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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95章 不惜傷害她 文 / 奈何關卿

    這話說的……怎麼那麼曖昧……

    最要命的是,帝王還在她的身後呢,她說話之前就不會先好好考量考量麼!

    妖冶也不過是隨便發洩發洩,見他臉色倏地一青,她連忙擺了擺手:「沒事沒事,我只是……」

    還不等她胡謅出自己到底怎麼了,南宮蕭瞳孔驟然一縮,緊緊盯著她胸口的那根簪子,咬牙切齒地道:「誰幹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眾人才意識到這個女子受了傷。理所當然的,他們將她適才所說的欺負歸結到了這根簪子上去。

    妖冶悻悻地撇了撇嘴:「蕭南,我們回去吧。」

    她本心裡只是想讓百里雲開懲罰張如月,可沒想將蕭南扯進去。依著他的性子,萬一一個弄不好把這件事上升到了兩國矛盾,那她可是十條小命也賠不起啊!

    「誰幹的?」他又問了一次,眼中泛著幽幽的冷色。

    妖冶從未見過他這幅模樣,當即也被他嚇到,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在眾人滿心愕然地等著她的答案的時候,身後一身明黃的帝王抬步下了涼亭,走到他們面前,面沉如水:「這件事,朕會給西冷一個交代!」

    「皇上打算如何交代?」南宮蕭冷冷地接下話茬。

    在所有的事情上他都可以讓步,哪怕是放下尊嚴來東啟與這個男人求和也並無不可,可唯獨在冶兒的事情上,他是半步也不願退讓的。他怎麼可能放任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了傷卻不管不顧?

    百里雲開沉聲道:「來人,將如貴妃帶過來!」

    啊!

    眾人皆是一愣。

    難道郡主受傷的事,跟如貴妃有關?怪不得剛才大殿上,與郡主同時消失的還有如貴妃……原來竟是她傷了郡主!

    可是如貴妃地位尊貴,怎麼就一下沒忍住去刺了一個西冷的皇妃呢?這般衝動的舉止,實在是不像那個一貫端莊溫婉的女人做出來的呀!

    果然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妖冶心裡邪惡的小人開始歡快地舞蹈,靠在南宮蕭溫暖的懷裡,她捏了捏他骨節分明的大掌,偷偷朝他眨了眨眼。南宮蕭登時一驚,險些沒忍住栽倒在她身上,更是差點沒把她拎起來狠狠地打一頓。

    這個女人,竟然不惜傷害自己!

    遠處,張如月款款走來,詫異地看著面前這一眾人,對於帝王忽然召她過來的事表示很不理解。可是當她緩緩走近,看到自己那根簪子插在某個女人胸前的時候,她的神色倏地一凜,大驚失色。

    好一個百里冶!

    「皇上……」她不動聲色地福了一禮。

    百里雲開轉眸看向她,神色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如貴妃,適才你可是與惜妃在一起?」

    張如月點了點頭:「回皇上,是。」

    「所有人都在大殿之上,為何你要單獨出來與她見面?」他冷聲質問,顯然就是已經定了她的罪。

    她神情哀然地垂著頭不語。

    她想,無論她怎麼說,這個男人也是不會信的。

    這三個月來,她幾乎沒有單獨見過他,因為她知道,他不願見她,他在怪她。哪怕是御花園中偶然遇見,她也只能遠遠地看他一眼,不敢靠近。因為她試過,一旦她靠近,這個男人不是會轉身離開就是會怒氣陡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要遭遇他這樣的對待。他升了她貴妃的位置,大約是想當做一直以來對她不理不睬的補償。可是他不知道,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這些,她愛他,真的愛,所以她要他的心!

    可是,他竟然為了百里冶不惜在西冷大水之後出兵,只為奪回百里冶!

    今日大殿之上,他更是不顧自己帝王之尊,從始至終都將視線牢牢地鎖在那個不曾看他一眼的女人身上,讓她怎麼能忍?

    可是,難道讓她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她找百里冶出來,只是因為她嫉妒那個女人,只是因為她不想讓那個女人再纏著他麼?

    就算她真的這麼說了,恐怕也沒有任何說服力吧?

    她好像突然間體會到了當初陷害百里冶時,百里冶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苦楚。

    見她一聲不吭的模樣,百里雲開心中更是認定了她的心虛,面色倏地轉冷:「所以是你刺傷了惜妃?」

    「臣妾沒有!」張如月抵死不認,就算沒有人相信她,她也絕不承認,「明明是惜妃奪了臣妾的簪子,明明是惜妃自己刺傷自己,皇上為何要冤枉臣妾?」

    「這句話該我對如貴妃說吧?」妖冶冷冷一笑,「敢問如貴妃,我為何要冤枉你?哪兒有人冤枉人的時候還會用自己做賭注的?皇上如此寵愛你,即便是我真的受了傷,他也不見得會對你有什麼處罰,我為何要在一件不可能贏的事情上下賭注?」頓了頓,似是怕眾人還不相信,她苦澀地歎了口氣:「更何況,我還懷了孩子,我這麼做,難道就不怕傷了孩子麼?」

    百里雲開心裡一個咯登。

    那一句即便她真的受了傷,他也不會處罰月兒深深地刺痛了他。

    她到現在還是不相信,他是真的愛她麼?

    「小安子,找太醫給惜妃驗傷!」他冷冷地掃了張如月一眼,又神色複雜地看著妖冶,眼底深處那一汪如墨的深邃是誰也讀不懂的意味,「一分不差地還給如貴妃!」

    眾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分不差地還給如貴妃?

