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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新鮮蓮子 文 / 高運

    桔高興地對寧廣應說:「舅舅,就按先生說的做.留一畝上田,不掐花。到收土豆的時候,還可以做個對比。」寧廣應見這師徒倆,已經興高采烈地作了決定,就無奈地對周在田說:「老周,就按他們說的做了。」他在心裡算計,好在留下了一畝地,只要這一畝地的土豆產量不低,就能收回明年的土豆種。萬一有什麼差錯,明年就白給穆家種一年土豆,也算是勉強能補償他們了。

    時間過得飛快,當夏日的驕陽沒有那麼灼熱的時候,荷花開始敗落了下去。雲澤洋終於在江家住夠了,開始打包回穆家。桔對他要搬走的事兒,反而有些依依不捨。在雲澤洋住在江家的一個多月裡,他與桔真正地建立起了師徒情義。原本,桔對那些古書並不感興趣,所以拜師之後,反而經常躲著雲澤洋。

    雲澤洋住進她家後,桔是再也無法避開他,只能認真地完成雲澤洋佈置的功課。雲澤洋沒事兒的時候,也跟桔講一些大楚朝的人情事故。有時,還對她和江浩兄弟,講一些朝堂上的人事關係。在雲澤洋的有意引導之下,桔的問和見識都有很大的提高。她這時才發現,自己那點小心眼,在穆佑軒和雲澤洋眼裡是真不算什麼。

    他們早就看出,桔有一些不同一般的特殊之處。但是他們都包容了桔,讓她在自己的庇護之後,能安全地把她的見識和能力都發揮出來。桔在安心的同時,也對雲澤洋和穆佑軒更是生了感激之情。

    桔聽說雲澤洋要回穆府了,就到池塘邊去看了一下。發現大多數荷花已經開敗了,留下了一個個綠色的蓮蓬。池塘裡荷花種的密,荷花之間已經無法行駛小船。桔特意讓林木匠打了兩個大大的木盆。這時,她讓趙志拿了一個過來,劃到荷花中間,開始採摘起成熟的蓮蓬來。她足足摘了二十多個,回來打算讓雲澤洋吃個新鮮。

    雲澤洋第一次吃新鮮的蓮。他看著蜂窩狀的小蓮蓬,竟然不知該從何下手,更不知如何下口。桔指給他看,說:「先生,這中間一顆顆的就是我們平時吃的蓮了。雲澤洋雖然讀書不少,但也是第一次知道,蓮在新鮮的時候,還會穿著一件綠色的外衣。於是他順著一邊小心撕開,將露出頭的蓮一個個掰下來。

    桔笑嘻嘻地看著他笨拙地撥著蓮,笑夠了。才拿過蓮蓬頭,順著蓮蓬頭的邊緣,將整個帶有蜂窩狀突起的一面全部揭下。她得意地將剩下的蓮蓬底拿給雲澤洋。蓮蓬上只剩下一顆挨一顆的蓮米,還包著一層白色的纖維狀薄膜。

    雲澤洋狠狠地瞪了桔一眼,才接過蓮蓬底。他將一顆顆蓮米摘下,先剝去白色纖維薄膜,再剝去綠色外殼,嫩生生的蓮米就露出來了。他將白色的蓮米送入口中,有著淡淡的清甜。雲澤洋半瞇著眼睛,吃得十分享受。

    桔見雲澤洋喜歡吃,更是得意。就一口氣剝了十多個蓮蓬。一會兒功夫,就剝了一大盤。白凌凌、嫩生生的蓮米堆在盤裡,胖嘟嘟的,可愛了,有種讓人捨不得吃的感覺。雲澤洋趕緊把剩下的蓮蓬都搶了過去,對桔說:「小丫頭,這東西要慢慢味。還要自己一邊剝,一邊吃才有趣。你這樣吃法,那是牛嚼牡丹,實在是浪費。」

    桔笑著說:「我剝這些蓮,是打算給先生燒荷葉枸杞蓮粥,不知道先生想不想吃啊?」雲澤洋聽到粥的名字,就覺得好吃,趕緊問:「那是什麼?」桔說:「我已經帶了些荷葉回來,先生如果有興趣,可以來參觀這粥的做法。」雲澤洋板著臉說:「君遠庖廚。」

    過了一會兒,見桔不但不向他說明粥的做法,反而端著剝好的蓮向廚房走去。他放鬆了面皮,跟在桔後面說:「君不進廚房,在門口看看倒也無妨。」桔已經習慣了雲澤洋的厚臉皮,笑著對他說:「先生不怕熱就好。」雲澤洋笑嘻嘻地說:「弟進廚房都不怕熱,先生在門口自然更不怕熱了。」

