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這些人開始常身躁熱,走至芸妃的跟前,在她的臉頰摸了一把,果然滑不溜手。
「桑芷,等等,我有話要說!」見那些男人果真在她臉上和胸前開始動手,芸妃慘白了臉,差點嘔吐。
她寧願死,也不願被這些男人觸碰。可她又捨不得死,只因她還沒來得及享受榮華富貴。早知會落得如此淒慘下場,她就不對流素下手。否則現在的她,還是芸妃,以後還有機會做皇后……
她怎會如此糊塗,因小失大?只為了看桑芷傷心欲絕的模樣對流素下手。走錯一步,滿盤皆輸,也許現在她來彌補,還為時不晚。
「說吧,我聽著!」桑芷漫不經心地回道。
她就等著這一刻。芸妃根本就不想把流素的下落說出來,她便想到這一招撬開芸妃這個女人的嘴。
她有的是方法對付芸妃,她倒要看看,芸妃能嘴硬到幾時。她可沒有逼迫芸妃,是芸妃自己要招供。
「我知道流素被賣到了哪裡……」芸妃看向桑芷,希望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動容。
誰知桑芷不動如山,神情沒有一點變化。
「我真的知道流素在哪裡。其實,我留了一手。只因為怕月醉秋會因此遷怒於我,我給了一筆銀子給軍隊的首領,讓他好生對待流素。兩月之內不准流素服侍那些士兵,現在還來得及,流素暫時不會有事。你只要放我一馬,我立刻告訴你流素在哪裡!」芸妃忙不迭地又道。
現在的她,有點怵桑芷。這個女人現在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不知這個消息,能否令桑芷放她一馬,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我暫時放過你,但是,活罪難饒!來人,讓這個女人嘗嘗五月王朝的刑罰,就這個監牢的刑法,鐵烙之刑!」桑芷瞄到牢房的鐵烙,立刻下了命令。
「是,姑娘!!」劊子手不敢怠慢,將芸妃架起,又等著桑芷下命令,烙在芸妃身子的哪一處。
芸妃嚇得臉容慘白。桑芷這個女人,怎會如此狠毒?居然真對她下毒手。傳聞不是說桑芷善良麼?是什麼人傳出的流言?
芸妃看到燒紅的鐵烙差點求饒,最後她還是忍住,因為桑芷不可能饒恕她。
「這回,烙在她的背部,不毀她的臉。等我找到流素,我才決定是否放她一馬。有人可聽好了,若是敢騙我,我用鐵烙封了那個賤人的嘴!」看到芸妃打了個冷顫,桑芷才滿意地點頭道:「可以了,行刑!」
話音剛落,便聽到芸妃的一聲慘叫,芸妃徹底昏迷。見狀,桑芷沒有任何感覺。敢對流素下此毒手,芸妃就該有惡報。
怕只怕她腹中的孩兒會受到不好的胎教。可若不教訓芸妃,她心裡憋氣。
「用鹽水將她潑醒。記得,不要讓她死了!」桑芷沉聲道。
劊子手不敢怠慢,將芸妃用鹽水潑醒。芸妃只覺似有萬劍鑽進她的傷口,灼痛難忍。
「好了,告訴我流素在哪裡。千萬別撒謊,否則,下回對你的懲罰可不是這些!」桑芷一字一頓地道,對芸妃的虛弱視若無睹。
「流素在月影國邊境的一支軍隊,那名校尉名叫容無痕,據說是一位不錯的將領……」芸妃虛弱地道。
桑芷計上心頭,月影國?還好,那是她的地盤,她定能在短時間內把流素找到,更能將她帶回身邊。
桑芷迅速起身,衝到牢房門前,才頓下腳步,一字一頓地道:「芸妃,你最好祈禱流素沒事,否則我會令你生不如死!!」
說罷,桑芷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她將要出行館時,被人攔著去路,「姑娘請留步,沒有皇上的應允,姑娘哪裡也不能去!」
「既如此,找你們的皇帝過來,我有話要說!」桑芷並不動氣,神情沒有變化。
她的修養會變得很好,皆是因為被這些人訓練出來之故。她倒要看看,時至今日,月醉秋還能怎麼攔著她的去路。
月醉秋很快隨著將士來到,看到桑芷漠然的背影,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一路上,他想好了許多挽留桑芷的借口,可這會兒,他知道一切徒然。
桑芷,他留不住!
