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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番外:袁世凱的夫人12 文 / 封卷殘雲

    他的右臂已經不能動了,可是他還有另外一隻手,這隻手裡居然也有件致命的武器。一根三寸三分長的毒針。他的左手握緊時,這根毒針就從他無名指上戴著的一個白銀戒指裡彈了出來,就像是撩人蜂的毒刺。「你要救人,去救別人吧,我們再見了。」

    他的手一抬起,這根毒刺就已到了他的眉心前三分處。可是到了這裡之後,他的手就再也沒法子移動半分。

    因為他的這隻手的脈門忽然被扣住。用一種極巧妙的方法扣住。陰崖吃驚地看著我,全身都已弓弦般繃緊,厲聲問:「我不是你的朋友,如果我比你強,剛才就已殺了你。」他問我:「你為什麼不讓我死?」

    「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我淡淡的說:「大概是因為我已經開始有點喜歡你。」

    「你是不是一定不讓我死?」「大概是的。」陰崖忽然歎了口氣,用─種非常奇怪的聲調說:「那麼你自己大概就快要死了。」就在他開始歎氣的時候,就忽然有股輕煙隨著他的歎息聲從他嘴裡噴了出來,噴在我臉上。我的瞳孔立刻收縮,臉上的肌肉也開始痙攣扭曲。他看著陰崖,好像還想說什麼,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陰崖冷冷的看著他的手鬆開,冷冷的看著他倒下去,臉上全無表情。「我並沒有要你來救我,這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他冷冷的說,「所以我並不欠你。」

    「所以你就這樣被人裝到了箱子裡?」厲海瞪著眼睛,問我。

    我笑了笑,「不是這樣,難道還要我主動要求陰崖將我裝進去?你說他會不會把我裝進去呢?」

    厲海笑了,「陰崖又不是個傻子,就算是我,也不會讓你自己鑽進箱子裡去,就算把這個箱子丟到大海中央去,你也能夠跑出來。」

    我還沒想到說什麼,姑媽突然開口道:「你把林蛟龍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林蛟龍?

    我望著姑媽,笑了笑,「這個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要是知道了,我肯定就不會放你走了,我不放你走,誰又幫我找馬車呢?所以這個問題,你還是不要問的好!」

    「可是我想知道林蛟龍的事情!」厲海突然開口,望著我。

    我真不想當著姑媽的面說林蛟龍的事情,不過還好,姑媽很識趣,眼神掃過我和厲海之後,道:「好吧,為了你能夠去接孫先生,我先去給你準備馬車。」

    等到姑媽出門之後,厲海望著我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坐了下來,「好吧,倒杯酒來,我們慢慢說。」

    「要說就要從吃麵的時候開始。」我美美的喝了一口酒,才開始講起來。

    夜,春夜,江南的春雨密如離愁。春仍早,夜色卻已很深了,遠在異鄉的離人也許還在殘更中懷念著這千條萬縷永遠剪不斷的雨絲,城裡的人都已夢入了異鄉,只有一條泥濘滿途的窄巷裡,居然還有一盞昏燈未滅。一盞已經被煙火熏黃了的風燈,挑在一個簡陋的竹棚下,照亮了一個小小的麵攤,幾張歪斜的桌椅和兩個愁苦的人。這麼樣一個淒涼的雨夜,這麼樣一條幽僻的小巷,還有誰會來照顧他們的生意?賣面的夫婦兩個人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想不到就在這時候,窄巷裡居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居然有個青衣人冒著斜風細雨踽踽行來,蠟黃的面色在昏燈下看來彷彿得病已久,看來應該躺在床上蓋著錦被吃藥的。

    但是他卻告訴這個小麵攤的老闆:「我要吃麵,三大碗。」這麼樣一個人居然有這樣好的胃口。

    老闆和老闆娘都忍不住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客官要吃什麼面?」雖然已經有三十多歲,身材卻還很苗條的老闆娘問他:「要白菜面?肉絲面?還是蹄花面?」

    「我不要白菜肉絲,也不要蹄花。」青衣人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我要吃人肉哨子面。」他不是來吃麵的,他是來找麻頓的。可是這對賣面的夫妻臉上卻連一點驚奇的表情都沒有,只淡淡的問:「你有本事吃得下去?」

    「我試試,」青衣人淡淡的說,「我試試看。」忽然間,寒光一閃,已有一柄三尺青鋒毒蛇般自青衣人手邊刺出,毒蛇般向這個神情木訥的麵攤老闆心口上刺了過去,出手比毒蛇更快,更毒。麵攤老闆身子平轉,將一根挑面的大竹筷當作了點穴撅,斜點青衣人的肩井穴。青衣人的手腕一抖,寒光更厲,劍尖已刺在麵攤老闆的心口上,卻發出了「叮」的一聲響,就好像刺在一塊鐵板上。劍光再一閃,青鋒已入鞘,青衣人居然不再追殺,只是用一種很平靜的態度看著這對夫婦。老闆娘卻笑了,一張本來很平凡醜陋的臉上,一笑起來居然就露出很動人的媚態。

    「好,好劍法。」她搬開了竹棚裡一張椅子,「請坐,吃麵。」青衣人默默的坐下,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很快就送了過來。麵碗裡沒有白菜、肉絲、蹄花,甚至連面都沒有,卻有一顆和龍眼差不多大小的明珠。在這條陋巷裡的這個小麵攤,賣的居然是這種面,有本事能吃得下這種面的人實在不多,可是這個人並不是唯一的一個。他剛坐下第二個人就來了,是個看來很規矩的年輕人,也要吃麵,也是要「人肉苕子面。」麵攤的老闆居然也要試試他「有沒有本事能吃得下去?」

