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猛然間態度發生轉變的禿頂,厲正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讓剛才都已經被打壓下去的禿頂,此時再度反彈起來,只是一時間厲正想不到這個原因。
想不到,並不重要,厲正衝著禿頂回敬了一個譏諷的笑容,「你笑的這麼燦爛,不會是因為你媽來了吧?」
禿頂的笑容在厲正說出這句話之後猛然收斂起來,厚厚鏡片下的綠豆樣的一對眼睛瞪著厲正,「xiǎo伙子,你不要囂張,啊,不要囂張,別以為有錢就不得了,哼,現在有人來收拾你了!」
『有人來收拾自己?』厲正心中暗道,「誰還能收拾自己?」
禿頂的話才說完,厲正就看到幾輛掛著四川省政府牌照的汽車衝進了工地,車才剛剛停穩,車上的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跳下車來,氣勢洶洶的,逮著人就問話。
不過很顯然,他們的目的性是很明確的,因為厲正看到他們在問過之後,就很隨意的將逮住的人給放開,目標肯定不是這些人,那不是這些普通人,那麼特殊一點的人,就應該只有自己了?
厲正心中盤算還沒完,禿頂已經在他面前揮舞起了雙方,那模樣,跟抗戰時通風報信的漢奸,沒啥區別。看著他扭動的fei屁股,厲正有種一腳踹上去的衝動。
幸好厲正考慮到自己最近力量暴漲到難以控制,萬一真把這禿頂給踹死了,也不好交待,只能咬著牙,忍了又忍。
禿頂的舉動自然引來那批人的注意,他們馬上跑步過來,最前面的是一個穿著白色短袖襯衣的*平頭,那對眼睛看人尤其的陰冷,瞳孔好像都比常人要xiǎo。
他眼神掃過禿頂,看了看禿頂的裝扮之後,轉而面向厲正,「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厲正?」
厲正點點頭,雖然看對方的樣子有些來者不善,但在自己低頭上,厲正有什麼好怕的?
「你確認?」白襯衫好像是笑了笑,但厲正不敢卻確定,因為那種表情,厲正實在是不敢稱之為「笑」。
看到厲正再次點頭,白襯衫手一揮,「上,銬了帶走!」聽到白襯衫的話,跟在他後面的十多個同樣穿著白襯衫的傢伙就不客氣,有兩傢伙徑直掏出手銬,就沖厲正而來。
厲正負手而立,他還不相信,有人能將他從工地上強行帶走。
「啪!」
沖最前面,手裡舉著手銬的白襯衫還沒有衝到厲正面前,鼻子上就多出一根冰冷的槍管來,發藍槍管帶著徹骨的涼意,讓這個白襯衫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都別動。」公冶榮軒的聲音很淡,很淡,但此時他右手單手端著長長的狙擊槍,槍柄就夾在腋下,他的左手裡一把微沖,眼睛好使的人可以看到,微沖的保險已經打開,子彈也已經上膛。
都別動!
這句話的含義不僅僅是讓這些白襯衫停下對厲正的行動,也包含著讓他們停止所有行動的含義!
當然,也有人不知道是因為聽不明白,還是因為心中存著僥倖的念頭,以為自己躲在角落裡,就可以偷偷摸摸的去掏別在腰上的手槍。
「噠噠噠噠!」這個心存僥倖的傢伙,因為他的動作,而引來了公冶榮軒的子彈。
微沖噴出的火焰足足有半尺長,甚至讓站的稍微靠攏一些的白襯衫都感覺到那種灼熱,厲正在公冶榮軒開槍的那一瞬間,將金莉拖到了自己的身後。
子彈並沒有全部集中那個僥倖的傢伙,但第一法子彈在公冶榮軒刻意的控制下,還是將他的腳底板給打了個透明的窟窿,這傢伙站立不穩,直接就躺下了。
槍聲不僅僅是讓厲正有所動作,周圍所有的人在聽到著突如其來的槍聲之後,都同時將目光轉向厲正等人。
張銘第一時間出現在現場。
雖然是快步跑來的,但看他的樣子好像還不是特別的累,也沒有那種氣喘吁吁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都是什麼人?憑什麼來這裡鬧市?」
不用說,張銘的態度非常的鮮明,他一上來就質問這些白襯衫,擺明立場,跟他們不是一路的!
