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瑾沒有開口,卻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似乎想要從她眼中尋求一個否定的答案。
方顏被他盯得皺了皺眉,道:「真中毒了?」
「難道不是你下的毒嗎?」明明她也吃了那野果,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容成瑾可不信這事跟她沒有關係。
他試圖調息,卻只覺四肢酸軟,險些站立不穩,更別說運功抵禦了。
看他一把扶住身旁的大樹,才勉強站住了身形,方顏好心的攙了他一把,道:「不是我下的……又能是誰。」
果然是她!
想到先前種種不過是她刻意做戲,目的只是為了讓他毫無戒備吃下那有毒的果子,容成瑾眸中頓時一片深沉。
「你還想做什麼?」
她既已經成功將他困在這裡,他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理由向他下毒。
是想殺了他嗎?
「只是想跟你玩個小小的遊戲而已。」方顏說著,輕而易舉的便點住了他幾處要穴。畢竟,這藥效只能讓他短暫失去抵抗力,還是點穴更保險。
「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方顏嫣然一笑,將他整個人推靠在了身後的樹幹上,道:「你不覺得,像這樣的荒山野地,孤男寡女兩個人,若不發生點什麼,實在是辜負了這場景嗎?」
通常,她說這些曖昧挑逗的話時,要做的都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自己之前竟還對她懷有一絲歉疚和心疼,甚至在被她算計之後也終未忍對她出手,可她倒好,居然得寸進尺!
看她在他面前笑得如此燦爛,容成瑾頓時有種被人痛扇了一耳光的感覺。
「看你的眼神,多幽怨。」方顏抬手輕撫著他的眉,對那雙足以將人凍傷的寒眸回以甜甜一笑,道:「也難怪,被女人騙一次是正常,但接連兩次被騙,就是智商有問題了。」
說著,戳了戳他的腦袋。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敢羞辱他。
「如果你不是準備殺了我的話,就最好想想你自己的後路。」容成瑾一字一句說著。
這次,說什麼他也不會再放過她了。
「好歹也是夫妻一場,我怎麼忍心對你下毒手。」他越是放狠話,方顏心裡越是快意,因為,這說明她的還擊給對方造成了不小的殺傷力,「而且,如果你覺得殺你就能讓我解恨的話,你也未免太沒想像力了。」
方顏一邊說著,一邊以指腹勾勒著他迷人的輪廓。
他的皮膚手感真好,乾乾淨淨,清爽細滑。雖然鐵著臉,卻絲毫無損他的丰神俊朗。
看那只細嫩的手將他臉摸了個遍,繼而竟毫無顧忌的撫向他喉節,鎖骨,並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容成瑾不由得皺緊了眉心。
「你這是在引誘我嗎?」
「不然呢?」方顏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隔著衣物,手一路撩過他胸膛,開始解他腰間的衣帶,道:「聽過美女與野獸的故事嗎?」
被她這種不負責任的挑逗已經不是第一次,後果絕對不會是一種享受。容成瑾眉心不禁更緊了些,輕喝道:「你最好是住手。」
現在的情形,她更像是一隻野獸。
方顏可不會聽他的,輕巧的解開了衣帶上的玉扣,捉住他散開的衣襟,道:「讓我教教你什麼是潛台詞吧,通常這個時候,你越是命令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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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是會想粗暴的撕碎你的衣服。你若真想向我求饒,就該換句話,比如……雅蔑蝶。」
原本只是靈光一閃,但想到從容成瑾嘴裡叫出這個詞的情景,方顏便有些忍俊不禁,當下咬了咬唇,決定道:「怎樣,只要你叫一聲雅蔑蝶,我就放了你。」
雖然不明白那詞的意思,不過,單看她的反應,也讓人感覺得出那份羞辱之意。容成瑾抿緊了唇,鳳眸之中的寒意更深了些。
「這可是你自己要放棄這次機會的。」見他一付抵死也不從的表情,方顏頗覺失望,繼而毫不客氣的開始脫他身上的衣服。
長袍,內衫,長褲,直到,他身上僅剩一條底褲遮擋住關鍵部位,這才停了手。
「怎麼不繼續?」容成瑾譏諷著。
「你確定希望我繼續?」方顏有意無意的以指尖撫弄著他緊實的腹肌,道:「當你府上的人找到你時,看到堂堂昀王爺光著屁股在山林裡遊蕩,總不太雅吧?」
原來她脫他衣服是為這個?這招果然夠狠的!
