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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59章 一切都在變好 文 / 特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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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濟寧州的士紳,就連山東巡撫那邊都怨言極大,往年遇到這樣的事情,魯王府會硬著脖子頂和鬧,我家是皇家血脈,天子長輩,天底下的東西都是我朱家的,無非拿的急了些,你們這麼是不是圖謀不軌?

    不過這次卻安靜的很,魯王府在濟寧州的眾多產業,眾多管事,無聲無息的撤了出去,而且魯王府還安排屬下的豪商,足足拿出了近萬兩銀子勞軍,對一支敗軍下這麼大的本錢,大家都以為魯王府失心瘋了。

    濟寧州官方民間和魯王府打交道不少,即便是全面收縮,也有人要去辦差,說如今的魯王府也和從前不一樣了,司長史的頭髮全白了,人好像老了幾十歲,而管事的宦官熊早也是不知所蹤。

    趙字營的大隊沒有理會濟寧州的震動和兗州府發生的大小事情,他只是按照固定的計劃回返徐州。

    在到魚台縣的時候,本地士紳百姓過來勞軍了,這一次可不是什麼聞香教的陰謀詭計,而是真正的地方名望角色,他們可是比其他地方更早的知道消息,送來了糧食補給還有十幾頭大牲口,這對小小的魚台來說,也算傾其所有,過來勞軍的士紳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如果大軍需要,縣內隨時可以征發民力物資。

    更讓人意料不到,但實際上也是意料之中的是,魚台知縣將自己的心腹家人派來,詢問大軍是不是要攻打縣城,說如果要打,他就掛印而走,絕不會對大軍有任何的阻礙,甚至還會幫忙將城門防務之類弄得方便些。

    對這個趙進的回答也很簡單,不想造反,也不會去攻打城池,但以後規矩肯定要變,等著徐州來人吧!

    聽到這個回復,魚台知縣才鬆了口氣,魚台縣和徐州毗鄰,自然知道徐州的規矩,幾位朝廷命官都還捏著鼻子安安穩穩,至於其他要變的,眼下這局面,能繼續呆下去,能保住性命離任就好,哪還敢奢望其他。

    倒是魚台縣的士紳百姓們頗有些歡欣鼓舞,趙字營如果站穩了,這魚台縣的遼餉也不必交了,這可是大好事。

    不管官方和民間如何反應,雙方倒是不約而同的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摒除聞香教,將這個教門徹底趕絕,從士紳土豪到平民小戶,人人和教門割裂,誰要是藏私,那就是全縣上下的公敵,大家可都清楚趙進對聞香教的態度。

    從魚台縣出發的時候,在徐州營地等候的馬沖昊派人過來詢問,說現在徐州和山東交界處的營地內,有南直隸和河南各方面派來的人,他們過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看看趙字營這次的勝敗,看看是真是假。

    如果妨害機密,那麼馬沖昊就派人驅散,如果僅僅是要看看成色,那麼馬沖昊就不動了。

    趙進的回答是嚴防別有用心之輩,其他人留在那邊看就是。

    當趙字營的大隊進入徐州地界的時候,卻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對於徐州的士紳土豪,各方勢力來說,趙字營既然說自己大勝,那就一定贏了,這一次大勝,不管以後如何,最起碼徐州地方上趙進還要鎮很久,自然要提早過來奉承。

    除了這簞食壺漿的徐州百姓之外,還有不少神色嚴肅,渾身透著精悍的騎手,很多人一看就知道曾經在軍中呆過,或者武技精良,不過這些人都沒有攜帶兵器,只是騎馬在邊上觀看。

    這些人看得非常仔細,從趙字營的隊列出現就是目不轉睛,盯得很緊,當看到趙字營的家丁精神飽滿,看不到什麼憔悴受傷的模樣,每個人的表情都更加凝重,同時也多了些疑惑神情。

    「他們看著咱們隊伍這麼齊整,肯定心裡奇怪,心想兵力差不多的大勝,沒道理咱們沒有傷亡,可咱們那點傷亡,他們看不出來,估摸著有懷疑咱們作假的。」趙進和夥伴們就在隊伍裡,看到那些人的表情,笑著進行猜測。

    等各團各隊的家丁走過,看向裝著戰利品的大車的時候,這些人臉上的懷疑消失了,只剩下了震駭。

    太多戰利品可以作假,有境山徐家這樣的煤鐵巨商在,莫說是這點東西,就算那六千官兵的全副披掛這邊也能湊齊,可這麼大宗的物資運輸,肯定瞞不過人,而且這頭盔氈帽上的血跡塵土,想要做舊到這個地步,實在難了點,更不要說那一面面旗幟,這些將旗可以說是戰場上最要緊的東西之一,看到這裡,已經沒有人想作假之類的事情了,再接下來看到了堆在車上的兵器。

