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洪水到來之時,曾淮南等人進了地窖之中,然後頂上用大的木板封住,防止洪水滲露下來,本來以為十分安全,可以躲過一劫的,誰知卻出現了嚴重的意外——/
洪峰到來之時,他們在地下通道,能感覺到大地的顫動,還有地面巨大洪水聲音,這讓他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暗自感歎,幸好還在地下挖了一個地窖,地窖之中可以容納近百人,有幾條通道通往外界。
在營中挖地窯、地洞等,其實在程黑子掌軍時,是沒有這種做法,但是曾淮南不同,他出於謹慎的目的,從年輕時開始,每到一處,就會命令在自己的大帳營地一旁,挖出一個地窯或地道之類的地底藏身之所,或大或小,裡面總會藏一些食物和水等用品,而且地窖都會保留兩條以上的通道,便於逃跑和隱藏。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敵人偷襲大營,逃之不及時,就躲入地窖,待大軍離去,再悄悄出來,神不知鬼不覺。當敵軍真的攻克營地時,又有誰會想到,在營地的下面,還有一個空間,裡面藏有人呢?
這次,眼看地窖即將幫助曾淮南及多位將領渡過災難時,意外卻發生了。
地窖的堅固程度,只考慮了戰馬的踩踏和飛奔,根本沒有考慮面對自然災害。而滾滾而來的洪水,其中威力比千軍萬馬又大了許多倍,在第一波洪峰過去的時候,地窖之內,頭頂的泥土石塊就有鬆動掉落的跡象。
第二波到來時,鬆動掉落更加嚴重。由於長期的雨水浸泡地面,地面本來就很鬆了,就算地窖內有石頭頂住,但也比不得正常天氣的地表,緊密無比。再加上洪水到來時,上面十多米的水位造成的巨大重力壓力,終於在眾將的尖叫中,地窖跨了。
頭頂的泥石、洪水瞬間將曾淮南等埋藏。此時,有兩個熟識水性的將領,要將曾淮南拉上水面,誰知剛移開身上的石頭,上浮三米的時候,順著水流衝過來幾根斷裂的長槍。長槍其實沒什麼威脅,但倒霉的是,那長槍鬼使神差的槍尖就扎進了兩人頭的後腦部,好像對準了後腦勺扎過去,結果兩位將領人沒救成,就失掉了意識,隨洪水沖走。
到這個時候,曾淮南都還沒死,他也是有武功的,體內一口真氣還殘存,他拼了命的在快速流動的洪水中掙扎,往上游去,就要看到水面的曙光時,他的背後卻受到許多物體連續的重擊,就這樣,滾滾的洪水,捲著他,捲著上游衝下來的各種東西,繼續向下游肆虐而去。
其實曾淮南完全可以逃出升天的,但是無奈,運氣太背,就這樣消失在洪水裡。
……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看到程黑子站在那裡,面色沉重悲痛,才上前問道:「師弟,你怎麼還不回去,七師兄在演示劍招,大家都在觀摩呢,就差你一個了。」
「華神光,我與你勢不兩立!」程黑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迅速收斂了眼中的仇恨與殺意,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走吧,師兄!」
四天之後,建平縣。
「報,喜報……」
一騎快馬揮舞著手上的情報,快速的衝進了城門。縣令府中,華神光看到情報,高興得大笑了起來:「楊林輕取東義和通市,東義守將直接投降,通市只是遇到輕微的抵抗,哈哈,真是一大好消息,李國忠,你立即安排,大軍前往東義駐紮,我們繼續往大風城推進。」
「好,王爺,留下這裡的營寨,待後續援兵駐紮,我們往東義北上!」李國忠聽到捷報,也興奮的大笑起來。
「現在敵人遭受大敗,損失百萬大軍與許多名將,元氣大傷,正是我軍大舉進攻之時,我們要趁敵人沒有緩過氣來的時候,多攻佔一些土地,全速向北進攻。」華神光眼中精芒閃爍道。
「報……」此時,另外一個士兵又帶來急報,他半跪下,雙手奉上情報道:「王爺,將軍,據前方探子來報,風國急調大軍屯於雙清城,據說有兩百萬之多,要向我軍攻來。」
「兩百萬?」華神光吃了一驚,風國短時間內,調這麼多兵立即就聚集在雙清城了?李國忠也有些不相信,他問道:「你起來說,這兩百萬的數目,是否屬實?」
「回稟將軍,這是我軍探子在雙清城一帶聽說的,不過卻實有大批的軍隊入駐雙清城,屬下曾親眼目睹一支五萬人的大軍經過,那還只是敵人大軍中的一小支隊伍。」這個士兵如實說道。
「好了,你下去吧,本王知道了。」華神光讓士兵退下,對李國忠問道:「李將軍,看來風國也知道,雙清城是大風城之門戶,一旦有失,必有大患,這兩百萬大軍,恐怕是真的,只是現在可能還沒有達到那個數量而已,我猜測,風國還會繼續集結軍隊,最後數目肯定極其龐大。」
李國忠想了一下,也覺得華神光說得有道理:「王爺,從建平北上,不是還有一條道嗎?由偏西一點的傳州,還是可以直攻大風城,不如我們佯攻雙清城,實則悄悄抽調主力進攻傳州。」
「不妥!」華神光直接否決了這個建議,「李將軍,風國能一時間調集如此多的軍隊,顯然意識到了國家已經極度危險,如果不用大軍阻擊我們,那大風城這個首都就危矣。你想想,這個時候,傳州必然也會被布上重兵把守,不僅如此,恐怕在盧國進攻道路上的沁平等地,風國都會屯積重兵,這是其一。其二,你也知道,我曾率三萬大軍長途奔襲,準備用這只奇兵直接搗入風國腹地,為何卻在傳州止步,大軍轉而向東,由建平等地繞了一圈呢?原因無他,只因傳州地界,人人向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盜匪不生,和諧融洽。曾有古英雄在此誅魔,設立傳善學堂,教化百姓至今,依然萬惡不生,這種地方,怎麼能受到戰火的侵擾呢?」
說著,華神光想起那古英雄雕像,頭戴方冠、手持儒書的形象,人站在旁邊,只感覺到一股浩然正氣,讓人心中雜念不生,惡念消滅。曾經的英雄,經歷久遠的年代,身影依然印刻在人們心中,僅僅是一尊雕像,就散發著無窮的正氣,繼續感染教化著世人。還有「混沌光眼」看到的,那雕像散發出無窮金光,照耀四方,並且光柱灌入他身的情形,雖然不知道那金光有何好處,但華神光隱隱覺得,那是一種功德之光,只是他還沒有體會到其中的好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