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和鴨公嗓一直注意著凌霄的動靜,但是當他拿出三萬塊的時候,兩人的神經線都不由放鬆了一下。否則,按照他們多年舔刀口的經驗,是斷然不會送了自己的性命的。
凌霄抬手就照著正前方的刀疤的臉上就打了一槍!
「砰!」
刀疤整張臉被打開了花,面目全非,甚至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人就死透了,重重地朝後倒下去。
鴨公嗓急忙去拔槍,但凌霄已經掉轉了槍口,照著他的胸口就打了一槍。
瞪圓了眼睛,鴨公嗓表情扭曲著死死盯著凌霄,保持著一隻手伸向凌霄這邊,不甘心地看著自己胸口上的那個小洞——最後想起了剛剛自己對凌霄說的那番話。他最後一個念頭是——自己的內臟肯定被達姆彈攪爛了。
懷著深深的不甘,鴨公嗓瞪著眼睛倒地,死了。
外面的看守人聽到第一個槍聲就衝了進來,但實際上凌霄從開槍打死刀疤到打死鴨公嗓這個過程,實際上只是極短的幾秒鐘。看守人從聽到槍聲到推門進來,也需要幾秒鐘的時候。
而且,凌霄早有準備。射殺鴨公嗓之後,他就順勢掉轉槍口指向了門口。於是,當看守人衝進門,還沒來得及舉起槍的時候,「砰」的一聲,一顆達姆彈就深深地打入了他的胸口。
轟的一聲,看守人倒地。世界頓時一片清靜。
凌霄面無表情,雙眼通紅,嘴唇只是有些哆嗦。一般人第一次殺人,決然不會有這麼鎮定的表現。由此可見,仇恨充滿於胸腔的凌霄,加上畢竟出身一個官商家族,在這方面的表現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慢慢地把那兩盒子彈拆開,慢慢地把三個空彈夾壓滿,裝進口袋裡,凌霄才一隻手持槍一隻手拿著手電筒在刀疤的身上翻了一下,把錢拿回來,然後拿出他的打火機,點燃了屋裡的一堆樹枝。
看著火越燒越旺,凌霄把看守人的屍體拖進來,仍在裡面,走出去。
等到火逐漸蔓延了木屋,他才轉身慢慢離去。火光印著他的背影,然後他的背影逐漸沒入濃濃的黑暗之中。
凌霄開車飛快地離開這裡。
巡視的無人機在十分鐘後巡視到這邊空域,馬上就捕捉到了熱量和火光,頓時監控中心發出了警報,火警位置同時發送到了消防部門,消防隊即可出動,山林防火隊值班小隊亦同時出動。
且放過相關部門怎麼去滅火,卻說凌霄回到市區,並沒有返回精神病院,而是前往了老城區的某一個片區。那裡是一處老舊的辦公樓,有些年頭了,建築風格招牌樣式都顯得跟現代化的商務區格格不入,處處透著落寞的氣息。
凌霄靠邊停下,熄滅了大燈。
不一會兒,有人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來,卻是一個大晚上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半張臉在陰影裡。
他拿著一個檔案袋,放在大腿上,動作很慢地打開,拿出一疊照片,一張張地遞給凌霄,說,「這是李麥的兒子李浩,在第一小學一年三班上學。這是曾經和李麥同居過的女人張曉雨,我瞭解的情況顯示,李麥和她關係曖昧,但張曉雨失蹤了。這個是李麥的相好,是個烏克蘭女人。還有這些,都是跟李麥有過關係的人。但很多信息我這邊沒辦法確定。」
說著,他把檔案袋遞給凌霄,「詳細資料都在這裡了。」
凌霄認真地看著照片,藉著淡淡的光亮,最終目光在浩浩和張曉雨之間往返。他感覺到,對李麥來說,此二人是軟肋。兒子自不必說,這個張曉雨,凌霄站在旁人的目光看就能感覺到她和李麥的關係非同尋常。
不得不說,這一點他的直覺是相當準確的。
「還有別的嗎?」凌霄問。
神秘男子搖了搖頭,說,「我做的是私家偵探,不是警察。槍團建設集團的保密措施非常的嚴格,李麥本人也有軍人背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這些信息,已經費了九虎二牛之力。」
凌霄掏出那三萬塊錢,扔過去,「這是尾款。」
神秘男子拿起錢,檢查了一下,什麼也沒說,推門下車,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凌霄打開閱讀燈,拿起浩浩和張曉雨的放得高高的,昂著頭仔細地端詳著,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嘴角慢慢浮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很容易找到的浩浩和失蹤了的張曉雨,目標自不用言語。
「李麥,我對付不了你,但我對付得了你的兒子。」
「站住!辣條給我吃一根!」
港灣新城,八十一號院,浩浩指著胡兵,另一隻手叉著腰,大聲喝道。
「呃!」
胡兵頓住腳步,轉過身,無奈地說,「我說浩浩,你怎麼知道我買了辣條?」
浩浩嘿嘿地笑了笑,說,「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給我買了辣條,好辣。」
「臭小子記得還挺清楚。」胡兵笑罵一句。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繼承了誰的基因。」浩浩自豪地說。
胡兵無語,把手裡那一袋子零食全都交給浩浩,浩浩提起來就興高采烈地和大貓去一邊慢慢消滅了。
李麥坐在那裡泡著茶,招呼說,「老胡,過來坐。來就來了,還買什麼東西。」
胡兵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回頭把發票給你給我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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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胡兵喝了點茶。
李麥扭頭看浩浩和大貓走到書房那邊玩去,便低聲說,「這麼晚趕過來,有情況?」
胡兵搖了搖頭,說,「一切正常,我找你是想說件其他事。再說,我這個時候才忙完,你倒是覺得晚了。」
「啥事這麼一本正經的。」李麥看了他一眼,問。
掃視了客廳一下,胡兵說,「中午和鎮華一塊吃的飯,聊了一下。你有沒有沒發現自從張曉雨走了之後,你這裡就越發……沒有人情味了。」
「人情味?」李麥納悶地看著客廳,「挺好的。」
「你那是習慣了。」胡兵說,「我們感受是最明顯的。以前進來覺得還像個家,現在,跟你的辦公室一樣冷冷冰冰的。」
「先等等。」李麥抬起手,說,「如果你是來勸我的,那就不要說了。我現在不是已經在努力相親了嗎?」
胡兵搖了搖頭,說,「我還真不是來勸你的。凡事不過三,你有這個原則我也有。再說,建議權只有三次,說了第三遍就完了。」
「那你想說什麼,痛痛快快的。」李麥揮了揮手,說。
胡兵點了根煙,這才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