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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2章 樓主大人也吃醋 文 / 奈何關卿

    因為他的溫柔、因為不想自己染著鮮血的手去污了他的眼嗎?

    她不知道。

    她只是單純地不想被他看到剛才那一幕。好像在他面前,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該被掩蓋起來,因為這些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人純潔的世界裡。他就像五月的陽光一般溫暖照耀,讓她只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在他的面前。

    蕭南停在一顆大樹下,挺拔的身影背對著她,讓她一時沒敢上前,生怕驚得了此刻的寧靜。

    他卻緩緩地轉過身來,邁著極小的步子朝她挪了過去:「你……叫妖冶嗎?」

    「啊?」妖冶抬頭愣愣地看著他,一時沒從他的問話中反應過來。

    他現在不是應該質問她剛才為什麼那樣對碧荷那個女人嗎?

    他難道不覺得她太過血腥所以不想跟她靠近嗎?

    問她的名字算是怎麼回事兒?

    「我上次來的時候,你好像不在,所以一直沒找到你。今天來的時候,他們告訴我你叫妖冶,說你就在那間屋子裡,所以,我就進去找你了。沒有敲門真是抱歉……」

    蕭南溫和地揚著嘴角,笑容瀲灩亮麗,雖是深秋,他的眉宇間卻儘是溫暖的春色。

    妖冶因他這番對話愈發不安起來,神色古怪地看著他,「蕭南,你……」

    「嗯?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啊……」

    他笑。

    「蕭南!」妖冶大聲地朝他吼了一句,恨恨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知道你剛才都看到了,不用假惺惺地說這些,想罵你就罵吧!正常人看到那樣的情景都會那種反應的!別給我半死不活地裝腔作勢!」

    「冶兒……」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眼含寵溺,「你覺得我該說什麼?」

    妖冶被他那聲春風化雨的「冶兒」叫得神經一軟,太陽穴歡快地跳動了幾下,眼簾微垂,連帶著說話的口氣也軟了下來。

    「罵我蛇蠍心腸,說我陰狠毒辣……」

    蕭南淺笑著回道:「不是……雖然只見過你一次,可是我覺得你是個善良的女子。」

    看到她猛然抬起的頭,眼見她驚愕不已的眸色,他嘴角的笑意更濃,語氣溫和,「從你救了素不相識的我開始,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雖然我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無緣無故那樣做的。以你的性格,根本不屑去做那些事,除非那個女人對你做了什麼……所以你那樣,無可厚非。」

    他承認,初見地上倒在血泊裡的那個女人,他是疑惑的。因為他沒能從妖冶這般嗜血的姿態中反應過來。但是他轉身的片刻便已想通,那樣善良地照顧了他一夜的女子,那樣嘴硬心軟的女子,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去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地上的那個女人一定是做了什麼難以原諒的事!

    上次來找她的時候,她正好不在,讓他差點以為找不到她了,畢竟這樣一個女子怎麼會是青樓中人?不過還好,他這次找到她了……

    蕭南不知道,他這番話觸動了妖冶心中最柔軟的那根弦。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有一個人懂她。

    倒也不是她自認有多善良,而是他說對了一點,別人不來招惹她,她是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的。可若是別人觸及了她的底線,那她便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壞女人!

    「蕭南,她把我朋友的腳打斷了……還有……身上幾處骨頭斷裂……」不知道為什麼,她很想跟他解釋。

    也許,因為她視他為朋友、知己。

    他笑得光彩奪目,渾身上下籠罩著神祇一般的光輝,因為他很開心,雖不知她是出於什麼原因,但像她這麼嘴硬的人,竟然跟他解釋……單是這個認知就足以他高興上好一陣了!

    「恩……」蕭南輕輕點了點頭。

    突然覺得這氛圍有些詭異,妖冶略顯尷尬地別過了頭,鬆散的劉海遮住了半邊臉頰,她輕聲道:「那天為何不告而別?」

    「我……」

    她突然出聲打斷了他,不知為何,她不想去窺覬這件事,道:「算了……你的傷好了嗎?」

    「恩……」他點頭微笑。

    其實他並不是故意不告而別,只是不想連累她。雖然那些人不敢再去她房裡搜查,可若是被他們發現了,後果也是不堪設想。恰好那天他的人聯繫了他,他就被他們帶去治傷。不是故意不告而別,只是不想吵醒她……

    傷一好,他就立刻趕著來找她。雖然不知為何這麼想見她……

    「去看大夫了?」她揚眉重新望著他。

    「恩……」他仍是點頭。

    「沒被那些人發現嗎?」

    「我的人找到了我,他們便不能拿我怎麼樣。」

    「嗯,真好……坐下來喝杯茶?」

    「好……」雖然還是一個字,可終於不再是「恩」,妖冶滿意地笑了笑。

    帶他走到自己的院中,石桌上放著她自備的茶壺。

    被晚霞染紅的晴空中,萬里無雲,只餘點點璀璨的夕暉。院裡金黃的落葉非但不顯灰敗,而是給人一種溫暖的舒適感,就像眼前這個男人一般,溫暖如春。

    妖冶深吸了一口氣,自然而然地張開雙臂,想要環抱這美不勝收的景致。

    「冶兒喜歡秋天?」蕭南站在她身後,淡笑著問了句。

    她瞇著雙眼,勾著唇角,滿臉的愜意,緩緩道:「不知道……好像沒有特別喜歡的季節。不過剛好是在秋天生日,所以對秋天有一些特別的感情。」

    「什麼時候的事?」

    妖冶隨意地瞥了他一眼,放下雙手去為他泡茶。

    「已經過了。」

    她不說,他也就沒再追問。他堅信,總有一天會讓她心甘情願地告訴自己。

    秋日的風,不似春風般煦暖和曦,而是帶著一絲淡淡的蕭瑟入骨。院子裡明媚的夜華下,是和著清淡致桂花香的淡淡月色。妖冶身置一片靜卻略帶寒意的風中,心裡卻有著些微柔軟溫和。