    戰利品這麼多,再懷疑作假已經是失心瘋了,何況濟寧州距離南直隸這麼近,再怎麼隱瞞,消息也會很快就到,有這個佐證已經足夠了。

    很多過來觀察的人看到這一幕之後,紛紛打馬離開,他們要抓緊把這個消息報到各處,好讓各處做出及時的反應。

    「老爺,鳳陽巡撫郭尚友在咱們徐州安排了兩隊信使,一隊帶著的奏折是說請朝廷加派大軍,會同南直隸以及各路兵馬會剿徐州,還有一隊則是亂民有不平事,聖天子在位不必大動刀兵,當慈悲為懷,招撫為念,要是屬下沒猜錯,現在是送招撫奏折的那一隊上路了。」馬沖昊笑著稟報說道。

    魯大率領的第一大隊在徐州的黃河北岸停駐,依舊駐紮在境山徐家附近,同時在這邊的還有一千五百團練,趙進和其餘部隊則是沒有耽擱,趕路回到了黃河南岸的徐州城。

    這次沒有直接去往何家莊駐紮,而是大隊來到了徐州城附近,王兆靖在渡口那邊接應大隊,然後一同前往徐州城。

    在別處還要詢問趙進是不是造反,如果動手,城內會打開城門,絕不會有所阻礙,在這徐州城就不需要想這麼多,聽說趙進要回來,城門都是大開,城內各處還組織起來,頗為鄭重的勞軍接應,這其中牽頭的,都是衙門裡的

    的實權人物,從師爺到各房書辦紛紛出錢出人。

    各色戰利品擺在城門外展示,趙字營親衛隊隨同趙進入城,第一團和第二團則是在城外休整,每團有三分之一的家丁可以休假探親,這差不多就是所有的徐州城內家丁了。

    看到戰利品後,徐州城內本就不多的疑慮也都煙消雲散,大家少不得都要設宴擺酒,請趙進賞光,為趙字營慶賀。

    不過對這個趙進都是推拒,他的回答也很簡單,只在這邊休息兩晚,接下來就要回轉何家莊那邊。

    之所以要在徐州停駐,也是為了告訴所有人,趙字營這次去往山東征戰是大勝而歸,同時和徐州知州衙門安然無事的相處,同樣也是做給外面的姿態,趙字營並不想要造反。

    但徐州知州童懷祖也是見怪不怪了,趙十一還擔心童懷祖會不會尋短見殉了大明什麼的,特意安排內宅的眼線盯著,結果童懷祖頗為輕鬆的自斟自飲,然後看書寫字,一切如常。

    晚上趙進歇息是在原來的老宅,幾個人各回各家,親衛隊做足了戒備,生怕別人借這個機會偷襲生事。

    「這次為小弟一家,各位兄弟率領大隊出生入死,小弟感激不盡,各位兄弟受我一拜。」幾位兄弟的私宴,王兆靖鄭重其事的端酒起身,大禮拜下。

    趙進急忙起身攔住,其他人也都是站起不受,趙進直接了當的說道:「我知道你不這麼做,就表達不出謝意,不過自家兄弟,犯不著這樣的生分。」

    其他人紛紛附和,王兆靖搖搖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歎了口氣說道:「當小弟聽說官軍不是四千而是六千的時候,心裡真是擔驚受怕,萬一各位兄弟有個閃失,小弟真是」

    「不要說這樣的生分的話,這次真正凶險的事情不在於敵人增兵,而是我們臨到開戰之前,才發現對方有火炮,這個才是最凶險的。」趙進感慨說道。

    他這般感慨,其他人卻沒什麼感受,趙進笑著繼續說道:「能提前知道火炮,多虧了那蔡舉人蔡家的一個親戚,為他這個功勞,我答應蔡家回來了,蔡家裡面讀書的人不少,你來盯著,不要去走什麼功名路,給咱們趙字營做事吧!」

    那邊王兆靖答應,不過心思卻不在上面,有些急切的開口問道:「大哥,既然一切都按照預想實現,家父那邊怎麼樣?」

    這次回來,王兆靖狀態看著比從前好了不少,好似恢復正常,可血肉相連的至親出事,又怎麼可能不掛念焦急。

    說到這個話題,趙進拍拍王兆靖的肩膀,歎了口氣說道:「只能說一切開始變好,但真正結果如何,咱們做到這個地步,也只能看天信命了。」

    王兆靖沉默一會,然後點點頭,苦澀的長歎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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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哪一天?」天牢裡的王友山開口問道。

    不遠處的獄卒無精打采的回應說道:「今日是九月十三,我說王大人,你每天都問,這有什麼用啊,算計日子心裡不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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