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說罷,桑清一聲嬌笑,便走出了新房。
月疏桐頓覺莫明,桑清到底唱的哪一出?
不過她說桑芷的秘密……
這一點,倒是令他心有疑惑。
月疏桐急忙下了床榻,欲往新房外而去,卻被桑芷拉著他的手道:「疏桐,別走,她很壞!」
月疏桐對桑芷露出安撫的笑容,輕撫桑芷的臉道:「我去去就來,很快。」
而且,他也想看看桑清生下的孩子,那是雲天涯的孩子。桑清帶著雲天涯的孩子來到月府,到底意欲何為?
那個女人一向詭計多端,他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麼把戲。
走出新房,月疏桐在遠處的屋簷下看到桑清。
這一回,她的手中抱多著一個孩子。
月疏桐往桑清而去,直直地看著她手中的孩子,問道:「這就是天涯的孩子?是男孩?」
桑清卻不回話,她看一眼新房的方向,才回道:「疏桐,你怎麼能這般無情?這分明是你的孩子,你卻硬說他是天涯的骨肉。即便你對我始亂終棄,你也不能不認這個孩子,是不是?」說罷,桑清的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她的聲音夠大,那個桑芷,定能聽到她的這話吧?
月疏桐冷眼看著桑清,沉聲道:「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什麼?」
桑清這個女人,很詭異。
她突然抱著雲天涯的孩子來到月府,難道又有什麼陰謀?
莫不是只有他遁世,才能遠離這些陰謀詭計?
桑清靠近月疏桐,悄聲道:「你沒發現麼?桑芷正在偷聽我們的對話。」
月疏桐回頭看過去,回道:「因為她愛我,緊張我跟其他女人有染,更何況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桑清只是笑得怪異,她看一眼月疏桐,笑道:「虧你自詡為流連花叢的浪子,居然會看不透女人。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吧?」
人在棋局,無法看清楚一些真像。
待到自己跳脫出那盤棋,才會發現,是自己錯了。
眼前的月疏桐不是笨人,相反,他很聰明。
可他也有犯糊塗的時候,一如此刻。
「你來這裡就只為跟我說這些?」月疏桐不耐煩地道。
他不喜歡桑清的語氣,彷彿她掌握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桑清的真面目,他早已看清楚。即便她現在身為人母,也不可能改變桑清狡詐的本性。
「這是你的孩子,而我,是你的女人……」
「桑清,我一再容忍你,是因為你才剛生下孩子,而雲天涯不知所蹤。孤兒寡母,我不想對你們下手。現在,請你立刻離開我的月府,我這裡不歡迎你!!」月疏桐不耐煩地打斷了桑清的話。
他不想再容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帶著雲天涯的孩子,居然說是他的孩子,還說要做他的女人,不是很可笑麼?
「疏桐,你留下我,會感激我的。我不是告訴過你麼,知道桑芷的秘密。只恐你現在為止,還不知道桑芷……」桑清的話打住。
她狀似驚恐地往後退一步,似受到驚嚇的模樣,抱著嬰孩一退再退,「桑,桑芷……」
看到桑清變了臉色,月疏桐回頭看去,只見桑芷漸漸往他們靠近。
在夜色中,他依然能看到桑芷臉上溫柔的笑容。
可是這笑容,卻有些詭異。
為何桑清會驚嚇的模樣?難道真如桑清所言,她知道桑芷的什麼秘密?
對於桑清,他一向沒有喜惡。
可是這會兒,他竟有點相信桑清真知道桑芷的什麼秘密。
就不知道桑清剛才為何會如此驚嚇的模樣?
固然有做戲的嫌疑,也許桑清只是想給他提醒什麼???
「芷兒,你若乏了,先行睡下。我待會兒就回來陪你!」桑芷才靠近他,月疏桐便脫口而出道。
或許,這也是他內心的想法。
有些事情若沒有理清楚頭緒,是否該放置一旁?
「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之夜,你卻跟清兒說悄悄話?疏桐,你的海誓山盟,就是這般麼?」桑芷神情淒然道。
月疏桐卻奇怪自己沒有任何感覺,他只是將注意力都集中在桑芷所說的「清兒」二字之上。
若他記得沒錯,桑芷和桑清、即便桑清是雙兒時候,她們兩個的感情並不好,桑芷從來都是直呼桑清的名字。
是以他聽到桑芷叫「清兒」的時候,才覺著怪異。
「桑芷,這你就不懂了。男人的感情,不值一提。實話告訴你吧,今晚我會來到月府,就是為了讓孩子認祖歸宗,當然,我也是為自己而來。這個孩子,是疏桐的骨肉……」
桑清的話未說完,便急速往後退一步,因為桑芷在情急之下,一掌就要扇她的耳光。
桑清的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桑芷這個女人,她太瞭解了。
即便桑芷的演技再高,也休想瞞過她的雙眼。
早在她六歲那年,桑芷的真面目,已被她瞧在眼中。
這一回,她確定自己沒有恨錯人。有她在,桑芷想要幸福,桑芷是癡心妄想。
來這裡,本只為保護孩子。
可現在她發現,冥冥中自有注定,因為她和桑芷的恩怨還在繼續,她們之間不死一個,這筆帳就永遠寫不下一個句點!
「疏桐,你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娶的桑芷!我說吧,你只要留下我,以後一定會感激我!」
看著桑芷略顯蒼白的臉,桑清詭異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桑芷看來察覺到了什麼,否則她不會害怕,桑清暗忖。
「芷兒很好,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亦不想懂!桑清,你立刻滾出我的月府!!!」月疏桐掃視一眼桑芷,視線定格在桑清的臉上,沉聲道。
「你居然不要你的孩子,疏桐,你怎麼這麼狠心?!!枉我一心一意對你,你卻如此待我,難道我要在你月府前上吊身亡,你才願收留我們兩母子?你可以不要我,但你不能不要你的孩子……」
說到這裡,桑清的眼淚不斷滑落。
她已經無路可走,才想起唯一可以投靠的人,就是月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