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雲天涯當下不再猶豫,施展輕功往輕影軒的方向而去。
如浮光掠影,雲天涯踏波而去,其他幾人見狀,緊隨而上,幾乎在同時便已追至輕影軒。
「雲天涯,你當我疏王府是什麼地方?這是我的私人住所,其他人不准進入,你已經犯了我的忌諱,我隨時可以下手殺了你!!」
月疏桐擋在雲天涯跟前,不准雲天涯再向前邁進一步。
「疏桐,你讓開,讓朕瞧瞧你的輕影軒如何風雅。」不待雲天涯開口,月醉秋已說道。
他走在最前面,逕自走進輕影軒,踏過重重紗縵,仔細搜尋,自然是找木逍遙的身影。
月滿樓也不甘示弱,四處搜尋輕影軒。
對於這些人對木逍遙極感興趣的事,讓他也對木逍遙的身份產生懷疑。起碼從他府中失蹤的兩個女人,一定和木逍遙有關係。
木逍遙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他能跟所有人都扯上關係,無論男女?
這其中,大有文章。
月疏桐索性讓出一條道路,讓道給他們。若不讓他們搜尋,他們定不會善罷甘休。
看來必要時刻,還是要請出千面狐狸,才能讓這些人徹底死心。
不過雲天涯不是善碴,上一回騙了他一次,不代表此次也能。
「疏桐,你到底把他給藏哪裡了,交出來?!」雲天涯跑到月疏桐跟前,大聲質問道。
「他現在正在用膳,你們要見他,何需急於一時?」
月疏桐不悅地甩袖離開,雲天涯的視線停留在一卷畫軸之上。本欲打開瞧個究竟,見月疏桐離開,便迫不及待地緊隨而上。
月疏桐很狡猾,若不看緊,極有可能讓他把木逍遙送出王府。
「疏桐,站住!朕命你立刻把木……」
「本以為此次皇上是來慶賀臣弟娶得如意美嬌娘,不想皇上卻在臣弟大婚的前夕給臣弟出難題。臣弟說過,木逍遙此刻在用膳,任何人不能干擾,即便是皇上!」
月疏桐往前行去,走至轉角,突然遁去。
緊隨而至的雲天涯來遲一步,轉角處已沒了月疏桐的身影。
餘下三個男子惱怒地站在原地,其中以月醉秋的怒氣尤盛。
月疏桐以往從不忤逆他,這回為了一個木逍遙,居然敢以下犯上,簡直反了!
三人最終往膳間的方向而去,待走至那裡,月疏桐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優雅地用膳。
見他們來到,月疏桐才從坐上起身,對月醉秋笑道:「方纔臣弟率先來到膳間,誰知已沒了木逍遙的身影。明日便是臣弟的大婚之日,臣弟有許多事情要準備,有怠慢之處,還請皇上見諒!」
月醉秋卻淡笑道:「你只要告訴朕木逍遙在哪裡,就可以退下。否則,明日你的大婚可以擱下。」
「臣弟確實不知道。來此之前逍遙在用膳,此刻,想必已回到了輕影軒。」月疏桐輕應,此次不待月醉秋應允,便大刺刺地踏出膳間。
與此同時,雲天涯突然縱身躍起,往輕影軒的方向而去。
那裡光影幢幢,因為夜色深沉,已然亮起宮燈,照得那座輕影軒如夢似幻。
雲天涯縱身躍向輕影軒,那個正欲進入室內之人,不正是木逍遙?
「逍遙……」雲天涯率先追上前,抓著木逍遙的手臂,驚喜地道。
月醉秋同時跟上,他拽著木逍遙的另一隻手臂,也道:「逍遙!」
月滿樓只管看戲,並無動作。
他偶一抬首,便看到站在新月湖畔的那個身影。那人,定是月疏桐。就不知此刻月疏桐臉上有什麼表情,他既如此緊張木逍遙,為何此刻卻只是站在那麼遙遠的地方,就像是在看戲一般?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皇上,請放開草民……雲莊主,在下不喜好男色……」
無怪木逍遙惱羞成怒,因為雲天涯在木逍遙說話時突然罩向他的胸前,上下摸索。
「你是男子?」雲天涯不確定地問道。
試探的結果,和上回一樣,木逍遙是男人。
那就是,他的直覺再出錯,木逍遙不是女人。為何會這樣,難道真是他想太多麼?
不對,就算他出現錯覺,月醉秋也不可能如此巧合地出現錯覺。
「逍遙確實是男子。」月醉秋的手也在同時罩上木逍遙的胸前,結果一樣,失望的語氣,也一般無二。
雲天涯利眸如鷹隼掃向輕影軒,這裡,會不會有關於木逍遙的什麼線索?他的直覺如此強烈,沒理由出錯才是。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雲天涯拽著木逍遙的手,一步一步走進輕影軒。
木逍遙見狀,沉聲道:「雲莊主,這是疏桐的寢居,外人不能隨便闖入,煩請離開!」
「逍遙,你去泡杯茶給我和皇上解渴,好歹我們是客人。喝了茶,我們就會離開了。皇上,對吧?」雲天涯看向月醉秋,說道。
月醉秋直點頭,在首座坐下,才道:「逍遙,去吧,來者是客,朕難得來到疏桐的寢居,歇一回便離開了。」
木逍遙沒料到有這一出,猶豫片刻才道:「皇上請稍等,草民這就給皇上泡茶。」
然後,木逍遙匆匆走離廳房。
雲天涯悄悄跟隨其後,看木逍遙在輕影影來回奔走。
若不是跟在木逍遙身後,他不會發現,原來木逍遙對自己居住的寢居一點不熟悉……
嘴角露出諷刺的笑意,雲天涯悄然折回廳房,隨意揀了個位置坐下,好整以暇地等著木逍遙回來。
他打量著輕影軒的設置格局,而後,他的視線頓在那卷擱在書桌最裡側的畫軸之上。
不知為何,他的手,不自覺地便往畫軸伸去。
而後,他就這般打開了那卷畫軸……
「好畫,好詩,好字……」有兩道聲音響在雲天涯旁側,雲天涯卻罔若未聞。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那熟悉的筆跡之上。
這幅字畫很新,應該剛作不久。這證明,她真的就在疏王府……
雲天涯呆怔地看著畫軸,抓著畫軸的手手關節在泛白,失了魂魄般,思緒混亂。
「天涯,你怎麼了?這卷畫有什麼不妥麼?」月醉秋看出雲天涯有不妥。
雲天涯的模樣,像是撞見了鬼,這卷畫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雲天涯重重地合上畫卷,沉聲道:「沒什麼,很少看到這樣的傑作,所以有些震驚!」
說罷,雲天涯倏地站起來,將手中的畫軸放回原處,回復常態才道:「皇上,草民餓了,不想喝逍遙泡的茶。他來了,皇上代草民對他說聲抱歉,草民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