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國皇宮之中,風烈已經大病一場,連番傳來的噩耗,使他承受了太大的壓力,龍體欠安,臥床不起——/
太子風極面色沉重的走了進來:「父皇,兒臣來看你了,你病好些沒?」
風烈咳嗽幾聲,在風極的攙扶下坐起了身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在他生病的這幾天,要是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心情稍微好一點的話,那就是自己的兒子和妃子的關心了。
「還是感覺胸口像堵了什麼一樣,一動真氣,疼痛更甚。」風烈摀住胸口,慢慢說道,「對了,極兒,有曾老將軍的下落沒?」
「還沒有,現在建平等地已經被敵人佔領,兒臣已經派出許多人,喬裝進入敵軍後方探尋消息,都沒有結果。」
風烈臉色難看:「聽說華神光那小兒預先就開始製造木筏小船,在洪水過後,大軍紛紛出動,一是絞殺我軍將士,二是搭救溺水百姓,這中間極度詭異,怎麼想怎麼不對勁,難道他預先就料到今年會有大洪水?父皇在想,曾老將軍等人會不會落在了敵人的手裡?」
「此事兒臣也思來想去,的確疑點甚多,至於曾老將軍,應該不會落在敵人手裡,兒臣曾仔細打聽過敵軍中消息,敵人也在尋找曾老將軍等人的下落。」風極想了一下道:「敵人真是陰險,在拯救百姓的時候,大肆宣傳華神光小兒的仁政,而且在佔領建平之後,大力推行新政,開倉放糧,救濟災民,安置孤兒等等,讓百姓是感恩戴德,幾乎忘記了是我風國的子民。」
風烈臉色變幻幾下,顯然更加的難看,他咳嗽道:「那小兒,假仁假義,愚弄百姓,每想及此,心如刀絞啊。」
「父皇,保重龍體啊!」風極輕輕的拍著風烈的胸口,為他梳理著氣機。
「極兒,現在我國三面受敵,特別是大平國方面的壓力,已經特別巨大,華神光與華名風,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現在朝中無良將,才是父皇心中最大的顧慮。自從程將軍離開過後,現在曾老將軍未戰就已經遭受如此天災,生死不知,想想我諾大一個風國,還有誰能帶領大軍退敵啊?」
風極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是親自跟隨過華神光很長一段時間的,雖然那是被俘虜中,但對於華神光的用兵計謀也觀察得極為仔細,有許多地方,他都無法破解。「父皇莫要擔心,我中還是有許多有能力的將領的,明日早朝,待兒臣召集他們,共謀後事。」
「嗯,極兒,你終於能獨擋一面,父皇很開心。一定要迅速調集大軍阻擊敵人,否則敵人長驅直入,就要兵指我大風城了啊,到時我風國萬年基業,就毀在父皇的手裡,怎麼有臉去面見列祖列宗啊?」風烈說到此處,極為痛苦。
……
在風國以西極遠極遠的地方,有許多隱秘的山谷,谷外群山環繞,高達萬丈,山間古樹參天,各種奇花異草,靈獸蟲鳥,儼然一派世外桃園,仙境一般。
而在其中的一個深谷之中,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正坐在一塊青石之上,他正在口述大道,傳授知識,指點迷津。在他前方,整齊的坐著幾百位弟子,弟子之中,有老有小,有男有女,各有其表,各有其神。而這裡,正是法力大派隱月谷所在。這個老人,正是萬隱一。
「好了,今天的講道就到這裡,你們各自散去吧。」萬隱一說完,吩咐眾弟子散去。
程黑子也同往常一樣,站起身來,準備回去參悟今日之所得,卻被萬隱一叫住了,他恭敬的走上前去:「師父,您叫我?」
萬隱一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坐!」隨即他說道:「程瀚啊,你來我谷中,也有兩個月了吧,兩個月,你的功力就跨入了肉身九重,想必是有大悟,這點師父很滿意。」
「還是師父教誨的好。」程黑子恭敬的說道。雖然他在世俗之中,是一國的大將軍,威風八面,千軍萬馬都在他指使之下,但是來到這裡,他不得不擺正位置,因為比他厲害的人物,比比皆是,讓他大開了眼界。在厲害的人身上,他感受到了無窮的威壓,巨大的壓力,他明白了自己將軍的身份,在這裡根本不管用,唯有武力,才是說話的根本。所以在偶有所悟的情況下,也激發了他不服輸的血性,功力連升兩級,突飛猛進。
「笑話,我程瀚頂天立地,掌一國大軍,在哪裡都應該是梟雄,怎麼會被這停止不前的武功修為所阻礙!」這是程黑子來到隱月谷幾天之後心中發出的吶喊。
「嗯,你當記住,修行一途,心境極為重要,無論面對什麼事情,都要鎮定自若。」萬隱一繼續說道。
「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那好,這裡有一個大的消息,你且聽來。」萬隱一想了一想,決定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程黑子,他說道:「你風國,恐怕又遭遇慘敗了。」
程黑子一聽,腦袋轟的一聲響,他混身的氣血翻湧起來,一股戰意交織著恨意散發出來,眼中光芒閃動,似乎看到了戰場上的兩軍交戰,死傷無數的慘狀。「師父,你怎麼知道的?」程黑子激動的問道。
「你看,剛說要鎮定,你就激動起來,為師在接引你去的路上,曾到大風城一趟,觀察了你風國新的將軍曾淮南,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印記,後來又在你的老將黃世狼身上,留下一道印記,兩道印記,在前幾日,都消失了。」
「兩道印記,都消失了?」程黑子一時呆立當場,他想像得到,這代表著什麼。
萬隱一繼續說道:「印記在,人在,印記失,人亡!能讓風國主將,偏將同時死亡,恐怕唯有戰爭,而唯有風國大敗,才有此可能。」
「死了?曾老將軍,黃老將軍,還有我軍中諸多兄弟……」程黑子口中念叨著,眼中滿是難以接受的神情。
萬隱一站起身來,拍了拍程黑子的肩膀:「生生死死,天道如此,所以只有勇攀高峰,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記住為師的話,鎮定!」說著若有深意的看了程黑子一眼,便離開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