但更讓容成瑾頭疼的是那只在他腰腹處亂摸的手,雖然明知她是故意,然而,那柔軟細膩的碰觸令人怎麼也無法忽視。
「算了,看在你這人也不算太壞的份上,底褲就留給你遮羞好了。」方顏慷慨的決定著,正要收回揩油的手,卻瞥見他底褲下的身體竟有了反應,臉上頓時微微一燙。
這色狼,都到這份上了,竟然還有心思想男女之事。
抬頭,對上的卻是一雙凝滿怒意的冰眸。
方顏心念一動,唇角揚起一抹嫵媚,柔聲道:「想讓我幫你嗎?玉郎。」
容成瑾瞳孔微收,性感的薄唇抿得更緊了些。如果不是身不能動,此刻,他只怕早已將眼前這女人那張可惡的小嘴咬碎。
「不說話就是想嘍。」方顏自顧自的替他作了回答,雙手環上了他的腰。
可惡,她一直覺得自己身高很滿意,但在這個沒有高跟鞋的時代,這種物理上的差距便體現出來了。
踮起了腳尖,在他錯愕驚訝的注視之下,方顏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柔軟的粉唇上殘留著一絲野果的香甜與甘美,讓人忍不住便想擷嘗。而她,似乎還嫌這份誘惑不夠,主動將那綿軟的小舌送上,淺嘗般在他唇畔輕舔著,那份酥麻直鑽心骨。
容成瑾的定力自然沒那麼薄弱,既知她是故意,尤其她現在還是男兒模樣,他又豈會放任自己的渴望。
然而,那綿甜的碎吻卻像是貓爪般撓在人心裡,讓人欲求而不得。
更為可惡的,是那雙環在他腰間的綿軟小手,不時輕壓著他的脊背,拉近距離下,那綿軟的身子與他將貼未貼。好幾次,不知是無心還是故意的蹭過他敏感之處,讓他好不容易穩住的心性一次又一次的接受著挑戰。
腦海裡不由得回想起她在他身下承歡時的千姿百媚,一時竟有種想要瘋狂撲倒她的衝動。
偏偏,他卻半點也動彈不得。
不過,即便能動,他也不打算碰她。
他的唇舌雖是自由的,雖然他也很想狠狠吞噬掉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但,男人的自尊與驕傲卻讓他選擇了漠然。
任憑身體如何熱血沸騰,也不願回應她半點。
然而,殊不知那種渴望越是壓抑便越是強烈,反讓自己倍受折磨。
真是可惡,明明她還頂著一張男人的臉,他應該感到噁心才是。可這女人似乎就是有這種本領,不管變幻成什麼模樣,總有辦法撩動他。
方顏自是不知他內心的煎熬,還自納悶。以往她也有引誘過他,他都會熱烈回應,今天怎麼就無動於衷了?
要不是看他身下那明顯的生理反應,她甚至要懷疑他是不是「不行」了。
是因為自己這次太過火,讓他生了厭惡,所以,即便是生理上有本能,也對她失了興趣嗎?
她豁出自己,本也是為了折磨他,可眼見著他如此冷漠,心裡竟又有種說不出的失落與挫敗感。
一時便失了所有興味,方顏移開唇猛的放開了他。
容成瑾鳳眸微垂,卻依稀能從中看到一絲火焰。只是不知那抹光亮是因為欲~望,還是因為憤怒。
亦或,兩者都有。
方顏也沒興趣再深究,以手背拭了拭嘴,道:「好了,遊戲結束,接下來的時光,你就好好享受這回歸自然的奔放感覺吧。」
拾起地上的衣物,她再沒多看他一眼,轉身走向林中。
找出藏在某棵大樹上的繩索,方顏來到一處早已踩好點的懸崖邊。將繩索在崖邊大樹根上套了個活結,藉著繩索的幫助,一點一點蕩下山崖。
崖下是一處隱蔽的山谷,一匹駿馬正悠閒的低頭吃著草,似乎在等待著她。
一切依如她計劃的順利。
方顏回頭看了一眼高高的崖頂,不禁長舒了一口氣,道:「容成瑾,這一次,你也嘗到了被人一騙再騙的滋味了吧?至此,我們才算是兩清了。」
將他的衣物隨手一拋,方顏這才躍上了馬背。
快到城門口時,方顏意外的老遠便看到了幾抹熟悉的身影。
容成暄,容成赫兩兄弟跨著駿馬在入城處相對而立,而另外兩匹馬上,一個是一襲墨綠長衫的東方顥,另一個則是一身湖藍色騎馬裝的明玉珂。
幾個重要人物竟然聚在了一起,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方顏還易著容,自然不擔心被認出來,不過,看那幾人似是正在交談,她不由得收了收韁繩,裝作不經意的朝城門處緩緩行進。
「三弟就愛玩這一套,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準這會他正在哪兒逍遙快活呢,卻累得我們這些當哥哥的一頓好找。」容成赫把玩著手中的馬鞭,言詞間頗有些不以為然,又看向一旁的明玉珂,道:「怎麼,明姑娘親自出馬,是想伺機樹一樹主母的威信嗎?」
「二弟。」容成暄輕聲斥斷他,道:「大家都在擔心三弟,你就別說風涼話了。」
「擔心?有什麼可擔心的。」容成赫輕嘲道:「現在滿朝上下誰不知道他是去找他那村姑王妃了?還沒被冊封呢,就如此目無禮紀,若真讓他做了太子,還不定亂成什麼樣子。我還是那句話,若是大哥你做太子,我心服口服。可他……」
明玉珂聽到這裡,黛眉微皺,打斷他,道:「敏王爺,昀王出城時未知會任何人,說他去尋找昀王妃不過是市井流言,胡加揣測,旁人說說也就罷了,敏王爺怎麼也跟著學起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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