「芷兒,你去意已決麼?」問此話時,月醉秋有些心虛。
桑芷只是看他一眼,沒有任何表情。月醉秋輕歎一聲道:「既如此,我派人送你一程!!」
「不必了。」桑芷冷聲回道。和月醉秋說一個字都嫌多,她只想趕緊把流素從軍營中帶出來,了卻心願。
月醉秋點頭,對守衛說道:「放行!」
守衛自然依言放行,桑芷便頭也不回地衝出了行館。她的速度極快,轉瞬便消失在行館門前。
月醉秋站在行館前好半晌,那裡一片空蕩。正值冬季,愈發的寒冷。方纔他忘了問桑芷,衣裳穿得是否夠多,會不會寒冷……
想這些,有何意義?那個女人的心裡,從來不曾裝下他。即便他卑劣地將這個女人如此傷害,也只是令她對他多了一份厭惡之情罷了。
桑芷馬不停蹄地跑到城樓,那些人見到她,並沒有將她攔截。
桑芷冷眼看他們,隨即藉著雲梯沿梯而下。
看著不遠處駐紮的軍隊,桑芷有片刻猶豫。
最終,她還是提起腳步往軍營而去。
有將士遠遠看到她,立刻打醒十二分精神,齊齊攔截她的去路,朗聲道:「若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們不會手下留情!!」
這個女人是禍水,若不是她,月疏桐如何會簽下那份退兵協議,還被她傷得如此之重?
「我見他一面,便會即刻離去,你們讓道!」桑芷臉上沒什麼表情,說道。
將士們見桑芷執意要往前,便將桑芷齊齊包圍在正中央。
桑芷仍自巋然不動,沒有將眾人的不善放在心上,亦沒有要動手的跡象。
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人群外聽得一聲嬌斥,「讓道,放王妃進營帳,王爺要見王妃!」是霜兒。
眾人對望一眼,無奈地讓道。
桑芷自人群中走出,直直地看進月疏桐的眸中。
她怔傻地看著月疏桐,還沒往前,月疏桐便激動地走向她,受傷不輕,踉蹌的模樣,令桑芷看了鼻子泛酸。
「傻女人,刺我的時候可沒見你眨下眉頭,這會兒卻要哭了……」
月疏桐不顧自己胸前的傷口,大力將桑芷帶進懷中。
桑芷小心地想避開月疏桐的傷口,月疏桐卻固執地將她緊緊擁抱,又道:「一定是月醉秋逼你這麼做的,是不是?你留下兩柄匕首,一柄有毒,另一柄刺入我胸口的無毒,只為告訴我你有苦衷,是麼?」
「流素被他流放,流落軍營做軍妓。為了救她,我沒有辦法。你們這些男人都很卑鄙,只知道拿我在意之人威脅我……」桑芷哽咽著道,「疏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
「是我不好,沒能力保護你。若我不是太過大意,你又如何會被月醉秋帶走?你放心,很快我便會將月醉秋的江山奪走。我倒要看看他還能笑到幾時!」月疏桐狠聲道。
走到這一步,他還有另一個辦法。
雖然很冒險,但只要把月醉秋踩在腳下,就算沒有了江山也無所謂。
無論如何,他都要為桑芷報仇,不奪月醉秋的江山,誓不罷休!
「你不是簽署了退兵協議麼?若你再攻打雲安城,豈不成了背信棄義之輩?即便你取下他的江山,也不能服眾。」桑芷疑惑地問道。
她知道,月疏桐此次若退兵,就喪失了大好機會。
退兵之後,三年之內不能再興起戰事。
三年,會發生什麼事,沒人會知曉。
難怪月疏桐急著從月醉秋的手中奪取江山。
都是因為她,她就是不折不扣的禍水,阻擋月疏桐大好前程的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