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藻宮自從錢朵朵嫁給龍慕宸之日起,便被龍裕天下旨封鎖了。
整整幾年了,無人居住,無人經過,只有幾名侍衛日夜不斷的在殿外把守著。
即便如此,鳳藻宮除了有些冷清之外,還是和以前一樣,光彩奪目,貴氣逼人。
它被打理的很好——龍裕天是用盡了心思,在為某個人,守護著這片宮殿。
龍裕天沒有回她的話,而是牽著她的手,一路走進了鳳藻宮的大殿內。
他指著正中央的那張鳳凰展翅的軟榻,語氣低沉而平緩;「這軟榻上,原先放著的,是錢朵朵的身為王妃的時候,穿著的宮服;牆壁之上,還掛著朕曾經為她,親自畫下的人物畫像——」
錢絨兒順著龍裕天手指的方向看去,咬了咬唇;「那畫呢,那宮服呢?怎麼沒有了?」
龍裕天低頭看了一眼絨兒,淡淡的笑了一下,便拉著她,繼續進入了寢殿。
「這梳妝台上,原來放著錢朵朵以前最喜歡的步搖,床榻上,是她曾經在王府裡穿過的衣裳——」
錢絨兒似乎有些摸不著頭腦,傻傻的又接了一句;「怎麼首飾和衣服也不見了?」
龍裕天環顧著偌大的宮殿,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恍如隔世:「是啊,都不見了——這個宮殿,整整六年了,到處充斥著的,都是錢朵朵的氣息,可是現在,卻全部不見了!」
頓了頓,龍裕天轉身,雙手扳過錢絨兒的肩膀,抵著她的下巴,逼迫著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眸。
「絨兒,你剛才問朕,是不是因為小皇子的關係,才要立你為後,朕帶你來這裡的原因,就是想告訴你——這個鳳藻宮,在一年前,你還未懷孕的時候,朕就已經明人全部翻新了——」
「關於朵兒的東西,她的畫像,她的衣裳,她的種種,朕都已經命人,送回了攝政往福,交給還給了十四叔。」
「朕所做的一切,你懂嗎?」
龍裕天的聲音,在這偌大的宮殿內,顯得很輕很緩,可是那每字每句,卻像是驚濤駭浪一般的,重重的打在了錢絨兒的心坎上,令她有些猝不及防,有些不可置信。
龍裕天問他,他所做的一切,她懂嗎?
他的意思,是不是說,立自己為後,並不是因為孩子,而是在一年前,他就已經有這個想法了,而且瞞著她,重新修正了鳳藻宮,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自己執掌鳳印的時候,帶著她入住?
此時此刻,面對著煥然如新的宮殿,聽著龍裕天無比專情而虔誠的語氣,錢絨兒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蹦了出來。
她一個激動,一個不留神,很煞風景,很天真的一句話,就從她的嘴巴裡蹦了出來。
「父皇不是說過,在你的心裡,皇后的位置,是用來紀念我娘親的嗎?」
「我從來沒有想過,和錢朵朵一爭高下,甚至異想天開的想要取代娘親在你心中不可磨滅的地位,真的!」
小絨兒舉雙手保證,朱思思的那場驚心動魄的『劫持』事件,已經讓她豁然開朗了很多。第一千八百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