    她並非不想告訴蕭南自己的生辰,只是不知為何,不想在這個時候告訴他。總希望,能夠很湊巧地向那一天對著風無涯一般,迎著日光,輕輕地說:「今天是我的生日。」然後,不必他費心準備,只隨意地取出一件他的貼身物品,說:「這是給你的禮物。」

    這就是她對朋友的定義。

    「冶兒。」靜謐了許久之後,一道低醇優的男聲從她身側傳來,妖冶閃著亮晶晶地眸子抬頭看向他,應了一聲:「嗯?」

    華服男子靜坐於枯樹敗葉之中,卻沒有任何蕭條之感,衣袂偏偏,墨發飛揚,晶亮的黑眸深不見底,卻閃著溢彩流光。

    只見他抿了抿唇,有些失神地看了妖冶一會兒,妖冶被她看得有些尷尬,正欲低頭就聞他道:「我該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妖冶衝他輕輕點了點頭,目送他翩然的身姿離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樹下很久,她都沒有收回視線。

    也許,不是在看他,只是在這種送人離開的場景中失了神?

    還記得,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是這麼送沈青雨離開的,再見時,卻是他摟著她的朋友,耳鬢廝磨、甜言蜜語。而她,卻慘兮兮地被他們害得車禍身亡,魂魄穿回古代……

    然後,是她送著百里雲開離開,他背影匆匆地去見太后最後一面。而她,卻換來他為她著想的「退婚」二字!

    正緬懷間,屋頂傳來幾聲刻意加重的冷笑。

    妖冶若無其事地收回自己的視線,循聲朝他望去。那一襲墨衣如同謫仙般悄然出塵地立在房頂之上,被月華襯得更加瀟灑孤傲。若不是此刻他的嘴角揚著一抹嘲諷的弧度,定是更符合他的飄揚風度。

    「既然這麼依依不捨,你何不留下他,或者乾脆跟他走了得了?」譏誚鄙夷的話語從他嘴裡緩緩吐出,妖冶就像沒聽到一樣,垂眸盯著自己的足尖。

    過了一會兒,見他仍是執著地等著自己的答案,她便大度地施捨了一個:「月噬蠱未解,我怎能離開樓主大人的身旁?」

    「所以你的意思是,若是你身上的月噬蠱解了,你便會義無反顧地跟他走?」他一字一頓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兩人都沒有意識到憤怒。

    妖冶忽然抬起了眸子,眉眼含笑地望著他,魅惑地說道:「那倒也不一定,但是一定會離你遠遠的就是了。」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妖冶未答,正當他有幾分不自知的欣喜時,她突然開口:「我還以為我掩藏的很好呢。」

    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這個女人!

    做的這麼明顯,竟然還敢說她掩藏的很好!

    「真沒想到,堂堂汝南王郡主,竟然被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勾得失魂落魄,簡直是不知廉恥。」百里雲開的身影從屋頂一路向下,邊施展輕功,邊諷刺地說道。

    一個百里凌風還不夠嗎?現在又從哪兒冒了個這麼氣度不凡的男人出來?

    她身邊的男人還真是絡繹不絕!

    妖冶一陣氣悶,她知不知廉恥與他何干?

    她翻了個白眼,從容不迫地走到石桌旁,「嘿嘿」一笑:「那是汝南王府教女無方,不勞樓主費心。」

    他慢慢地朝她走去,卻沒有在她身旁坐下,只是安靜地站在樹下,道:「妖冶,你求我救春花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算是又一次過河拆橋嗎?」

    被他這麼一扯,妖冶有些慶幸終於不用跟他繼續糾纏蕭南的那個問題,她大喇喇地揚著嘴角反問道:「反正河已經過了,還留著橋做什麼?」

    可百里雲開卻別有深意地理解了她的這番話,鳳眸一瞇,沉聲道:「所以你是承認了和那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關係匪淺嗎?」

    為什麼又被他扯回去了?

    妖冶無奈地心道,為什麼他們的談話總是跟著這個男人的節奏走?

    悶了悶,她輕笑一聲,道:「是啊,我們還真是關係匪淺。」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這樣的關係,的確不淺吧?

    百里雲開聞言,雙眼立刻竄出顯而易見的怒火,皺著眉說道:「私自從王府出逃躋身青樓也就罷了,竟然還把青樓女子那種流里流氣、勾引男人的招數學了去,你倒真是長本事了!」

    「風無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男人了?」妖冶不怒反笑,緩緩地站起身來,一步步朝他走近,媚眼如絲地笑著湊到他的耳畔,對他輕吹了一口氣,溫熱的呼吸在這片寒意中更為肆虐地撲灑在他敏感的耳邊。

    百里雲開一愕,刀削的下顎繃得有些緊。

    妖冶卻忽然低低一笑,揶揄道:「這才叫勾引,知道嗎?」

    被攝去的心神陡然回到自己的胸腔內,男人週身散發著劇烈的寒意,大手一揚,一把拂開了她,冷聲道:「你就是這麼勾引他的?」

    妖冶挑眉一笑。

    「樓主大人,你可別告訴我,你這是在吃醋。」

    在這深秋之中,她唇邊卻綻開了一抹與這涼意決然不符的春色,比這淡月更為耀眼地照亮了他的眼眸。

    他一愣。

    吃醋嗎?

    可這樣的詞藻早已不適用於他們之間!

    他一向是一個自控能力很好的人,這一次,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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