瞪著謝老二,不敢還手。

    「瞅啥!拖出去,點了!」謝老二破鑼般的嗓子叫嚷道。

    姚大腦袋沒有反對,兩個嘍囉便架起黃臉漢子,往前院拖去。

    「老四!」

    「四哥,你說話啊!」

    水牢內的眾人一齊勸道。

    何四見黃臉漢子即將被拖出院子,終於開口道:「罷了,咱們認栽了!」

    姚大腦袋詢問般地看向何四,何四道:「把他喊回來,我說。」

    姚大腦袋給姚青使了個眼色,姚青將兩指含在口中,打了個忽哨,緊接著黃臉漢子就被押送回來,重新丟進水牢。

    「你別耍花招,你們這幾個人的命可全掌握在你自己手裡。」姚大腦袋威脅道。

    何四從牆角取過竹筒,先點上了水煙,咕嚕咕嚕吸了幾口,眾山匪已等得不耐煩他才悠悠說道:「團結會也沒有什麼秘密,你們想瞭解的情報,無非有多少人,多少武器,這些已經不成為秘密了。目前團兵近千人,武器無非川軍淘汰的中正式和一些三八大蓋,還有幾架歪把子,武裝起來五個人也分不到一支槍,你們就想知道這些?」

    姚大腦袋冷哼一聲,問道:「誰是挑事的?」

    何四咳嗽兩聲,「他們都叫他馬長官,具體姓名誰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固驛壩的一個啥子保長的親戚,據說是武團長的老下屬,很神秘的一個人。」

    「怎麼個神秘法?」葛師爺好奇地問道。

    何四吐口煙,緩緩道:「且不說他一個外人是怎麼孤零零地在固驛壩站住了腳,並迅速拉起一支隊伍。單說前些日子,邛崍縣的三村四嶺八寨的團兵剛剛聚集組成「邛崍抗日鐵血團結會」的時候,缺兵少糧,誰也找不到解決問題、擴大隊伍的辦法,可是姓馬的帶著固驛壩的團兵硬是敲掉了窪頭山和黑水溝的兩伙棒……兩伙強人,收繳了不少物資。後來團結會裡缺少武器彈藥,我們打聽到川軍出川抗戰,更換槍械,就打著犒軍的名義送去幾車的糧草果蔬,結果只換回了半車的行軍電線。團結會幾次派人過去犒送物資,苦求槍支彈藥,可團部那些兵爺爺半點情面不開,連半支老套筒子也沒換出來。」

    「那這次的買賣定是那姓馬的做成的了?」葛師爺捻著鬍鬚道。

    何四微微點頭,「他單人單騎去了縣裡團部一趟,很快回來告訴我們談成了,可以即日就去拉貨。我們自然有些懷疑,但報著『不妨一試』的心思趕幾架車到縣裡,竟順順利利地從團部取出二百條槍、萬餘發子彈。我們知道茲事體大,不可不慎重,當即決定兵分兩路,明地裡運送茶葉、粗鹽和花布,暗地裡讓姓馬的帶人攜槍支彈藥偷過青草坡,從天台山後繞過去,但是畢竟臨時決定,計劃不周,我們忘記了攜帶槍械,以致被你們捉上山來。現在想來,種種跡象顯示,發生的這些事更像是一個圈套,我們被人牽著鼻子耍了。」

    「你們的命,看似分不值呢,我也不來為難你們。他姓馬的既然往死路上走,我們就依他,我倒要看看他有幾斤幾兩。」姚大腦袋冷哼道,他瞪眼掃視一眼牢中眾人,率山匪們出院去了。

    武岳陽在人群後躲了半天,等眾匪退去才敢鑽出來,扒在牢門向外張望。眼見眾匪都出了院門,逃跑的希望再次落空,亮晶晶的眼裡寫滿了憤懣和無奈。

    「四哥,想個辦法吧。」黃臉漢子揉著紅腫的臉頰問。

    「能有什麼辦法?」何四輕歎一口氣,「姓馬的有意置我們於死地,只怕我們活著還是死了團結會的兄弟們都不知道。」

    「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想辦法送信出去。」

    大伙七嘴八舌議論道。

    「咱們得使個法子,讓團結會的兄弟知道咱們還活著,我不信姓馬的一點顧忌也沒有,敢明地裡置咱們的死活不顧。」黃臉漢子嚷道。

    何四放下水煙筒,緩緩噴出一股青煙,「聽棒老二的意思是,團結會把他們派去送信說票的人都給殺了,棒老二哪裡還會再派人去?」

    「若是讓咱們的人去送信呢?姓馬的不會堂而皇之地連咱們也殺了吧?」黃臉漢子道。

    武岳陽吭哧一聲噴笑出來,「你們想得倒美,你們去送信?也得問問人家山大王許不許,你們有眼睛有嘴巴,洩露了山上的佈置可怎麼辦!」

    「你懂什麼?」黃臉漢子訓斥道。

    武岳陽沒心思跟他爭辯,他怕烈陽丹發作,到時候受苦,抓緊時機練起那十二式來。眾人見慣他花樣百出、神經兮兮,懶得理他,就又聚在一起,低聲討論送信下山的計劃。武岳陽旁若無人的一招一式地比劃下去。

    前院官房正中,眾匪聚集到忠義堂內。

    姚大腦袋大馬金刀地坐在虎皮座椅上,他揪了揪耳垂道:「都說說吧,這仗怎麼打?這窯怎麼砸?」(砸窯:指攻打索家嶺團結會老巢)

    刀疤臉沉不住氣了,站起道:「嘎巴亂脆,立馬直接圍上去,上風頭放把火,老幼良賤殺個痛快……」

    「肖老疤!」葛師爺急忙勸阻。

    「也沒什麼不好,咱們講什麼道義,別人可不講!」謝老二大大咧咧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騷猴兒,你說!」姚大腦袋揚頭道。

    騷猴兒擠到前面來,小眼滴溜亂轉,他舔舔嘴唇道:「團結會的窯砸不得,那是個響窯,院子四角築了崗哨炮樓,有嘍囉端著噴子值守。」

    「他們團結會不是上千人麼?即便頭目怕也少不了幾十個吧,多大的院子能容得下這麼些人?索家嶺幾時有那麼大的院子了?」姚大腦袋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葛師爺咳了一聲,說道:「聽說那是武團長的院子,武團長率兵隨川軍出川抗戰,他婆姨回了娘家,那院子就空了下來,正好借給他們團結會做聚集議事的堂口。」

    「他們團結會竟跟**搭上了關係?」姚大腦袋挑眉道。

    「這倒說不清楚。不過,據傳武團長的公子前些日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擄走,而且是當著武團長和不少的警衛兵的面,硬生生擄走的,武團長率著隊伍,持槍騎馬又追又攔,愣是沒救下來,他那公子現今生死難料,下落不明。」葛師爺有板有眼地說道。

    姚大腦袋擺手道:「我才不管這些破爛事,我只問誰有拿下團結會的辦法,兵貴神速,抓緊時間挑重要的說,別扯這些沒用的!」

    眾人相互看看,一時間都沒有想出太好的辦法。

    葛師爺捋了捋他稀疏的山羊鬍,沉吟半晌道:「我倒有一計。」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