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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
浩浩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並且認出特意化了妝的翟若男。
翟若男扭頭看過來,佯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然後急步走過來,王妍自然是緊緊跟上,一臉的驚訝。
李麥看了心裡暗暗笑道,都是尼瑪影后,這演技妥妥的。
「李先生,她是……」拉娃問道。
「哦,你見過的那個短髮女人是我兒子的小姨,就是我妻子的妹妹。另外那個是她的好朋友,是個警察。」李麥介紹說。
「噢,很漂亮的警察。」拉娃點頭說。
李麥咳嗽了一下,看見浩浩跑過去,翟若男急步走過來把浩浩抱起來,壓了壓聲音,對拉娃說道,「一會兒他們要是說了那些話讓你覺得不舒服了,你別往心裡去。」
拉娃笑了笑,雖是處子之身,但社會閱歷不少,她也看出來了,那小姨子喜歡李麥,沒準這次偶遇還可能是設計出來的呢,當下笑了笑說,「我明白的,你放心吧。」
說話,浩浩牽著翟若男走了過來,王妍跟在後面。
「真巧。」
翟若男掃視了李麥和拉娃一眼,有些冷冷地笑了笑。
「嗯,是挺巧的。王警官,今天應該挺忙的吧。」李麥含笑說。
王妍無聲地哼了一下,「還行,就不用你操心了。」
拉娃此時笑著打了個招呼,「你們好。」
李麥指了指翟若男和王妍,接著說,「你們也到這吃飯?」
「是啊,沒影響到你們吧?」王妍陰陽怪氣地說。
「怎麼會,坐下一起吃吧。」李麥說道。
翟若男笑著拒絕,「不了,你們吃你們的,我們在你們說話也不方便。」說著,摸了摸浩浩的臉,「浩浩,你陪這位外國阿姨吃飯,要講禮貌哦。」
「知道了小姨,小姨你不跟我們一起吃嗎?」浩浩問。
「小姨跟王妍阿姨到那邊吃,小姨要跟王妍阿姨說點悄悄話。」
「那好吧。下午我要當導遊,不用上課。」浩浩高興地說。
翟若男掃了李麥一眼,然後對浩浩說,「小姨知道了,浩浩一定能表現得很出色的。」
「那是肯定的!」
翟若男親了一口浩浩,王妍親切地跟浩浩打了個招呼,兩人這才走向遠處的位置去。
李麥聳了聳肩微微搖了搖頭,她們這般做法很可笑,面對一個幾天之後就要離開中國的拉娃,不遺餘力地表現自己的女主人身份,很沒必要,更顯得心胸狹小。
更關鍵的是,李麥此時知道剛才的跟蹤者是翟若男和王妍,對翟若男的本來就不好的印象,就更差了。
翟若男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錯事,還在為自己剛才的看似大度的表現沾沾自喜。
李麥把浩浩抱起來,放在他的兒童專屬位置上。這時浩浩才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拉娃,用英語說道:「我感覺你們剛才說話都陰陽怪氣的,你們大人真複雜,我搞不懂。」
拉娃撲哧一笑,夾了點菜給浩浩,然後說,「浩哥,所以你的任務是多吃飯快快長大,這樣就能盡快地搞懂複雜的大人。」
浩浩低頭吃菜,「我還是繼續當小孩好了,大人太累。」
此時,李麥卻是沒有因為兒子的驚人之語感覺無語和吃驚,而是忽然陷入了沉思。浩浩的一句無心之語,讓他突然意識到,往往有些簡單的事情,因為各自的種種顧慮、考慮或者有必要沒必要的思考,會變得很複雜。
於是,原本很容易解決的問題,就變成了棘手的難題。
比如翟若男鳩佔鵲巢,一定程度上說是因為她,張曉雨才出走,才有她搬進了自己的家。解決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找她說清楚,她自然的就會離開。但卻又顧慮到她是翟曉雨的妹妹浩浩的小姨,因此一直狠不下心去。
這種顧慮是有必要的還是沒必要的呢?