    要知道,帝王對這青梅竹馬的如貴妃向來都是寵愛有加啊!非但立了她為這東啟後宮的第一位妃子,還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內,將她從「如妃」升為了「如貴妃」,這對於一個家世並不優渥的女子來說,該是多麼大的恩寵啊!

    可是再大的恩寵,也及不過帝王的真心所愛啊!

    現如今郡主回來,帝王怎麼可能讓人再去欺負了她?這不,郡主剛一受到傷害,帝王連確鑿的證據都沒找到呢,就要以同等的傷害去處罰如貴妃了!

    看來以後真正不能惹的人,是這位郡主啊……

    「冶兒……」一道低沉雄厚的男音突然開了口,妖冶心裡的笑意頓時一僵,怔怔地抬頭望去,喃喃地低喚了一聲:「父王……」

    以往總是時時刻刻待在東啟,哪怕是見不到父王與母妃,她也知道他們就在自己的身邊。可那次出嫁,她卻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離別的哀愁與不捨。此刻再見,心中的情緒一下子全都湧了上來。

    汝南王雙眼有些微微地泛紅,語氣慈祥:「你母妃有些想你,與父王回去見見你母妃可好?」

    南宮蕭皺了皺眉,心裡還是不放心讓她獨自一人前去,現在到了西冷,他感覺這四周全是危機,只要一個不留心,他的冶兒就會出點意外,甚至再也不回到他的身邊。所以哪怕是她的父王,他也不能完全放心……

    「今日天色已晚,不若明日我與冶兒共同去王府拜訪吧?」

    妖冶卻突然握了握他的手,安撫地一笑:「沒事,你明日來接我的時候再見我母妃也並無不可。今日我先與父王回去見見母妃,可好?」

    她都替他想好了,哪兒還容得他說不好?

    南宮蕭無奈地點了點頭:「小心一些,傷口雖小,也要好好處理。」

    「放心吧……」她突然放開了他的手,一步步走到張如月身邊,帶著似笑非笑的眼神,頗為嘲諷地睨著她:「驗傷就不必了,由我親自還給如貴妃即可。」說罷,還不等眾人從她的「親自還給」中反應過來,她已倏地將自己胸口的簪子拔了出來,又「刺」得一下刺進了張如月胸口,帶著宛若春風般溫暖的笑意,嘴裡卻吐著狠絕的話語:「如貴妃,有些人不是你想欺便能欺的。做了錯事,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才是。就像命,也得用命來償,都是一個道理。」

    最後一句她說的很輕,張如月卻聽得清清楚楚,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連胸口的刺痛也顧不上,臉色發白,薄唇顫抖不已。

    眾人皆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懵了,眼神不斷地在她與帝王之間游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帝王卻一言不發,沒有絲毫要處罰的意思,哪怕是這個女人違逆了他,他也百般容忍。

    「汝南王……」他忽然轉頭看向汝南王。而汝南王不意自己在這個時候會突然被點名,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臣在……」

    他嚴肅地開口,言語中卻不乏關切與擔憂:「帶個太醫回去,處理傷口的時候小心一些。朕會讓太醫帶著清玉過來。」

    說罷,在眾人眼珠子掉了一地的愕然中,他拂袖而去,沒有留下半句對那位如貴妃的安慰或是處理,單單只這般關心著別人的妃子……

    妖冶神色複雜地盯著他的背影,忽然冷艷地勾起唇角,滿臉不屑地掃了張如月一眼,眼中閃耀的光芒似是在嘲諷她的弱小與孤立一般。最後,妖冶沖南宮蕭揮了揮手,笑道:「別忘了來接我。」直到看到男人點頭,她才安心地跟在汝南王的身後,由兩個宮女扶著走出那高牆朱瓦。

    一路上,汝南王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馬車顛簸得妖冶有些難受,加上壞了孕又受了傷,那本就白皙的臉色此刻更是難看。剛才一度強撐下來,可不代表她真的就沒事,這麼一簪刺下去,那可不是一般的痛啊……

    「父王,你不想女兒嗎?怎麼都不跟女兒說話?」妖冶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

    她當然看出來此刻她這父王是在生氣,雖然她還沒有搞清楚他生的到底是哪門子的氣。

    「你倒是還知道叫本王一聲父王!」汝南王這才轉頭看了她一眼,那兇惡的眼神卻是把她嚇了一大跳。妖冶這回是真的愣住了:「父王這話從何說起啊,雖說女兒不能時時陪在父王與母妃的身邊,可女兒怎麼可能忘了父王呢!」

    汝南王冷冷地白了她一眼,哼笑一聲:「若是你還認本王這個父王,那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誰允許你在本王的眼皮底下,且沒有經過本王的允許就傷害自己的?」

    妖冶心裡一個咯登。

    這都被看出來了?

    怎麼她還以為她的演技很好呢!

    她尷尬地訕笑兩聲:「父王,你怎麼知道?」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你當本王是傻子麼?就算本王一開始沒有看出來,可你衝動得自己去刺傷如貴妃的時候,本王怎麼可能還看不出?」他斜了她一眼。

    「父王真是聰明!」妖冶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很是狗腿。

    汝南王卻絲毫不領情,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所以本王才會生出你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

    這話說的……

    妖冶真是快嘔死了。她這麼標準的美女加才女,怎麼到了父王口中就成「這種東西」了呢?

    「父王別生氣,不然女兒一會兒一定與母妃告狀,說父王欺負我!」

    「那本王就告訴你母妃,你捅了自己一刀!」

    哎喲……她捅的哪裡是一刀啊!

    果然她是鬥不過這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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