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看一眼月疏桐,桑芷便匆忙離去。
即便如此,她心底的不安感依然很強烈。似乎,還要發生什麼事一般。
只期盼在她承受範圍之內……
想她才剛來到五月王朝,便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一切,都隨緣吧。若是劫,即便是逃,依然避無可避。
看著桑芷娉娉婷婷地走遠,月疏桐臉上的笑容,迅速收斂無蹤。沉下俊顏的他,仿若來自地獄的羅剎。
才剛靠近月疏桐的葉蓮,本想倚進他的懷中。此刻見他肅殺的神情,不禁打了個寒蟬。
猶豫著是否要開口說話,月疏桐卻頭也不回地說道:「滾!!」
葉蓮不敢猶豫,顫顫微微地便逃也似地離開。
「霜兒!」
「卑職在!」月疏桐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小臉精緻,身著黑衣,木無表情的女子應聲而出。
「你去查查桑芷。聽聞近幾日桑芷在養傷,這個女人不簡單,她方才竟然不認得本王是誰,這很有問題。查清楚,她是在裝,還是真的失憶。本王要在今日之內得到答案!」
「是!」霜兒不敢怠慢,立刻應道。
月疏桐這才點頭,示意霜兒可以退下,而他則去尋找下一個獵物。
天涯山莊沒什麼刺激的玩意兒,但從不缺少美人。月疏桐嘴角掀出邪惡的弧度,若讓天涯知道自己把他的妾室玩了,不知會出現何種神情。
想到這裡,月疏桐眼前閃過桑芷的臉。
那張容顏,看過一眼便不會忘記,畢竟傾城之姿。他的女人不少,卻沒一個比得上桑芷。以前對她沒什麼興趣,畢竟……
月疏桐頓下腳步,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打起那個女人的主意。
看來他還要找個女人發洩多餘的精力。一瞬,月疏桐往天涯山莊的玉女閣而去。
玉女閣,自然是女子聚集之處。
這裡的女子,皆是處子,容貌皆屬上等。當然,最好的,一定被天涯帶走,成為他的妾室。若再有上等姿色,被天涯發掘,毫無疑問,可以離開玉女閣。
他倒要去瞅瞅,這會兒那玉女閣可有什麼絕色來到。
「奴家翠兒參見王爺!!」月疏桐走到玉女閣附近,便有美人眼尖地瞧見,迅速迎上前來。
玉女閣的女子難得見到男人,除了雲天涯,只有眼前這個絕色男子能隨意進出入。雖然風流一些,卻也是不可多得的人中之龍,何況還是王爺,身份卓絕。若能得到這個男子的青睞,豈不是美事一件?
月疏桐上下打量著跟前的女子,柳眉朱唇,鼻凝鵝脂,媚眼輕吊。
倒也是個美人,將就一下,玩玩倒可以。不再多想,月疏桐伸手便將翠兒撈進懷中,欲進屋溫存一番。
再抬頭,月疏桐不禁蹙眉。何時玉女閣的廳中聚集了如此多女子?每一個皆含羞帶怯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垂憐。
長像全都差不多,美則美矣,卻沒什麼新鮮感,更不刺激。
一時間,什麼興致都沒了。月疏桐將懷中的嬌軀推開,沉下俊顏,便往玉女閣外而去。
若天涯山莊的女人也讓他失了興趣,他是不是該回京城的王府?
掏出方才自桑芷髮髻上取下的青玉簪,放到鼻間聞嗅,還有淡淡地皂香。
不確定地再聞一次,月疏桐徹底怔住……
雅苑。
「天涯……」
女人的聲音,嬌軟無力,還有一絲性感和沙啞,便知是方才行房太過投入的之故。
很美的一個女子,媚如妖姬,紅唇似火,媚眼斜乜,豐『臀』細腰,是男人都無法抗拒的妖媚女子。
她是雲天涯的十妾之一,亦是最受寵的媚夫人。
除那個桑芷之外,只有她趙媚,能佔得夫人一席。亦只有她能呼喚雲天涯的名諱,這怎不令她得意非常?
雲天涯睜眼,看到趙媚的小手在他身上製造火花。紅唇停在他的下顎,沿著他的頸子一路往下。
他閉著眼享受趙媚的服侍。這個女人,和他一樣,有著旺盛的精力,在她身上能尋找慰籍,亦懂得他需要什麼,正如此刻……
可這回,無論趙媚如何取悅他,他還是沒一點激動情緒。
正如方纔他在她身上發洩完畢後,只餘空虛之感。
近幾日,他是怎麼了?
正當趙媚情不自禁,想要雲天涯滿足她的空虛時,雲天涯將她大力推開,她狼狽地摔倒在床榻。
隨意套上衣袍,雲天涯不曾掃她一眼,便走出內室,只聽他對下人交待道:「賜藥!」
趙媚粉拳緊握,緊咬銀牙,很快回復常色。
年過四旬的李嬤嬤很快端著一碗黑濃的藥汁進來,即便百般不願,趙媚還是伸手接過,一口把藥汁喝完。
「像咱家莊主這樣的人物,不可能讓媚夫人懷上骨肉。嬤嬤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李嬤嬤冷眼看著趙媚假裝平和的臉,拋下這句話,便竊笑離開。
趙媚仗著自己的美色及天涯時不時的寵幸,以為自己能上天。對丫鬟侍從百般凌虐,也不將她這個天涯的奶娘放在眼中。於是逮到機會,她便要數落趙媚一番。
照她看,沒人能配得上天涯。不過那大病初癒的桑芷,倒像是變了一個人。若不是做戲,配天涯卻也不錯。
餘下趙媚粉拳緊握,臉色鐵青,恨得牙癢癢。
總有一日,她要讓這個自以為是的老嬤子知道她的厲害!
芷苑內室。
香氣飄渺,一副美人春睡圖。
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的拔步床榻上,側臥著一個纖細的人兒。
膚若玉質,幾近透明,柳眉疏展而開。如流景的青絲曳於美人胸前,有一些,更調皮地隨著輕風在她鼻尖處飄曳不止。紅唇微啟,似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淡雅如仙子,無形中帶著嬌憨與媚態,舒適的模樣,像得到了全世界。
雲天涯悄然進入芷苑,無人看守,丫鬟亦不在。這個地方,怎會如此鬆懈?這些下人,都是怎麼當值的?
待他去到內室,正想呼喝,掀簾卻看到桑芷酣臥床榻的美人圖。
不知為何,似有暖流緩緩流過他冷硬的心間。一時間,竟看得癡呆,目不轉睛。
雲天涯身後,悄無聲息地站著另一個男子,邪肆張狂的神情,在看到榻上沉睡的美人之時,漸漸沉斂。
好一個絕世傾城的人兒,兩位男子心中同時發出一聲由衷讚歎。
而床榻上的桑芷,逕自睡得沉穩,渾然不覺有兩位男子站在不遠處偷窺她的睡姿。
好半晌,雲天涯才發覺不對勁,感覺身後有人。
他猝然回頭,便瞧見月疏桐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雲天涯頓覺臉面無光,沉下俊顏道:「你怎麼來這裡?這是女人的閨房,不是你一個男子該來的地方。疏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山莊做了什麼好事。昨日下午你做的好事,已有人向我稟告。若你真喜歡那個女人,你可以帶走。我可以容忍你一次兩次,絕不會有第三次!」他的視線,若有視無地瞟向室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