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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蒙的!
平山籐次郎不但跟自己打氣,還大聲的鼓勵艦員:「不要驚慌!他們完全打不準的!繼續按照原定策略機動前行!」
他表現出的沉穩果斷,非常符合一名優秀指揮官的形象,這對滿船的軍官士兵,有著不小的鼓舞。副艦長田中少佐,就兩眼放光,彷彿看到了畢生的偶像。
轉過頭,專心看向緊追不捨的「來遠艦」,平山籐次郎心中卻完全是另外一幅模樣!
「這一次,大意了!不該一時過於興奮,就太過接近目標的。敵人的反應速度,戰鬥決心,炮術水平,似乎都比較高啊!不愧是英國老師教出來的。」
跟大多數的當代日本海軍將官一樣,不管表面上說得多麼輕描淡寫,骨子裡,真沒有幾個人敢斷言,清國海軍官兵的水平就一定比日本差。都是優秀的英國教官培養的,主要指揮官也都是英國留學回來的。大家的經驗也都差不多,要說藐視對手,那就開玩笑了。
甚至可以說,到現在為止,海軍上下也都還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消滅敵人。否則,也不會費盡周折的去謀取戰略戰術層面的優勢。
平山籐次郎只盼望著,自己的手下也都能沉得住氣,只要擺脫暫時的困難,安然脫險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八重山號」完全沒有對抗的本錢,向「來遠艦」告饒投降?那顯然不可能。所以他們能夠採取的策略只有一樣,跑!
「轟!轟!」
凌亂的炮彈在周圍落下,每一次的間隔都需要一分鐘,大多數是穿甲彈,濺起的水柱並不多麼的驚人。「八重山號」努力提速,一路做無規則的s型機動,盡可能的避過打擊。但偶爾一次一發炮彈落在附近,就讓全船上下一陣心驚肉跳!
平山籐次郎咬緊牙關,臉皮繃緊,心裡頭不住的念叨:「快些!再快些!避過去!避過去了……!」
210mm克虜伯炮的轟擊,終於被甩脫在身後,他大大鬆了口氣。這下子,基本不用擔心會遇到致命的殺傷了!
「來遠艦」上,連續轟擊了五輪,連對方的一點皮毛都沒沾到,反而讓其跑出了主炮的射程。劉步蟾和邱寶仁齊齊扼腕,連聲歎息!但仍舊不放棄的,命令副炮繼續加把勁的轟擊。
楊浩閉嘴旁觀,不住的歎氣。就憑這樣的武備,實在太可惜了戰艦的好身板。慢吞吞的加速,慢吞吞的裝彈,慢吞吞的機動,砸出去的又是穿甲彈……這要打中一個目標,得費多大功夫啊!
怪不得後來的大戰多半發生在3千米左右的距離,實在是這些老船老炮的威力,太讓人看不下去!
大概也知道追上去轟死對方的指望不大,劉步蟾憋了一肚子悶氣。回頭一瞥楊浩那張掛滿不以為然的臉,忍不住喝道:「怎麼?楊先生莫非瞧不上咱們北洋的將士?」
楊浩趕緊擺手:「沒有的事兒,我是覺得,咱們有這麼好的官兵,卻被落後的炮火裝備拖了後腿,沒法發揮出來,實在太可惜了!若是能早些更換的話,或許就能把敵艦給拿下了!」
「哼,還用你說?若是朝廷肯撥銀子,咱們老早把火炮都換掉了!」
劉步蟾就覺得這廝是在放馬後炮。誰不知道大炮越先進越好?如果使用管退快炮,打出的炮彈密度超過現在四倍以上,蒙也能蒙到對方戰艦身上了。
…只是可惜啊,朝廷裡面有壞人。那些保持著戶部的混賬,光知道跟李中堂爭鬥傾軋,卻要把擔任國防重任的海軍當作犧牲品。
楊浩淡淡一笑,沒有接茬。心裡頭卻冷笑:「給你們撥款又能如何?當真能把錢都投入到海軍建設上去,基本的思想觀念沒有改變,改輸的還是要輸!海軍,是進攻的兵種,不是看家護院的奴才。你們從根子上就錯了!」
親眼觀察的結果,讓他越發堅定的認為,支持北洋水師沒有錯,但一定不能指望這群人自動自覺的辦成大事。
從思想上來說,他們這些當官的,首先還是以當官為主要任務。明明身在艦船之上,卻依然一副官的做派,多半動嘴不動手,更別提做到與水兵一起操練。丁汝昌那樣的,從旱鴨子硬逼著自己去學游泳,努力向合格的海軍靠攏,已經算非常難得。
再看下層軍官構成,定鎮二艦多的是洋鬼子僱傭兵。「來遠」這些次一級主力艦上,船械、機電、管輪等等,多數為學徒出身。更多的,則是機匠出身,化水平,真心不高。能夠聽懂英命令,那是一次次硬磨出來的。
他和楊海衛需要的海軍官兵,那必須是專業的,化層次要達到,學習和動手能力要達標。當軍官的,更要身先士卒,率先垂范。連桅桿都不會爬的,保養得白白嫩嫩,那還是哪兒來回哪兒去。
照著這個標準去卡,想要建立令人滿意的海軍,需要走的路就太長太長了!
