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弼突然俯下身來,用力地親吻著我,我扭著頭。想躲過他的親吻,可是他的手掌緊緊控著我的下巴,捏的死死的,還強迫我張開嘴巴,被動地接受他的親吻。
他的舌頭在我的嘴巴裡攪來攪去,肆意地舔弄著我的上下口腔。
我感到一種屈辱,感到自己對不起趙亨,眼淚不禁流了出來!
冰冷的淚劃過臉頰,也打濕了他的臉。他發現我哭了,皺著眉鬆開我。帶著怒氣地問道:「我只不過是親親你。就這麼不願意。那要是我睡了你,你不是更加要死要活?」
我扭著頭不理他,很想罵他,卻還是忍住了。
惹怒了他,還是我吃虧!
他陰沉沉看著我,室內一片安靜。
我暗暗在心裡想,對付宗弼。不能玩曖昧。必須明白地告訴他。
他這樣對我,無非是一個千百年來不變的道理: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可是我就不明白,明明在大宋的時候,不是已經換魂了嗎?不是有烏珠陪著他嗎?為什麼變成了殭屍也要陰魂不散纏著我呢?我才不相信什麼為了我付出好多這種話!
不過。他能說出這種話我還是感到驚訝,在我的印象裡,完顏宗弼不是說這種肉麻話的男人啊!
現在,居然還找到醫院裡來的,還是大白天!哦,我的天啊!
我閉了閉眼睛,很費力地對他澄清:你還是去喜歡別人吧,我和你肯定是不可能的!你是殭屍,而我是捉殭屍的。和你是死對頭,你怎麼能夠喜歡我呢?你就不怕哪天我捉了你降服伏?」
他曬然:「你的那點本事夠捉我嗎?」
我頓時啞住:「那是我沒機會使出來,我的大德天雷咒就是專門對付殭屍的,怎麼沒有機會捉你?」
他冷哼了一聲:「等你捉到我的時候再來說吧。」
這句話說完,我們兩人之間又是好一段時間沒說話。
我想要他快點走,要不然等趙亨回來恐怕又要捉他了,可是他現在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我和趙亨要是聯合起來。在有準備的情況下,也不是沒把握捉住他。可是偏偏現在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啊!
我只有主動趕他走:「你來就是為了說這話嗎?那我也聽了,你走吧!」反正我也說了,我是不可能喜歡他的。
他立即變色,瞪著我臉色發青:「你想我走?」
我心裡好像敲鼓一樣,只能硬著頭皮說:「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又不喜歡你,你對我做這些都是沒用的。」
他的臉色很難看,看了我好半天,冷笑著說道:「沒用嗎?好,我讓你看看有用的。」
他突然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我看著門口好半天心神不寧,一直覺得心悸。
好在這之後的日子裡,我再也沒有看到宗弼進來我的病房。這讓我又擔心又高興,高興的是希望他最好永遠消失。擔心的是這傢伙不滅了總是個威脅!
我的傷勢也漸漸好轉,炸得血肉模糊的右手也重新長好了皮肉,看上去沒什麼不妥。這點讓我非常高興。
這天,秦隊長給我們打來電話,因為我們都認識,趙亨就開了免提。
他問候了幾句我的傷勢之後,聲音變得慎重起來:「昨天晚上令良在牢房裡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不知道,他最近晚上經常大嚷大叫,沒有人願意和他呆在一間牢房裡。監獄裡就關他黑房子。關了好幾天了。結果今天發現裡面沒聲音。湊近去一看,裡面就剩一堆血肉,而且裡面好多蛇的屍體。」
我不禁看了一眼趙亨,頭皮都覺得發麻。好多蛇的屍體?難道說這些蛇吃了令良?可是再怎麼也不至於……
秦隊長說:「死得太蹊蹺了,所以我和你們說一聲。不知道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名堂。」
趙亨接口問:「有沒有化驗那些蛇?看那些蛇的肚子裡有沒有令良身上的肌肉組織。」
秦隊長說:「事情太不合常理,監獄長命人把那些蛇都燒死了!」
這意思就是死無對證了!呆歲畝扛。
我只有搖頭,示意趙亨趕快掛斷電話。
這種事情我聽著就覺得噁心。也許是因為有了孩子吧,感覺自己都比從前嬌氣許多了,好多事情不想看也不想聽,總擔心會對自己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曾經風光不可一世的令良終於死了,這件事讓我既感到輕鬆,又覺得有點不相信。
秦隊長說,令良也沒什麼家人了,他的老婆和媳婦吵鬧著分了家,媳婦帶著孫子在外地讀書。令良被關進來之後,他的家人連看都沒來看一眼。
我問趙亨,有沒有留下令良的血,那可是我們要煉九轉生死還魂丹的最後一味藥。
趙亨說在醫院的冰箱裡一直放著,就等我回去煉化。
我當即讓趙亨拿來,結果,趙亨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說原本一直存放在醫院裡的血不見了!