    他有。這個年輕人的劍法雖然也跟他的人同樣規矩,但卻絕對迅速準確有效,而且劍式連綿,一劍發出,就一定有連環三著,多已不能再多,少也絕不會少,劍光一閃,「叮、叮、叮」三聲響,老闆的胸口已被一劍擊中三次,這個規矩人用的規矩劍法竟遠比任何人想像中都快了三倍。

    老闆連臉色都變了,老闆娘卻喜笑顏開,年輕人看到她的笑容,眼睛裡忽然有種他這種規矩人不該有的**,老闆娘笑得更嫵媚。她喜歡年輕的男人用這種眼光看她,但是她的笑容忽然又凍結在臉上,年輕人的眼睛也冷了,就好像同時感覺到有一股逼人的寒氣襲來。

    他的劍巳入鞘,長而有力的手掌仍緊握劍柄,慢慢的轉身,就看見一個身材雖瘦如竹竿肩膀卻寬得出奇的獨臂人站在密密的雨絲中,背後斜背著一根黑竹竿,把一頂破舊的竹笠低低的壓在眉下,只露出左邊半隻眼睛,錐子般盯著這個年輕人,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你是不是病夫?」

    「是。」

    「那麼你過來。」

    「為什麼要我過去?過去幹什麼?」

    「過來讓我殺了你。」斗翌忽然飛起,飛人遠方的黑暗中,昏暗的燈光就照上獨臂人的臉,一張就像是屠夫肉案船刀斑縱橫的臉,僅剩的一隻眼中,寒光更厲。年輕人握劍的手掌已沁出冷汗,他已經想起這個人是誰了。他也看得出這個人為什麼少了個一隻眼睛。

    獨臂人已伸出一隻瘦骨嶙峋凸起的大手,反手去抽他肩後的漆黑竹竿。但是老闆娘忽然間就已掠過麵攤到了他面前,用一雙柔軟的手臂,蛇一般纏住了他的脖子,踮起了足尖,將兩片柔軟的嘴唇貼在他的耳朵上,輕輕的說:「現在你不能動他,他也是我特地找來的人,而且是個很有用的人,等到這件事辦完,隨便你怎麼對他都行,反正他也跑不了的。」她軟語輕柔,「我也跑不了的。」

    她說話的聲音和態度都像是情人的耳語,簡直就好像把他的老公當作個死人一樣,那個麵攤的老闆居然也好像根本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看見。獨臂人盯著她,忽然一把拎住了她的衣襟,把她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拎過那個麵攤子,才慢慢的放下,然後就一字字的說:「我要吃麵,三碗。三大碗。」

    老闆娘笑了,笑容如春花:「這是我跟別人約好的,為的只不過是要確定他們是否真的是我約的那個人,可是你小同,你就算燒成灰,我也不會認錯的,你何必跟我說這些蠢話?」獨臂人什麼話都不再說,而且連看都不再去看那個年輕人一眼,就好像他已經把這個人當作死人了。

    「我就是這個時候,施施然走進這條陋巷的。」我對厲海說道。

    「既然你是這個時候才進去的,那你怎麼知道前面發生的事情呢?」厲海裝的很像,其實我知道,他想的就是去倒杯酒喝,不過酒罈子已經在我手中了,他一滴酒也沒有搶到,「你的動作很忙,所以證明你腦子反應也很慢,至少你的小腦很不發達,我是這個時候出現的,但不代表我是這個時候才看到!」

    「你的意思是說,你很早就在哪裡偷看?」厲海吹鬍子瞪眼,他就想著我手中的酒罈子,我很大方的將酒罈子丟給了他,可他卻沒有伸手去接,因為他以為,我已經將酒罈子裡的酒,喝光了。

    「不錯,」我擦了擦嘴,「的確看了很久了,看到我認為我必須要出面的時候了!」

    「你為什麼必須要出面?」

    「因為我已經認出了那個賣面的人,就是你的媽,她跟別人勾勾搭搭,你說,我是不是該出面了?要是我在不出現,她會不會把獨臂的那個傢伙帶到她的床上?」我笑著問道。

    「他敢!」厲海重重的一拍桌子,酒罈子晃了晃,眼看就要倒到地上,他也不去扶,還是我用手接住。接住之後,我又仰起了脖子,因為裡面其實是還有酒的。

    「你又騙我!」厲海真的生氣了,可惜我從來不把他生氣當成一回事,「那又怎樣?你不是都已經習慣了麼?你要不要猜猜,這一次裡面還有沒有酒?」

    「我不猜!我一定要看看!」他從我手中將酒罈子奪了過去,可惜的是,這一次,裡面真的沒有酒了!

    「你去了之後呢?姑媽她認出你了?」

    「她有沒有認出我,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少一隻手的傢伙,並沒有認出我,當我想調戲一下姑媽的時候,他好像還很生氣,還想在我身上戳幾個透明的窟窿,不僅僅是他,好像那裡的人,幾乎都沒有認出我來,哦,當然,姑媽還是認出來了的,你也知道,我跟你不同,你不愛殺人,我殺起人來的時候,從來不把人當人!」

    「所以你在江湖上的名氣雖大,但從來沒有幾個朋友!」厲海頗有些得意。「也不能這樣說,我只是讓我的朋友非常喜歡我,讓我的敵人,提都不敢提起我而已!」

    「好了,其他的不要說了,你就說說,那個林蛟龍是怎麼回事?他的女兒,很漂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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