劉步蟾以為這小子理屈詞窮,心中不爽發洩了些許。轉回頭,繼續緊盯著開火追擊。
只可惜,無論他們怎麼努力,「來遠艦」先天不足在這裡擺著。彼此差了5節的航速,怎麼追也是越拉越遠。二十分鐘之後,「八重山」號成功機動到大約11公里的距離上,且角度偏離到右側,這樣一來,能夠威脅到他們的火炮只剩下一門而已。
平山籐次郎大大鬆了口氣,正要發表一番鼓舞士氣的讚揚,突然艦體猛地一顫,艉部水兵驚呼傳來:「啊!中彈了!」
一發150mm榴彈,莫名其妙的正中艦尾,崩碎一片木板,穿入甲板下層後發生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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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團濃烈的火光從甲板下方竄起,混雜的碎片掀起十幾米高,兩名水兵被當場炸的飛起來,肢體殘斷跌扑到四五米外!一個看上去猙獰嚇人的窟窿,咕嘟嘟往外冒出滾滾濃煙!
「怎麼可能?!」
這一下,不但平山籐次郎愣住了,遠方的「來遠艦」上的眾官兵,也齊齊腦袋發蒙!打中了?蒙中了才對吧!在最大的射程上,神乎其技的打中對方一發,這是怎樣逆天的運氣啊!
日本人氣急敗壞的連聲大吼,命令損管人員撲上去滅火救援,然後卯足了勁直線逃竄!
「來遠艦」上,從劉步蟾到普通炮兵,親眼看到那一道煙柱升起,忍不住大聲歡呼!
劉步蟾「啪啪」猛錘手心,連連叫好:「打得好!操炮的人,要著力嘉獎!哼哼,我看這回倭人還敢不敢前來窺伺!」
楊浩忍不住嘴角抽搐:「這也行?不都是說北洋水師一直挺倒霉的嗎?今天怎麼就轉運了呢?難道是因為我在這上頭?還是炎黃鼎仙靈,為他們加持運道了?這種事兒都能碰到,真是……。」
不過這樣的結果就更加理想了。如果一路放空炮,回頭日本人再忍一忍,自己的算盤還不一定打得響。但現在,小日本挨了一炮,就他們那種豺狼秉性,一定要報復的。
…同樣的,李鴻章也沒有了避讓的借口。都開炮轟人了,你再說和平,當日本人是傻子呢!
這一炮,彷彿把劉步蟾和全船官兵胸中的悶氣都發洩乾淨了似的。他們不再繼續追擊,也不再繼續開炮,得意洋洋,志得意滿的,調轉船頭回航軍港。除了繼續打靶試炮之外,更要抓緊時間給天津的李鴻章報信。
楊浩在他們的臉上,分明看到了忐忑,心中不由替他們感到可憐。當海軍干到這等憋屈份上,真不如解甲歸田。
「八重山號」的傷損並不太嚴重,已經到了射程末端的炮彈緊靠慣性砸下來,動能撞擊破壞力很低。爆炸的彈頭也因為裝藥威力一般,看上去濃煙滾滾,實則沒造成太大殺傷。
很快撲滅火頭,平山籐次郎滿肚子都是想要砍人的怒氣!這一炮,可把自己的驕傲和名聲給毀了!回頭不定要被其他人怎麼嘲笑呢!
「哼!該死的支那人,早晚一天,我會把今日的羞辱,十倍償還!」
已經刺激的對方下黑手,他不敢再繼續轉悠,命令戰艦轉頭向仁川方向前進。
這一番海上周旋,折騰的不輕。加速開了幾十海里後,瞭望手確定沒有追兵,也沒有堵截,平山籐次郎下令放緩航速。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淡,海面上騰起一層霧氣,很快就讓將能見度縮減的不到六公里。毫無預兆的,一連串炮彈襲來,接二連三的命中「八重山」薄弱的艦體,在其水線和甲板上連續開出要命的大窟窿!
最可怕的是,每一發炮彈的爆炸威力大的驚人!不但艦體鋼殼擋不住,機艙裝甲也擋不住!甚至連輪機艙兩側的煤層也扛不住!一次爆炸,就撕開一大片的艦體。從下往上,從左到右,短短幾分鐘,就把這條日本造船業的得意之作,給撕成了碎片!
堅持了不到五分鐘,戰艦徹底沉沒!
炮擊來的太突然,太猛烈,彷彿一眨眼,就有幾十發密集的掃射命中。包括平山籐次郎在內,全艦200人,除了幾名水兵被氣浪掀飛落水外,全部喪命當場!
濃霧之中,x201魚雷快艇的身影,如幽靈一般,一晃消失。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