這下讓我驚訝得半天說不出來話。
我們都知道,趙亨現在只是暫時的沒事,他精血被子蠱吸取太多,本身就不足,之前是靠吃了那條蛇暫時補了,可是要想免除後患,必須得煉製丹藥。
可是現在最重要的一味藥偏偏沒了,最關鍵的是令良也死了!這下讓我到哪裡再去找藥呢?
我急得哭出來了!一個勁埋怨趙亨為什麼不小心一點,又責怪醫院的看守不嚴格。
趙亨任由我責怪,沉默著不做聲,原本以為頭上的烏雲已經飄走,沒有想到更大的危險還在前面。
可是我責怪也沒有用,事情已經發生,醫院裡也無法解釋是怎麼弄丟的。
我們甚至連秦隊長都找來幫忙,可還是無法找到那管有著令良血液的試管。
我心裡不痛快,於是吵著要出院。
令良的血不見了,趙亨的心裡也不舒服。他知道那管藥對他的重要性!
大概看到我的心情也不好,他於是提議我們換個地方住,權當做旅遊了,換個好心情!其實心情怎麼可能好得起來啊!
山田一磐一直沒來找我們,可也不見得就不會給我們找麻煩。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也好。
其實我還有個小心思,那就是躲著完顏宗弼。
他再怎麼厲害,很多地方不方便露面,我和趙亨搭了飛機離開這兒,看他怎麼能找到我們兩個人呢?
收拾了屋子,順便也清點了趙先生留給趙亨的財產,我才知道,趙亨原來是個土豪啊!
趙先生留給趙亨的不但有鄉下房子和這棟小洋樓,還有市內其他一個樓盤的五間門面,合著趙亨每個月吃租子不上班照樣悠閒過日子啊!
這還不夠,趙先生居然在銀行的保險櫃裡存了二十根金條。這些都必須趙亨本人去才拿得到,換言之,趙亨不拿,這個東西哪怕放在那裡一百年都不可能有人拿出去。
可是即便這樣,我也沒高興多少!
雖然擁有了這麼多的財產,可是趙亨的生命隨時都會面臨危險。
為了不讓完顏宗弼知道,我們臨時定下的機票和地點,收拾了兩個箱子就上了飛機。
我們沒有去很有名的度假海灘,而是找了海南省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住了下來。
我們好像普通的打工一族一樣,租了一間房子,然後每天買菜回來做飯,偶爾去附近的旅遊景點不慌不忙地玩,玩兩天休息一天,過得自在極了!
我覺得,只有真正地融入了當地人的生活,吃著本地的口味,感受他們的生活方式,這才是真正的一種旅遊,而不是走馬觀花地看完就過。
有天去這裡的菜市場買菜,菜市場門口有一間很老的香燭鋪。
這間香燭鋪在本地特別有名氣,她家的香燭生意特別好,無論我什麼時候去總會看到她家有生意。
第一次和趙亨進去菜場的時候,香燭鋪門口坐著一個老婆婆,她又矮又瘦,盯著我和趙亨一直看,讓我覺得心裡怪怪的。
等我們買完菜走出去,她站起來攔住我和趙亨,神神秘秘地對我們說:「年輕人啊,要小心啊!你們招惹上煞星了!」
我聽著就覺得很不高興,拉著趙亨連忙就走。
我當然知道我們就沒有好日子,我們現在壓根就是來散心的,可是我也不願意讓這個婆婆影響我的心情。雖然也確實被影響了!
小金自告奮勇地跑出去為我們打聽,回來告訴我們,這個婆婆姓來,她的眼睛很厲害,可以看到很多將要發生的事情。
我聽了心裡有點惴惴不安,於是和趙亨商量,要不要找這個來婆婆好好問問。也許這個來婆婆可以幫助我們。
趙亨卻不相信,取笑我,連這種鄉下的神婆都信了,你難道還不信你自己呢?
我有點悻悻,說:「我外婆也是鄉下的神婆啊,當初要不是她讓我留在你家,也沒有你和我的什麼事。」
說著說著,話題也就扯遠了。
傍晚的時候,我們手牽手一起去海邊散步。海邊的風很大,吹得人很舒服,看著海鳥在海面上飛來飛去,真想像孩一樣自由的飛翔。
走到海灘上,就看到有個男孩子在前面。
本來沒注意,後來他走到我們前面,突然就不見了。
這也沒什麼,有的人喜歡游泳,膽子大,跳進海裡游一圈也是常事。
這時,後面忽然有人叫我們:「攔住那個後生子,攔住那個後生子。」
我們回頭一看,居然是來婆婆,從後面一路小跑趕過來。
她指著前面的方向氣急敗壞地喊。
再看海面,剛才那個男孩子在海裡游泳,沙灘上只有一雙鞋子。
只是一眨眼,那個男孩就陷進了海水裡沒有出來,只有藍色的海水拍打著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