帶頭的那白襯衫倒是很沉得住氣,公冶榮軒開槍、自己的手下中槍倒地,這些好像都沒有引起他的關心,他就那麼死死的盯著厲正。
現在張銘的出現,讓他的眼神動了動,在掃過張銘的軍銜之後,他略帶驕傲的說道,「你只是個上校,不夠資格,換個軍銜更高的人來,我來跟他交涉!」
這話說的無理之極,張銘聽了之後,氣極反笑,「哦?我不夠資格?那就對不起了,我就是負責這裡安全的最高指揮官,現在你們的出現已經危及到整個工地的安全,所以,我要拘捕你們!」
張銘本就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被人刺激之後,大手一擺,頓時有兩隊士兵踏著整齊的步伐,將這些白襯衫給團團圍住,手中自動步槍子彈上膛,一個不對,那就是全殲的結果。
白襯衫看這陣勢,原本已經很xiǎo的瞳孔再次微微一縮,「這位上校同志,你這是在包庇犯罪嫌疑人,是一種違法的行為,你這樣做,對不起你穿的那身軍裝!」
張銘曬道:「我是一個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我可不知道你是幹嘛的,說不定你跟那些破壞社會正常秩序的傢伙,蛇鼠一窩呢?總之一句話,要麼,你們馬上走人,要麼,我直接將你們抓起來,丟到軍事法庭上去審判!」
白襯衫同樣冷笑道,「上校同志,你要真這麼做,我看,上軍事法庭的人不會是我,只會是你自己!」
「等一等,等一等」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厲正,在張銘出現之後,就向金莉耳語,讓她馬上離開這裡,畢竟她一個女孩子,站在槍口之前,實在是一件讓厲正不放心的事。趁著張銘跟白襯衫交鋒的當兒,金莉已經安全的離開,厲正這才chā上話,「我說,這位不知道來頭的先生,還有張銘上校,你們有沒有考慮過,讓我來解決這個事情呢?」
厲正一開口,就引來雙方的注意,畢竟他才是真正的當事人。
張銘笑了笑,聳聳肩膀,意思是:隨便。
白襯衫看著厲正,道:「我很高興厲正先生有個正確的態度,我代表四川省公安機關,以涉嫌威脅國家安全罪,逮捕你!那請你合作,若是法庭宣判你無罪,你當然還是個自由的企業家!」
「呸!」公冶榮軒毫不客氣的啐出一口唾沫,以表示對白襯衫這種公式化語言的不屑。
厲正擺擺手,讓公冶榮軒將槍口放下,還沒說話,那白襯衫接著又道:「至於這位我不知道名字的先生,你將會以涉嫌非法持有槍支、蓄意傷害國家公務人員、暴力違抗執法罪名,被我逮捕!」
白襯衫這種執著的態度,實在是讓厲正感覺到好笑,但在好笑至於,他也在擔心,對方能夠在這種明顯劣勢的環境下如此堅持,說明對方背後一定有什麼力量在支持著他。
「好吧,張上校,既然對方說他代表的是四川省公家機關,我看啊,這事兒就讓我自己來處理好了!」厲正話音一落,張銘還沒有表態,就聽到周圍響起了腳步聲。
白襯衫扭頭向周圍望去,頓時再也穩不住神情,整張臉瞬間變了顏色,「厲正!」他一聲大喝,「你是打算暴力抗法到底了?」
厲正笑了,「抗法?我只想說,在我的地盤,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