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裕天的唇角,因為她的問題,而掀起了一抹尷尬的笑,有些微微的苦澀。
他的腦海中裡,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剛帶著絨兒參加完小土豆和小薯條滿月酒的那個晚上。
宴會結束前,冊封完兩隻小寶寶後,龍裕天有些微醉。
便一個人離開了宴席,悄悄的來到了鳳藻宮裡,佇立在大殿門口,獨自仰望了很久。
以至於,他的身邊,何時多了一個人,他都不知道。
「十四叔?你怎麼在這?」
龍裕天發現時候,才怔愣的問了一句。
「朵兒陪那兩隻小東西在玩呢,本王閒來無事,就出來轉轉——」龍慕宸的臉上,平淡如水,看不出絲毫閃動的波瀾,他歪著頭,盯著龍裕天看了好久,才漫不經心的開口:「都那麼久了,還放不下嗎?」
龍裕天一愣,面部表情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龍慕宸話裡的意思。
只是,他這個『前夫』和一個『現任』兩個情敵在討論同一個女人同一個話題,情況有些詭異啊!
不過,即便這樣,龍裕天也沒想著要逃避,而是坦然自若的『嗯』了一句。
龍慕宸也跟著點點頭,深有感觸的說:「也是,你連性命都可以放下,就唯獨放不下她。」
隨後又補充了一句:「那絨兒呢?真的就打算這樣一直讓她做你貴妃,就從未想過讓她入住這鳳藻宮?」
龍裕天緊抿著唇瓣,定定的看著龍慕宸,墨綠色瞳孔中複雜的情緒,隨著暗光,一閃而逝。
龍慕宸仰頭看著鳳藻宮,月光透過窗紙,灑在宮殿的牆壁上。
鳳凰展翅的金絲軟榻上,錢朵朵的畫像,一片祥和唯美。
看得他,有些入神。「其實,愛一個人,倘若得不到,放在心底就好,何必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愛她?」
龍裕天扯動嘴角,有些玩笑的味道:「十四叔,你在吃醋?吃朕的醋?」
「沒有!」龍慕宸淡然自若,回答的沒有任何心虛,他喟歎了一句:「本王只是有些心疼絨兒罷了,你知道,在這場糾纏中,最無辜的就是她!」
「裕兒,她是愛你,可本王希望,你不要用她包容的愛,來委屈她,覺得這就是可以辜負她,欺負她的籌碼,否則有朝一日,你終會後悔!」
這是那晚上,龍慕宸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說的語重心長,說的鎮定自若。
那語氣中的虔誠和忠懇,彷彿不參雜著絲毫的私心。
「被被,你在想什麼?」
看著龍裕天微微出神,渙散的目光,絨兒小心翼翼的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龍裕天這才回過神,舒了一口氣。
伸手抱過絨兒,攬在自己的臂彎中。
他低頭,親吻著她的髮髻,溫柔而又纏綿。
過了好大一會,龍裕天才重新抬起頭,眼中一片清澄。
「絨兒,在朕的心裡,你和朵兒的同樣重要,卻有著不同的位置~你不必取代朵兒,朕從來沒有拿你和朵兒相提並論過。」
「她是朕的親人,是朕的朋友,也可以是朕心甘情願一命相交的曾經~而你,卻是朕的妻子,從今以後,獨一無二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