    桔無奈,只好搬了一個小凳,讓雲澤洋坐在廚房門口看著。她把新鮮的荷葉洗乾淨,洗淨的荷葉折疊成扇形,用剪刀沿著扇形荷葉的弧,剪下一些荷葉。又在鍋內放水大火燒開,放入剪下的荷葉焯燙,水再次燒開撈出荷葉。

    桔又把焯燙好的荷葉用剪刀剪成小塊,鍋內重新放入適量冷水,放入荷葉塊,煮至水開。又煮了少許時間,至荷葉湯成青綠色,再把荷葉撈出。再放入精米,用勺輕輕攪拌,水開後放入剝好的蓮,接著小火煮到大米開花就可以了。盛出後放入早就用清水泡好的枸杞,再加上蜂蜜。

    桔端著粥,對看得出神的雲澤洋說:「先生,請到堂屋用粥。」雲澤洋看了一下碗裡,淡綠色的米粥裡,漂著嫩白的蓮和鮮紅的枸杞,十分好看。粥裡散發著陣陣清香,十分引人食慾。他立刻移來眼睛,裝模作樣地對桔說:「頭前帶。」桔笑著應道:「是。」

    一碗粥下肚,雲澤洋對桔歎息地說:「桔,我在你家這一個月,有美麗的蓮花相伴,又能吃到你的好廚藝。你讓先生回去後的日可怎麼過呢。」桔安慰道:「先生如果喜歡,每年荷花開的時候,都可以來我家住。我家裡永遠給先生留一個房間。」雲澤洋欣慰地看著桔說:「但願我年年都能來與蓮花相伴。」

    他與定遠侯約定,來長寧鎮主持族年,也就是在這裡幫穆佑軒年。年後,他就要放下朝堂爭鬥,去遊歷講。他的理想是能把自己的術想法,寫下著作,留傳後世。這年,他是報定遠侯曾經對他的援手之恩。如果穆佑軒在這年裡,有什麼變化,不能呆在長寧鎮了,他也是一定要跟著去的。所以,他也不知道,明年荷花開的時候,他還能不能有這麼悠閒的日。

    雲澤洋走的時候,自然是把小金還給了江浩和江澤。江澤雖然總是念叨著小金,這時卻不覺得高興。他和江浩這段時間的功課進步很快,自然也是因為雲澤洋住在他家,隨時可以請教。更重要的是,雲澤洋時時都會給他們講一些,古往今來的有趣的事情,以後就沒那麼容易聽到了。

    他不樂意地拉著雲澤洋的手說:「先生,你不可以不走嗎?我可以把小金一直借給你坐。」」雲澤洋笑著對江澤說:「我是到你家做客的。哪有客人一直賴著不走的。你要是捨不得先生,就陪先生到穆府住一段時間。」江澤低聲地說:「可是穆府規矩很大的。我也捨不得我爹娘。」

    雲澤洋笑著說:「也罷。等你再大一些了,先生帶你去遊歷,咱們師徒一起走遍大楚的萬里山河。」說完,上了他的華麗馬車,揚長而去。這個馬車,是穆府給他重新配的。原來那輛車修好以後,穆佑軒試過之後,覺得果然不再顛簸,就直接送到了秦王府。所以,他又給雲澤洋配了一輛更豪華的車,以表歉意。雲澤洋知道,秦王妃要用這輛馬車做樣,去替京城那些有地位的貴婦小姐,改裝車,以博好感。自然不能跟秦王妃搶,也只好接受了這輛更華麗漂亮,卻不那麼舒服的車了。

    雲澤洋走了兩天之後,穆佑軒就來接婉兒了。他以後不能常來沿山村,自然也不放心婉兒,在這兒常住。婉兒雖然不樂意回去,卻也不能違背穆佑軒的意見。桔自然又去摘了一些蓮蓬給婉兒帶回去。

    梅依然每天注意著桔家的人員往來。在雲澤洋走了之後,她就開始不安。今天,她突然發現,穆佑軒帶了兩輛大車過來,要把婉兒也接走。她知道,如果婉兒也走了,就代表穆佑軒有可能,很長時間都不來沿山村了。她不明白,穆佑軒為什麼還不讓人還提親?小張氏總是跟她說,她剛退了親。退親的時候,又鬧了那麼大的風波,穆家自然是要避避風頭。

    可是,她很擔心,穆佑軒把婉兒接走後,會不會就把她給忘記了。她鼓起勇氣,來到桔家門口。看著桔和婉兒話別,姐妹兩個似乎有說不完的話。穆佑軒面無表情地站在邊上,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意思。她要走到穆佑軒身邊,卻被護衛攔住。這些護衛常來沿山村,對沿山村的村民都很客氣。

    那個護衛溫和地問梅:「姑娘,你要是去江家有事兒,請稍等一下。我家公小姐很快就要回去了,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梅更加著急了,她對那個護衛說:「我是來找穆二公的。」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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