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才不要連名字也叫不出的女人。再說了,是她來誘惑我,這證明你沒有餵飽她,才會轉投向我的懷抱。你也知道,我這人一向不拘小節慣了,雖然是朋友的女人,嘗嘗鮮亦未嘗不可。」看到雲天涯的臉愈發黑沉,月疏桐的笑容加深,「你放心,那個女人,我不感興趣。我只覺奇怪,你不是恨極她麼?怎麼我看到的不是這樣?」
「我的事,輪不到你摻和。」雲天涯並沒有就此事與月疏桐理論。無論他是否恨桑芷,都無需向月疏桐稟告什麼。
月疏桐的視線,看向逕自沉睡的美人,臉上的笑容加深,「也是,畢竟是一個美人。若換成是我,我也會不忍再恨,無論她什麼來歷,曾經做過什麼。」
似笑非笑地再看一眼雲天涯,月疏桐好心情地走出芷苑。
走在春日暖陽之下,就是舒適自在。
待走了老遠,雲天涯再看不到他的存在,月疏桐才悄然折回芷苑。
他清清楚楚看到,雲天涯神色複雜,死死地盯著那個沉睡的美人。
嘴角露出戲謔的笑意,月疏桐的心情突然很好。
想必這回,有好戲看了。
睡得酣暢的桑芷渾然不覺危險臨近,在她被人從床榻上踢倒在地、渾身酸痛時,才突然驚醒。
是不是發生地震了?
桑芷倏地睜大眼,卻看到她跟前的一雙長腿!她吞了吞口水,就是說,那個惡魔來了?
不確定地抬了頭,入眼的,正是雲天涯陰鷙的雙眸,如狼似虎地狠盯著她,似乎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
原來,這個惡魔歇火幾天,又想起要折磨她了。
桑芷的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輕拂衣裳的塵土,不卑不亢地自地上爬起來,與雲天涯直視道:「原來是大人物來了,有失遠迎,是我的罪過!」
嘴裡虛應,可看不出桑芷何罪之有。起碼在雲天涯眼中看來,這個賤女人就是在諷刺他!
他怒不可遏地狠抓著桑芷的下顎,狠聲道:「是不是過了幾天安逸日子,皮癢了?」
桑芷對雲天涯眸中的狠戾視而不見,將他的手大力揮開,冷聲道:「我不喜歡牲畜碰我!」
她想隱忍,可是裝不出來。她知道,自己的演技有待提高。否則,她又將受皮肉之苦……
才想到這裡,雲天涯已一掌打在她的嫩頰,桑芷的臉上,立刻紅腫一片。
鮮紅的血液自她的唇角滴落在她純白的裙角,渲染妖冶的梅紅,「果然,牲畜就牲畜,沒有人性可言!」
輕輕拭去嘴角的血絲,桑芷淡笑著看進雲天涯陰冷的眸子。
桑芷倨傲的模樣,令雲天涯怒氣勃發,他剛想下手再扇桑芷的耳光,又想起她方才說的話,於是沉聲道:「今日我就要讓你瞧瞧,何謂沒人性!」
站在暗處觀察的月疏桐,眸色深沉。那個女人,果然如霜兒調查那般,有問題。若不是失憶,又怎會變化這般大?
可失憶,會令性格有這麼大的轉變麼?
這事,極為詭異。
看著雲天涯迅疾地將桑芷提出了芷苑,月疏桐悄然跟在他們身後。待看到他們去往的方向赫然是天涯山莊的刑房時,月疏桐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
這回桑芷慘了,若不小心命喪在天涯之手,亦只怪她命薄。
他本可出手救她,可他知道,那個女人是禍水,留不得。既如此,死了倒也乾淨,便沒有後患。
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的命是否夠硬。
桑芷才被提入刑房,便被裡面濃郁的血腥嗆得差點嘔吐。沒辦法,她是文明人,可這裡許多人,都是野蠻之徒,沒什麼人性。她身邊的這個,尤甚。
這回自己,還能逃過一劫麼?
