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感覺到南宮菲然被自己扶著的身子輕顫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往日的持重端莊,「難為妹妹費心了,王爺跟我出去是為了冶兒,你瞧,這就是冶兒。」南宮菲然緊緊握著妖冶的手,柔和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驕傲。
她的冶兒,終於回來了,還出落的這麼出眾。
「是啊,冶兒回來了。」汝南王捋了捋下巴上的鬍鬚,笑著看向妖冶「現在好了,我們可以一家團聚了!」
迎上妖冶微微含笑的眼光,剛剛還神采飛揚的安清水臉色一僵……
這個絕色美人是百里冶?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當初明明找人把她……
掛在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安清水斂了斂眼簾,低低一笑,柔和的聲音出夾雜著一絲狐疑,:「王爺,要說她是冶兒,可有什麼證據嗎?」
汝南王指指妖冶佩戴的玉珮,嘴角噙著笑意,「這是冶兒從小戴在身上的玉珮。」
「王爺這是在戲弄妾身嗎?」安清水似是鬆了一口氣,埋怨地瞪了汝南王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快,「就憑一塊玉珮就承認她的身份?若是心懷不軌的人偷了冶兒的玉珮又當如何?」
汝南王的臉色一僵,南宮菲然顫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這個問題,他們倒真的沒有想過。
他們找了冶兒十年,好不容易見到,又有玉珮,心裡只顧著高興了,哪裡還想得到這麼多。
果然是個麻煩的女人!妖冶心裡閃過萬般厭惡與不屑。
不過,想她妖冶前世商場浮沉,什麼沒見過,這點小手段就想挑撥離間,是不是太簡單了點?
掩了掩眸中的不快,妖冶垂下眼瞼,神情哀傷,「當日被賊人擄走也就罷了,現在好不容易回了家……」
「冶兒……」南宮菲然拉住妖冶的手,這是她的女兒,已經虧待了她十年,她怎麼還質疑她……
「姐姐……」未等南宮菲然把話說完,安清水美眸一眨,閃過一絲得意,「姐姐宅心仁厚,但是混淆皇室血統的大事,還是弄清楚的好……」
「所以,安側妃……是覺得,我是那心懷不軌之人?」妖冶依舊聲音柔婉,卻將側妃兩字咬的極重,語氣中加雜著隱隱的不屑。
安清水心中氣結,眸色一沉,繼而轉身靠向汝南王,一雙玉手在他臂彎間摩挲了幾下,「其實妾身倒是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可以證明她到底是不是冶兒。」
汝南王深沉的眸光中閃過一絲動容,側目掃了安清水一眼,墨黑的瞳孔深不見底,微微蹙眉,「你是說滴血認親?」
南宮菲然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又不是我哭著喊著要來的!憑什麼要我滴血認親?」妖冶冷哼一聲,側了側身,扶住身形不穩的南宮菲然,斜睨著安清水,「若是不信我,便將我趕出去好了!」
安清水嗤笑了一聲,眼波流轉,上前拍了拍妖冶的肩:「哎喲,我可什麼都沒說啊。冶兒若是心裡沒鬼,這便只是個形式而已,又怕什麼?」
妖冶藏於袖中的一拳緊握,盯著眼前這母女倆一臉看好戲的神態,強忍著衝上去給她們兩巴掌的衝動,太陽穴歡快地跳了幾下。
看來她不滴這血,這些人是不會放自己走了。
若是驗了,還有幾分勝算,看來今天不拚一拚是不行了。
「母妃,冶兒不怕。既然安側妃如此王府血脈著想,那就驗吧……不過……」掃過始終未發一言的汝南王,對上安清水危險的笑眼,妖冶的語氣驟然冷了幾分,「不過,若冶兒真是郡主,為防以後他人再生事端,安側妃是不是該恭敬的迎本郡主和母妃進府,且當著府內上下道歉!」
既然已經非驗不可,那不如賭注大一點!真當她妖冶是好欺負的麼!
叫她們道歉?安清水和百里玉聞言一震,這丫頭還真是膽大包天。看妖冶這麼肯定,安清水心裡也猶豫了幾分,難道當年的事兒出了紕漏?
鎖住安清水閃過的遲疑,妖冶心下一驚,這樣的神色,莫非小郡主的失蹤……
「冶兒,別胡鬧!你安姨娘也是為了封住悠悠眾口,是為你好,你怎麼能這麼跟她說話呢!」汝南王神色一凜,眉峰間竟透出一股凌厲的氣勢,這樣的嚴肅,到現在,妖冶還是第一次見。
「呵呵……」妖冶微微勾起唇角,果然是個厲害的女人,把這王爺的魂兒都勾沒了。這偏袒的也未免過於明顯了。
「冶兒錯了,請父王命人去準備吧。」觸及到南宮菲然擔憂是神情,妖冶眼波一轉,倏地垂下眼簾,掩去眸中所有的神色,臉上只餘乖巧與平靜。
但願這次福大命大,躲過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