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沒有?我剛剛明明聽見有人說狗的,難不成是我聽錯了嗎?」他繼續逼問著,呼出的氣流直接噴到她的臉上,癢癢的,想要去撓,卻沒有空閒的手。她知道,這肯定也是他報復的一招,可惡的男人,小氣吧啦的。
儘管心中將他罵了無數遍,可是嘴上仍舊得虛偽地應和著,「當然不是啦。」
「既然我沒有聽錯,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在罵我,難不成是在罵你自己嗎?」繼續逼迫著身下這只待宰小綿羊,毫不憐香惜玉。
咦?罵她自己?他,他,他……真是欺人太甚,他就是看準了她的不敵,料定了她會自掘墳墓,這不是擺明了讓她承認自己是小狗嘛,嗚嗚嗚,悲劇啊……
「嗯?」
凌厲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她心一橫,閉上眼睛,「是在罵我啦。」嘟起嘴巴,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
「那你說,你是小狗。」他心情大好,越逗她越開心。
「你是小狗。」紫璇憤憤地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哼,反正這是他讓說的,她只是負責重複工作而已。
「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蠻好的心情又被她的不受教給損壞了,語氣再次強硬起來。
「我是小狗啦。」才怪。心裡默默地加上兩個字。
「嗯,乖啦。」摸摸她的頭髮,像對待小狗一樣拍拍她的頭頂,滿意地咧開了嘴。起身,放過她的自由。
「對,還有,三天之內不准出門,否則,哼哼……」留下一句惹人沉思的話,賊笑著,得意地往洗漱室走去。
留在床上的小女人張牙舞爪地比劃著,對準他的背影無聲地踢打著。
今日陽光明媚,萬里無雲。托著兩隻小腮幫靜靜地看著外面的天空,紫璇想到小學時寫作文最頻繁出現的一句話了。
抬抬頭,抖抖手,舒展舒展筋骨繼續保持姿勢。
唉,好無聊哦。她不止一次地發出哀嚎地感歎。外面陽光如此明媚,可憐屋裡卻是寒風冷冽,她的心情,哇涼哇涼的。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她更悲傷啊?她只不過是扭傷了腳嘛,又不是做了什麼作奸犯科的大壞事。他竟然沒收了她的鑰匙,將她反鎖在家裡。還說什麼不相信她的自覺性,必須這樣,對她的抗議視若無睹。嗚嗚,這是對她人格和行為的雙重打擊嘛。
該死的男人,沙豬主義的忠實代言人。她在心裡把他招呼了十萬八千遍,瞇起眼睛,散發出氣憤的火焰,對著虛幻的他揚首示威。
「阿嚏」,總裁辦公室裡的那個被罵了無數次的可憐男人不經意地打了個噴嚏,搖頭一笑,他知道她肯定是在咒罵他了。緊閉三天,於她這只閒不下來的小白兔而言,是相當痛苦難耐的懲罰吧。想像著她現在可憐外加憤恨的表情,他又不由自主地笑了。
哈哈,忍不住為自己英明的決定感到驕傲,知道她的本事很大,對於他說的命令,她非常以及特別地敢任意違抗,所以,哈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把她的鑰匙沒收,關在家裡才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回想起今天早上他準備上班時候的情景,她破天荒地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遞鞋送水,最後還一副日本小媳婦樣說著薩揚娜拉,向他揮手告別。面對如此賢惠的老婆,他還真的有些受寵若驚。
「你會乖乖地呆在家裡吧?」他在臨走之前詢問道。
「嗯嗯嗯。」小頭顱猛點,雖然掛著大大的笑容,但聰明人一看就知道是刻意添加在臉上的。還有她那一副急切的表情,心底裡肯定呼喊著「您快走吧」四個大字。如果目光能夠趕人,他早就被驅逐到十萬。
他知道她肯定會徹底奉行陽奉陰違政策,他剛踏出大門一步,她就會馬上回房間收拾衣裝準備行動。呵,他縱橫商場五六年,什麼樣的表情他摸不透,哼,跟他玩心機,她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還差得遠的多。
「真的會呆在家裡?」他又一次問道,眼裡包含著一抹的算計的光芒。
「對啊,對啊。」她迫不及待地回答著,眼巴巴看著他,不時地朝大門口瞥去。心裡不斷納悶,他怎麼還不快走啊,難道不怕遲到啊?殊不知,她的老公已經成為公司的最高領導人,盧氏總裁是也,來去自由,便是他最大的福利。也不知,她正迷迷糊糊的,即將踏入一個足以令她鬱悶三天的陷阱。
「那既然這樣,我就把你的鑰匙拿走了。」邪笑地說道,還故意把她的鑰匙在她眼前晃了晃,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撞得她頭腦出現了一片空白。
「呵呵,你別開玩笑了啦。」她虛偽地自我安慰著,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就是事實的本質,伸手去抓他手中的鑰匙。
「我沒閒情逸致跟你開玩笑,反正你也不出去,有沒有鑰匙對你而言根本就沒多大差別,不是嗎?就這樣了,我走了。」靈巧地避開她的小手,將鑰匙穩穩地放於他的西服衣兜裡。
「不是啦。」紫璇終於回歸現實,意識到事態的窘迫性,急忙在腦海中努力搜尋合理的借口,阻止這個霸道大魔王的神經舉動。她可不想被關在家裡,一個人都沒有,難道要她形影相吊啊,比坐牢還要難受啊。不行,不行,絕對要說服他。
可是,事實往往是殘酷的。
「難道你想要偷偷跑出去不成?」故意拿話激她,讓她自行否認,到時候她就算後悔,也是埋怨自己。哈哈,高招。
「當然不是啦。」果不其然,想法沒有過濾到腦子裡,就直接從她的嘴裡冒了出來。聽到他將她的原本目的說了出來,她立即大聲否定道,以掩蓋內心的心虛。
「那不就ok了。好了,不用多說了,我走了,你乖乖地在家呆在。」說完,便留給她一個瀟灑的背影,關門,上鎖,一系列程序確定無誤之後,馳車揚長而去。
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劇不止發生在古人身上,她也有了同樣的命運感慨。看著早已沒有了蹤跡的他,她只能通過窗口的視角哀傷地緬懷自己的悲劇。
盧威翰整理好桌上的文件,看看時間,下午三點半了,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呢?經過了六個小時的囚禁,她認命了沒有?突然間好想見她,把她獨自關在家裡,他也是逼不得已,若是她能聽話一些,他也不會狠得下心來。
「張秘書,我接下來還有別的行程嗎?」若是沒有,他想回家了。呵,沒想到,他也會有了想家的感覺。
「這是企劃部剛剛送來的設計方案,需要總裁您的審批。還有遠達電器的李總約您今晚一起用餐,」張嫻雅遞上一份文件,井井有條地匯報著。
「嗯。」翻開,大致瀏覽了一下,然後起身,「這個我帶回去做,我還有一些私事,要提前下班。你跟李總通電,跟他說約下一次。」
「是。」望著他的背影,張嫻雅不禁有些奇怪,昨日總裁翹班,今日工作又心神不定,還不到四點就要提前下班,一向被譽為工作狂的他怎麼轉性了呢?儘管好奇,但長期的秘書生涯已練就了她的處亂不驚,臉上的表情仍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做著她的秘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