沒給她太多的時間哀悼,雲天涯將她扔在了床板之上。
桑芷痛得冷汗涔涔,卻緊咬牙根,沒有痛呼出聲。
床板是刑具,只因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很短的銀針,人躺在上面,不會死,卻得承受千針刺身之痛!
床還會轉動,每轉動一分,便有千隻銀針同時在絞她的背部。很快,她的血源源不斷地滴落在地面。
不到半刻鐘,桑芷終於忍受不住酷刑,昏厥過去。
她幽幽轉醒,是因被人潑了冷水。
前面的雲天涯正在看她的好戲,他擁著一位媚到極致的女人,兩人唇齒相依,迫不及待地欲在刑房行苟且之事。那個女人,紅唇似火,性/感妖媚,在挑逗雲天涯之餘,還以蔑視譏笑的眼神看著她,彷彿看她的笑話。
此女,正是趙媚。
聽說桑芷再被莊主懲罰,而且帶到了刑房。上回錯過好戲,這一回,她自然不會再錯過。她要看看,這個佔著莊主夫人之位的女人是怎麼被折磨至死的。
桑芷看了一眼那對狗男女,便將視線移開。
她感覺到,有人在看她。
循著那感覺強烈的地方瞧過去,桑芷對上一雙邪魅的鳳眸,裡面儘是漠然。顯然,那人也在看戲……
看那男子一眼,桑芷別開視線。
罷了,只不過是條命,如果他們真這麼想要,交予便是。
身上的疼痛在叫囂,她又在堅持什麼?
早死早超生,希望她再投胎的時候,能遇到一位善主,改變自己的命運……
就在桑芷想咬舌自盡的時候,卻有人快她一步,她的穴道被點,動彈不得,正是方才在暗處偷窺的月疏桐。
他本在看好戲,可這個女人意味深長的一眼,還有她眸中的灰敗,讓他心驚。他甚至看得清楚究竟,這個女人欲自盡。
沒有多想,他突然現身點了桑芷的穴道。
其實,他並沒有想救她,無奈行動快過理智。
看到這個女人瞪大眼眸看他的憤怒之色時,月疏桐由剛才的懊惱,心情突然轉好。他咧嘴一笑,用嘴型說了八個字,才轉身看向雲天涯。
雲天涯與趙媚正心不在焉地挑逗彼此,實則在暗中觀察桑芷,不曾預想月疏桐會突然出現。
怔愣之後,雲天涯倏地站起來,他身上的趙媚便以狼狽的姿態摔倒在潮濕的地面。
雲天涯並沒有多看趙媚一眼,本想撒嬌的趙媚見狀,才百般不願地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而後,狠瞪向桑芷。
桑芷的全身都在叫囂著疼痛,不能自溢,只能繼續承受此種酷刑。她眼前一片昏黑,須臾便螓首一歪,再次昏厥過去。
「疏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越來越任性妄為,若再如此,你給我滾出天涯山莊!!」雲天涯惱羞成怒,對月疏桐吼道。
「我正有此意。此次前來此地找你,就是告訴你,我要離開山莊,回京城!方才看到那個女人要自溢,便出手點了她的穴道。如果你想她死,可以繼續,或是解開她的穴道。我看這個女人再昏厥兩三次,這條命也就被你玩得差不多了。」月疏桐上前一步,拍拍雲天涯的肩膀,朝他邪魅一笑,「天涯,就此別過,保重!」
說罷,月疏桐便頭也不回地離開刑房,往陽光燦爛的世界而去。
他這個風/流王爺,是時候離開這個天涯山莊,回到他的王府了。
看著月疏桐頭也不回地走遠,雲天涯有一點恍惚。
再回頭,他看向桑芷。只見她臉色慘白,雙眸緊閉。背部的血仍在不停的滴落,刑具下已經形成一圈血灘。
該死,這個女人還不能死!!『
迅速衝上前,雲天涯將桑芷的身子從刑具上撈下來。這才發現,她已成一個地地道道的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