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的手不安分地開始撕扯妖冶的衣服。本就穿得不牢的外袍被他一扯便輕易滑落了肩頭。**的青絲略有凌亂地垂散在肩胛兩側,眼見她的**只剩薄薄的一層紗,張全順勢將手撫上了她柔弱纖細的腰肢。
儘管這該死的身體實在不靠譜地承認了她此刻需要男人的事實,妖冶還是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屈辱的聲音。她可以假裝,但是她不允許自己的假裝超過了底線!
牙齒被她磨得咯咯響,她一手抵著在自己的胸前,不讓他與自己直接碰觸到,另一手垂在一側,隨時準備動手。
只片刻光景,張全就完全沉浸了!
正當妖冶覺得時機成熟,想伸手拔下髮髻上的簪子時,那扇一直緊閉的門竟然被人踹開。
妖冶一驚。
百里玉這麼快就來了?
怎麼辦?她現在這個樣子若是被人看了去,有理也說不清了!
就在她苦思冥想對策之時,門口身影一晃,她的身體被一雙大掌扳住,而張全就騰地被摔在幾米之外。
妖冶這才驚愣地看向了來人。
是他?
風無涯!
光輝之下,他的白玉面具璀璨生光。黑亮如瀑布的長髮此刻看來竟有些妖嬈,垂於額前的幾縷髮絲為他添了一抹瀟灑不羈。一襲黑袍,無任何陰翳之感,反而更顯深沉內斂,只讓她覺得心有所依。
這一刻,她竟然有些想哭。就算差點被玷污,她也從未想過掉眼淚。可是這一刻,她竟然想哭……
張了張嘴唇,可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倒在地上的張全根本想不到這個時候竟然會有人出來壞事。可是來人的武學造詣根本不是他能企及的,所以他立刻認清了形勢,拍了拍袍角站了起來,再不敢去碰近在咫尺的妖冶。
趁著這個瞬間,妖冶蹭一下閃身來到了百里雲開的背後。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何會出現在此地,但他現在完全就是自己的庇護者啊!
百里雲開薄唇輕抿,瀲灩的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怒火與緊張,還有一抹更為複雜的光芒。瞥了她一眼,他冷眸射向張全。不過須臾,他已上前掐住了對面那個男人的脖子。
張全剛剛站定,還沒來得及求饒,就被掐住了咽喉。知道抗爭無效,他乾脆不做任何掙扎,忍著喉間的窒息感求起饒來:「這位大爺,小人錯了,都是小人的錯!小人不該染指郡主!可小人也只是受人指使呀!您就放過小人吧!」
他一口一個「小人」聽得妖冶冷笑連連,也不管百里雲開還在一旁,忍著身體上強烈的**就媚態百生地走上前去,「這下不敢了?剛才是誰親我親得那麼熱乎?是誰說我要什麼便給什麼的?」
「郡主!小人真的知道錯了!您就放過小人吧!」張全此時的樣子在妖冶看來就連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都不如!
她掃了百里雲開一眼就將視線移回他的身上,突然淺笑起來,「想讓我放過你?」
見對方連連點頭,她沉吟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指向百里雲開,「你若能殺了他,我便繞過你這回,可好?」
身旁的男人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這個該死的女人,果然是只白眼狼!他是來救她的,她竟然想讓人殺了自己?
張全內心惶恐不已,尖細的眉眼擰成了一條直線,「郡主,您就別開小人的玩笑了。小人哪兒是這位大爺的對手啊!」
「嗯,知道就好。所以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妖冶很無恥地衝他咧嘴一笑,那樣子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百里雲開嘴角抽了抽,手中動作一緊,就被妖冶慌忙地扯住了他的手,「別殺他!留著還有用呢!」
擒著前頸的手以閃電般的速度拐到張全的後頸,騰地一下就將其打暈。
「為什麼不殺他?」若是尋常女子,經過這種事情定是哭哭啼啼鬧自殺,她卻冷靜得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最重要的是,她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這個想要玷污她的男人?
探究的視線朝她身上落去,驟然間,他瞳孔一縮,眸光一深,有些不自在地將目光收了回來。剛才的狀況容不得他多想,現在再看她的樣子,竟是如此不忍直視……
「留著有用。」妖冶言簡意賅,絲毫沒有發現面前男子的異樣感。
直到百里雲開右手虛掩著嘴輕咳了一聲,妖冶仍是毫無知覺。他不由尷尬起來,沒頭沒腦地說了句:「雖然現下已是春天,但還是比較涼爽的!」
「涼你妹啊!明明就……」話說了一半,小腹處就湧來一股熱流,妖冶才發現自己現在是衣不蔽體,這才明白了男人話中的深意。
起身欲往屏風處拿衣服,可才跨了一步,便是一個踉蹌,一陣眩暈感朝她襲來。
妖冶無語,這該死的百里玉!
心念一動,她迅速揚手拔下髻上的簪子,在自己左手腕上劃了一下,鮮血噴湧而出。
剛才連意識都混沌了,怕是若不這樣,她已經無法保持清醒了吧?萬一撲上去把風無涯給「吃」了可就出大事了!
思及此,她迅速向屏風沖了去,趁著自己清醒的這片刻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外袍適才已經被張全扯壞,現在她只能慶幸古代女人穿衣繁多,不至於讓她身無遮蔽之物。
可是接下來怎麼辦?人是抓住了,可媚藥呢?以前總看男人以冷水淋濕自己解了自己的**,不知道此法是否可行?
