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寵色無邊:皇妃傾天下

正文卷 第83章 免費勞力隨意用 文 / 奈何關卿

    百里雲開不動聲色地斂了斂鳳眸,唇角微勾,「你這樣的女人我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又何必吃你的醋?」

    妖冶心頭突然竄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什麼叫她這樣的女人?她是哪樣的女人?她這種天姿國色、性格純良的穿越女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好嗎!

    「不是說,得不到的才最想要麼?」

    男人卻搖了搖頭,輕笑了兩聲,道:「我若想得到你,豈會得不到?」

    「即便得到了人,也得不到心。」她立馬反唇相譏,想要證明他的想法是多麼可笑而錯誤。

    可他卻再次給了她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我不稀罕人心,行屍走肉又有何妨?」

    妖冶看著他,陡然覺得這個男人再一次刷新了節操下限……

    她一直以為,他雖然冷心無情,可決計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即便是他利用母妃的傷威脅她服下月噬蠱的時候,她也沒有覺得他這般陌生。因為當時的她,的確是心甘情願地與他做了個交易罷了。他想得到一個可以幫他做事的人,而她,想要救她的母妃,無關乎誰欠了誰。

    然後,是他陪她過的那個生日。雖然最後不歡而散,可她在古代的第一個生日是他陪著的,她竟然莫名的不覺孤單。原來有人陪著的感覺,是那麼好。他隨手送出的禮物,他不知道,她一直好好地保存著。因為這是她來古代以後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她總覺得,他沒有看起來那麼壞。

    在他面前,她甚至第一次流露了被退婚、被拋棄以後的情緒,可以哭、可以放肆地宣洩。

    而他後來也讓皓月來為春花診治了。雖然她沒說什麼,但其實她的心裡是感激的。感激他溫柔的安撫、感激他突然的「大發慈悲」。

    從那時起,她就知道這個男人雖然很彆扭,卻是嘴硬心軟,最喜歡做的事便是口是心非。

    可是……原來一切不過是以她個人意志為基礎的揣度罷了。

    他,仍是那個無心無情、無慾無求,一心只想達成自己目的的他。

    一直以來,他對她只是利用,無關其他,更別提她以為的「交情」。

    他想得到一個人的方法何其多,又怎麼會傻到想要留住一個人的心?

    撞上她眼中陌生的情緒,百里雲開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其實他也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過的。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所以他不稀罕人心。可是現在這個女人盯著他的神情為什麼讓他沒來由得一虛?

    「你看著我做什麼?」百里雲開終於忍不住出聲,同時還淡淡地別過頭去,總覺得被她看得極為不自然。

    意識到他的尷尬,妖冶忽然莞爾一笑。

    這個男人如何,與她何干?

    揚著眉梢,咧著嘴角,晶亮的黑眸朝石桌上的茶壺瞅了一眼,淡聲問道:「喝茶嗎?」

    可是這次,男人卻並不接受她突然的好意,他頗為嫌棄地瞥了那茶壺一眼,道:「茶都涼了。」

    妖冶心裡把他咒罵了一番,只好無奈地起身,「那我去添些熱水。」

    百里雲開還是不領情,在她的動作做出之前搶先道:「不用了!」

    他的聲音中帶了一絲莫名的孩子氣,這讓妖冶好笑不已。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彆扭什麼,但是這樣的他,還真是……搞笑!

    男人微顯尷尬地別過了頭,若不是月色昏沉,若不是戴著白玉面具,恐怕臉上那抹可疑的紅暈早已被妖冶看出。他遮掩著道:「我只愛雪山之芽。」

    妖冶很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眉眼彎彎,舉手投足之間媚態盡顯,她揶揄道:「看不出你還是個專一的人啊。」

    男人仍舊沒有扭頭,看著那抹月華,他的心中早已恢復了雲淡風輕。

    「是你眼拙了。」

    妖冶對自己和他之間一會兒吵架一會兒調笑的氛圍已經見怪不怪了,被他噎得無聲,她只好開口緩解這尷尬的氣氛:「那你要喝雪山之芽麼?」

    「改日吧。」

    妖冶狀似疑惑地瞟了他一眼,「真看不出,你還有放著免費勞力不用的時候。」

    他卻並不在意,突然問道:「你屋裡都有些什麼茶?」

    「大紅袍、浮生,若夢,雨前龍井。剩餘的那些雪山之芽還是之前從王府出來的時候偷帶的呢。」

    看著他一副怔楞的樣子,她不免再次笑出聲來:「就知道你個鄉巴佬沒聽說過!這些可都是本姑娘精心研製的新品呢!」

    百里雲開蹙了蹙眉。

    雖然他並不知道「鄉巴佬」是什麼意思,但是她話中的鄙視意味這麼顯而易見……

    冷嗤一聲,還是有些疑惑地道:「茶葉還可以自己研製的?」

    「那是,只要加點香草之類的東西,味道就會改變。若是配上某些花的花瓣,說不定還能成花茶呢!不過這我還沒試過。」

    「你哪兒來這麼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百里雲開挑著眉梢,探究的視線好不掩飾地落在她精緻白皙的臉上。

    剛認識她的時候,就覺得她的想法不是一個尋常女子該有的,甚至越是深入地瞭解,就越發現自己看不透她。

    妖冶但笑不語。

    其實這些,都是在現代的時候沈青雨教她的。雖然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目的來教她這些東西,但是現在她把他的那種行為歸結為「他定是自己想喝又懶得泡,就教了我,還順便博得一個心靈手巧的美名。」

    見她眼神一陣放空,彷彿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中,身側的男人輕咳了一聲,試圖拉回她的思緒。

    眼眸一閃,妖冶彎了彎唇,拋開心頭的不快,大喇喇地笑著道:「你要試試嗎?」

    其實有人賞識自己的勞動成果真是件不錯的事情。

    「你不打算睡覺了?」男人挑眉問道。

    她笑意不減,甚至帶著一絲俏皮,「你真的不試試?」話音未落,她又狀似惋惜地輕輕歎息了一口,「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你要去哪裡?」男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急切。

    她要離開了嗎?