李麥也搞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他不可能和翟若男生活在一起,更不可能結婚——即便他很清晰地感覺到翟若男很喜歡他。
拉娃給李麥續了點蘇打水,問道,「李先生,你怎麼了?」
李麥回過神來,笑了笑說,「沒怎麼,吃飯吧,一會兒咱們出去轉轉,給你買點特產帶回去。」
拉娃笑了笑,沒說話。
鏡頭轉移到市局,席梓晨上了車離開市局,但是他沒走遠,轉過一條街道,就把車停在了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拿出手機給白建仁打電話。
「老闆,我沒把老拐帶出來。」席梓晨直接匯報。
白建仁問:「不能保釋?」
「是我拒絕保釋。」
「為什麼?」
「因為我突然想到,即便把他保釋出來,硬盤裡面的秘密也不可能保得住。」
「你繼續往下說,我要的結果是,硬盤裡面的東西決不能洩露出去。」
「我見到了老拐,我能判斷出,他還沒有跟警察說機房的事情,我也試探了一下,他自己沒有保存復件。老闆,我是
這樣想的。警察遲早會懷疑上老拐,我覺得老拐基本不可能扛得住審問。問題是,這件事情如果只是單單封住老拐的嘴巴,沒有意義。關鍵還是要找到秋香,找到硬盤。雙管齊下,才能保住裡面的秘密。」
白建仁沉思起來,緩緩說道,「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接到電話。按理來說,如果秋香或者對方想要用硬盤跟我做一些交易,這個時候應該有電話來了。可是沒有。」
席梓晨很冷靜地分析,說道,「說明他們並不想和你做交易。」
「這樣事情就嚴重了。」
「卷毛那邊有消息嗎?」
「哼,那個廢物,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席梓晨陷入了沉思,緩緩說道,「警察並沒有將老拐重點看待,有兩種可能,第一,他們還沒有懷疑老拐的電工身份,第二,他們不知道硬盤的存在。根據我的觀察,第二種可能性大一些,也許市局現在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說明對方還沒有把硬盤交給市局,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打算交給市局。」
「你說這些都沒有意義,問題是現在應該怎麼辦!」
緩緩地呼吸了一下,席梓晨說,「只有一個辦法。在對方沒有把硬盤交給警方之前,殺了老拐。」
白建仁疑惑問:「這樣有意義嗎?」
「有。殺了老拐,然後把咱們手上的那個不完整的版本匿名交給警察。既然秘密已經保不住了,索性主動捅開。我想,裡面的內容會讓市委書記都覺得是顆原子彈,更別說市局局長。所以事情絕對不會震天動地,除非那些東西流傳到媒體手裡。」
白建仁若有所思,慢慢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讓對方手裡的硬盤失去價值,至少失去一大半價值。只要搶在他們前面,即便他們把東西交給媒體,不用我們操心,市局等相關部門就會跳起來去封殺。老拐是唯一知道內情的人,殺了他,就等於消除了唯一可以證明那些東西與我有關的人。」
席梓晨點頭說:「沒錯。」
白建仁卻是皺了皺眉頭,說道,「還有一個問題。裡面的主角只要看到視頻,一定知道是我幹的,到時候我也照樣逃不過這一劫。」
「老闆,現在只能拼一把了。直接交給局長,他是新來的,沒去過咱們山莊,市委幾位主要領導也沒去過。我想,這些頭頭腦腦是不會召集開大會看視頻的。」
微微歎了口氣,白建仁說,「現在也只能這麼做了,但願運氣站在咱們這一邊。」
席梓晨說道:「老闆,其實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消除秋香和她身後人這個威脅。他們在暗處,我們完全不住地他們是什麼人。這種情況對我們是最為不利的。」
「我知道,就這麼做吧。不過老拐在市局裡,不好下手。」白建仁擔憂地說。
席梓晨想了想,說,「這個事情,我來做。」
「有把握嗎?」白建仁問。
「五成。」
白建仁沉默了好一陣子,才說道:「那就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