若是不可行,她又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清白不保?妖冶胡亂地往身上套著衣服,黛眉緊蹙,薄唇死抿,手中的動作又是急切又是凌亂,潮`紅的小臉皺成一團。
百里雲開擰著眉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從進到這個房間開始,他就聞到了房中的詭異香味。他很清楚,那是皓月的媚骨香,由皮膚滲入體內,專用於男女情事,能讓人欲仙欲死。繁星還曾調笑過皓月,說他有了這香,即可男女通吃了。
可是皓月從未將媚骨香用以買賣,何以會落入汝南王府?唯一的解釋,就是銀樓出了內奸……
看著她羞憤欲死的模樣,他輕歎了一口氣,一個箭步衝上去,拉著她就往床邊拖。
妖冶一愣,反應過來之後死命地掙扎。
這個男人救了她這麼多回,難道現在要跟張全一樣,對她行苟且之事?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野生動物!」她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可氣憤的話語在媚藥作用下卻是變得柔媚蝕骨,帶著一絲灼熱的氣息與刻骨的幽香鑽入了對面男子的鼻間,他的身體瞬間緊繃。
「別動!」百里雲開怒瞪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總是這麼不識好人心!
可妖冶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還是不停地掙扎,隔著衣物的摩擦讓她體內的藥效愈發明顯,就連百里雲開的身體也起了一絲詭異的變化,無奈之下他只能出聲解釋道:「我幫你把藥逼出來。」
這聲音已不似方纔的清明,而是帶了絲絲暗啞,帶著屬於他的青竹香氣,撩撥得她神志不清。
如玉的藕臂環上男人的脖頸,妖冶踮起腳尖,倚在他的肩上,呵氣如蘭。靠近他的身體好像讓她的熱量散發不少,她本能地摟得他更緊,在他身上蹭了蹭,想要汲取更多的清涼。
「恩……」
百里雲開倒吸了一口冷氣,緊蹙著眉將她扒了下來,心中又把自己現在受得罪算到那個遠在川州的男人身上。
「別走……唔……」意識到清涼的源泉好像在離她遠去,她不滿地呢喃一聲,雙手卻死死抓著他的臂膀不放。
無奈之下,他一手按上她方才用簪子刺傷的地方,另一手鉗起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妖冶,看清楚我是誰。現在我要幫你將媚毒逼出來,恩?」
迷濛的雙眼凝了他一會兒,好似恢復了一絲清明,妖冶這才順從地任由他把自己向床邊帶去。
百里雲開將她輕放在床上,兩人盤膝對面而坐,妖冶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要被烤焦了一般炙熱難耐。百里雲開抿著唇,將她適才穿好的衣服又除了去,只留一件薄薄的裡衣。隨即一手拉起她的柔夷,一手緩緩抵上她的鎖骨處。稍稍一用勁,妖冶便感覺到一股更為讓她發熱的氣息在她的體內湧動。
她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體,嘴裡迸出破碎的嗚咽聲,男人的臉又黑了三分。
雖然他知道她是中了媚藥才會如此。可這女人的動作為什麼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勾`引他?
良久,妖冶感覺到體內那股讓她躁動的灼熱感終於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舒適的涼意,她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想要抬頭跟他說聲謝謝,動了動卻發現自己現在又回到了衣不蔽體的樣子。她剛剛才恢復一點的臉色又變回了緋紅模樣。每次都是他,只要自己有什麼危險,每次都是他救的自己……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臉紅模樣,百里雲開好笑地揚起了嘴角,微瞇著鳳眸,眉峰一挑,身體就往前傾去。溫熱的呼吸就這麼肆意撲灑在妖冶的臉頰上,可憐妖冶好不容易涼下來的身體又因他這突然的靠近又變得滾燙起來。
「你……你幹什麼?」妖冶結巴了,瑟縮著往床的角落處挪了一下身體,下一秒卻被他的雙手禁錮住。
「冶兒覺得我想幹什麼?」這突然轉變的稱呼讓妖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他。繞是她再冷靜,面對一個救過她的美男這般挑`逗也不知該如何反應啊!
「我……我我……怎麼知道你想幹嘛!」此刻,她真恨不得咬斷自己那不聽話的該死的舌頭!
每次最窘迫的時候都能碰上他,真是撞邪了!
「唔,剛才為你解毒須得褪下你的衣裳……」他一動不動地凝著她雪白的脖頸,黑曜石般攝人的眼中閃著戲謔的光芒,「我就是想問問,就這麼被我看光了,冶兒要我負責嗎?」
妖冶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去你媽的負責啊!
她學著他的樣子,佯裝調笑的模樣,「若是我說要呢?你打算怎麼負責?」
看著她嬌媚可人的樣子,眼見她薄薄的裡衣之下若隱若現的**,百里雲開竟然感覺自己小腹一緊,這才不由暗罵自己玩過頭了。
妖冶見他一直不說話,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擺了擺手,無謂地道:「放心吧風公子,若說你看了,那馬伕還看了呢。我總不能讓你跟那馬伕一起對我負責吧?更何況,我已經有未婚夫了!」
男人輕嗤一聲,嘴角掛著嘲弄的笑意,「若是你的六皇子看到你今日這模樣,你說他還會不會要你?」
「哼,我們家小六才不像你這麼膚淺呢!」妖冶憤憤一眼白過去。真不知道這男人吃錯什麼藥了,每次開口都沒好話!
百里雲開嘴角抽搐,「你們家小六?你害不害臊啊,還沒成親呢,就成你們家的了?」
「關你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