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說起來,你並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你不知道她不是我,和她成親有什麼錯?李清風說得對,你我緣錯半生,有些事情,不能強求的!」
桑芷極力忍住淚水,她不想月疏桐看到她脆弱的模樣。
她不敢面對面月疏桐,不敢進入疏王府,因為那會讓她想起當年那絕望的愛情。
「那個臭術士說的話不能取信。我就要讓他知道,我和你緣定三生,任何人不能拆散,任何阻力都別想阻止你我在一起!芷兒,你怎能信命……」
「自從回到我自己的身體,我就開始信命。疏桐,把流素給我,我感激你一輩子。但我和你,不會有結果。你強求一個女人有什麼用?以你現在的成就,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我只要你這個女人。天下之大,女人之多,那都不是我要的。我做這個疏王,是因為想要強大自己,這樣我能夠保護你。還因為月醉秋不該如此待你,他動我的女人,我要奪取他的天下,要他跪在我跟前求你饒恕!」
月疏桐激動地上前,緊緊地抱著桑芷,「芷兒,我知道自己不好,我沒能夠及時認出你,害你受了那麼多苦難。一切都是我的錯,就算你不能原諒我,也讓我在看得到你的地方照顧你,好不好?」
「我不需要你的照顧!」桑芷將身後的月疏桐大力推開,冷聲道。
因為要保護她,他才再做這個疏王。
因為要報復月醉秋,他要奪取月醉秋的皇位。
是她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政局,按照李清風的預言在走,這要她如何不信命?
以前的她對命理之事嗤之以鼻,可現在,她真的相信。
她最怕的是,因為她,月疏桐會不得善終。
軾天奪位,這是何等罪責?若不能成功,便是失敗。
月疏桐因為她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月輕舟,如果她現在與月疏桐重修舊好,豈不是掌月輕舟嘴巴?
月影國在四國之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除卻月狼國,便是月影國。
說起來,月影國的政治地位比月狼國更重要一些,畢竟月冥國與月落國都是以月影國為首是瞻……
桑芷不敢再多想,現在的她,無論月疏桐用什麼方法都不能輕易動心。她不能給月疏桐添麻煩,亦不想成為陰擋月疏桐前進的拌腳石。
月疏桐說要保護她,她又何嘗不是想讓自己強大,反過來保護月疏桐?
「好,你不需要我的照顧。可我需要你照顧,近兩年來我總無法安然入眠,你來了,定要治好我的失眠才行。」月疏桐並不生氣,反而嘻笑著道。
「真的?」桑芷的問話脫口而出,略顯急切。
待看到月疏桐笑意加深、情意綿綿的樣子,她立刻冷下臉龐。
「芷兒,我沒有騙你。自從你走後,我每晚都睡不著。一直到後來,有你的……我不管,你來了,就一定要把我的病治好。」
月疏桐上前一步,將桑芷強制性地抱在懷中。
桑芷想把月疏桐推開,可一想到兩年來月疏桐飽受失眠的痛苦,她便覺著他很可憐。
其實,剛開始她也患了失眠的毛病。
只不過後來有工作的寄托,忙碌之後,忘記一些不該記得傷痛,她便好了。
失眠不好受,眼睜睜到天明,她試過……
「芷兒,我經常想做夢夢到與你這般相擁,可我睡不著。即便僥倖睡一兩個時辰,亦從不做夢……」
月疏桐一聲輕歎,緊緊地抱著嬌小的桑芷,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
這樣擁著她,很奇怪,他居然覺著很困乏,睜不開眼。
這種極度困乏的感覺,他已好久不曾有過了。
桑芷只覺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越來越重,像是他所有的重量都掛在自己身上。而且很快,便傳來他輕淺的呼吸聲。
一陣錯愕,這個男人就這樣站著,頭倚在她的肩膀睡著了?她想將月疏桐的身子推開,月疏桐卻仍緊緊壓著她的肩膀,手緊緊圈著她的腰,讓她沒辦法動彈。
這樣下去,她要怎麼辦,不得累死?
「疏桐,累了回床榻睡去,這樣我很累。」桑芷放低音量,還是狠心將月疏桐推開。
「呃。」月疏桐聽話地直起身子,將她帶進懷中,往雅苑方向而去。
待桑芷回神,她和衣與月疏桐躺在了床榻。
月疏桐在她懷中睡得安穩而深沉,雙手霸道地將她圈在他的懷中,不得動彈。
他長長的眼瞼投入了黯影,挺鼻如削如刻,薄唇輕揚,露出一點貝齒,有些孩子氣,亦有些純真。
桑芷看得專注,忍不住伸手輕捏他高挺的鼻樑,「疏桐……」她在心裡輕喚他的名字。
這樣與他躺在一起,感覺好平靜,好幸福。
她是不是不該再猶豫?即便是逆天而行,即便他傷她再多次,她的心,還是向著他,她的愛,還是在他身上。
她也好希望自己的勇氣回來,或許,月疏桐有一天能帶給她,或許吧。
桑芷鑽進月疏桐的懷中,深深汲取他懷抱的溫暖,沉沉睡去。
真希望,這一睡永遠不醒。
月疏桐再睜眼,他有些迷惘,不知自己在哪裡。
他是不是睡著了?感覺自己很長時間不曾睡得這般深沉,臨睡前,他是抱著桑芷睡下的……
待看到他懷中近在咫尺的甜美睡顏,月疏桐徹底怔住。
原來,不是他在做夢,他真的跟他的女人這樣睡了一整晚。
只可惜,整晚睡在在一起什麼都沒發生。
霜兒說要快准狠,那他是不是該趁機把這個女人吃干抹淨?
看著近在眼前的誘人紅唇,月疏桐悄悄靠近它,想要品嚐那**的美妙滋味。
只可惜,他慢了一步。
在他就要對桑芷不軌時,她睜開眼,清澈的瞳眸直直地看進他的眼中。
神色微赧,月疏桐將桑芷推開一些道:「不,不是我的錯,是,是你在誘惑我……」
桑芷假裝看不到月疏桐的手足無措,逕自起身,而後洗漱。
月疏桐跟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
她做什麼,他也跟著做什麼,真是一個傻氣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怎麼會是名滿天下、噬殺狂霸的疏王?
一個張揚邪魅,一個傻氣憨直,偏生,他就是她跟前的月疏桐。
對於那些關於月疏桐嗜殺的傳聞,她不以為意,以為只是誇大其辭。她不相信,月疏桐會嗜殺。她認識的月疏桐,不是那種人。
「疏桐,我想去找流素,你把她交出來!」桑芷猝然回頭,對月疏桐道。
沒料到桑芷突然拋出這個問題,猶豫了一回他才道:「流素她很好,你陪我就行了,我的失眠你還沒治好,不能離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