    月噬蠱的解藥呢?她不要了嗎?

    「我要去哪裡?」妖冶愕然地眨了眨眼,羽睫忽閃了幾下,她從男人的心思中反應過來,不由低低一笑,「我只是想說,我自己研製的東西可不會隨便給你品嚐。若是我沒心情,即便你再怎麼威脅我,我也絕不理你!」

    彷彿是知道他要說什麼,她極快地搶白:「貢獻出我自己的研究成果可不算在我為你做事的範疇裡哦。」

    百里雲開舒了一口氣,揚起唇角,心頭帶著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輕鬆,「看來今日是卻之不恭了。」

    「等著!」妖冶興沖沖地留下滿眼笑意的男人,風風火火地衝進了房間,然後抱著一堆「戰利品」走了出來。

    「這麼多?」百里雲開的眼角抽了抽,這女人是要喝死他嗎?

    她呵呵一笑,道:「你來給我鑒賞一下,看看哪個好。」

    「妖冶。」百里雲開突然斂了笑意,漆黑深邃的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弄得妖冶渾身不自在,尷尬地問道:「幹什麼?」

    「沒事,你繼續。」

    他本來想說,這女人是被鬼附身了嗎?怎麼突然對他這麼好?

    妖冶狐疑地瞟了他一眼,總覺得他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

    忙到一半,忽聽男人問了一句:「這壺是什麼?」

    妖冶別過頭,看到他指著她給蕭南泡的那壺,手下的動作仍在繼續,「大紅袍。」

    「不要這個。」

    搗鼓了半響,妖冶終於滿意地抬起頭來,把石桌上那些橫七豎八的茶壺擺成一條直線,又在每個茶壺前分別放上一個茶盞,然後滿是笑容地看著他。

    「你要先試哪個?」

    問完她又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男人眼下看起來怎麼就那麼像小白鼠呢?

    百里雲開總覺得她的笑容中不懷好意,但也沒多與她糾纏,指著眼前那一壺問道:「這是什麼?」

    這茶的香氣比另外幾壺都來得濃郁,所以他首先便注意到了它。

    前調清香四溢,後調濃郁幽深。

    「浮生……」妖冶含笑答道,「你要先試這個嗎?」

    「嗯。」

    妖冶緩緩執起茶壺,為他沏了一杯,遞到他眼前,他伸手接過,又聞了一番,緩緩舉杯輕啄一口,墨瞳已深,問道:「為何是甜的?」

    「不好喝嗎?」

    「只是沒有喝過甜的茶。」

    妖冶垂下眼簾,若有若無地扯了扯嘴角,道:「我就最喜歡這個。」以前在現代的時候,為了某個人,我最喜歡喝這個……

    可現在想起沈青雨,竟已不再有那種心痛的感覺。反而是那個要求退婚的男人,給她的心裡又添了一道新的傷痕……

    「為什麼叫它浮生?」

    妖冶抬起眼簾,「浮屠三生,黃粱一夢。前調與後調完全不同,只是因為人生在世,未能在年少時分便參透無常世事。」

    百里雲開點了點頭,復又指向第二個茶壺,「這是若夢?」

    「嗯。」

    若夢的香氣淡得讓人舒適,亙古綿長不惜。適才是因為浮生的濃烈掩蓋了它,直到妖冶將它送到風無涯面前,他才聞到了這不一樣的味道。以為入口也會是清淡適宜,卻不想入口滿是馥郁的滋味,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只道是喝了一口還想喝第二口。從來沒有一種茶能這樣攝人心魂……

    他倏地抬起眼,幽黑深邃的眼神似是不經意地瞟了妖冶一眼:「你在裡面放了什麼?」

    「罌粟,你信嗎?」妖冶抬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無奈地垂下頭,「就說你是個鄉巴佬……」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若夢會是這種味道,為什麼會讓她一次次欲罷不能。

    若不是當初為了迎合沈青雨,若夢才是她的最愛!

    「你身上好像有很多故事……」話鋒一轉,他輕笑道,「你為什麼要救汝南王妃?」

    妖冶驚疑不定地抬頭看著他,嚥了口氣,若無其事地說道,「她是我母妃,我不救她救誰?」

    這個世界上,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會知道南宮菲然不是她的親娘,就連風無涯也不例外,因為真正的百里冶已死。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

    「你真的是汝南王府的郡主?」男人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盞,湊近到她的眼前,彷彿能夠穿透一切的眸光定定地與她對視,像是要望到她心坎兒裡去一樣。

    「廢話……」妖冶眼眸一閃,然後同樣堅定地回望他,「因為安清水的挑撥,我父王可是當場與我滴血認親的!」

    「你這父王叫得還真順溜……」百里雲開嗤笑道,「撿了我的玉珮,不還給我也就罷了,竟然還拿著它去招搖撞騙?」

    妖冶猛的顫了一下,渾身上下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從頭到腳涼了個透。

    玉珮……她撿來的那塊玉珮,原來是他的?

    她和父王的血不是能相溶的嗎?

    可若是這個男人將這件事告訴了父王,說他才是那玉珮的主人,父王和母妃不就知道她當初是騙他們的嗎?

    妖冶不可置信地搖著頭後後退了兩步,呢喃道:「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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