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雅戈泰講述完血族十三聖器的功能之後,凌浩翔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安格斯歎了口氣,說道:「傳說中,血族十三氏族各擁有一種聖器,只不過在中世紀以後的多次聖戰中,基本上都已經遺失或者被毀了,上一次的千年聖戰就沒有聖器的出現,想不到現在居然一下出現了五件之多。」
厄瑞克斯接過了安格斯的話:「安格斯說的不錯,傳說中,『屍手』為魔焰同盟的領袖氏族勒森魃族(lasombra)所擁有,腐鐲為茨密西族所擁有,而血恐杯則一向是中立氏族之一的喬凡尼族的,不知何時也落到了魔焰同盟的手中。」
「腐鐲?」凌浩翔喃喃開口,「雅戈泰,你剛才說,人類歷史上的大型瘟疫都是腐鐲傳播的嗎?」
「是的,我偉大的王尊陛下。」雅戈泰恭敬地回道,「比如黑死病等眾多對人類後代有所影響的大瘟疫,全都是血族利用腐鐲,通過鼠類進行傳播的。」
「鼠類?」凌浩翔點了點頭,「嗯,好像是聽說過,大瘟疫的傳播,一般都和老鼠有關。這麼說來,這個腐鐲,應該找到它,然後徹底地毀掉了。」
眾人不由暴汗:我偉大的王尊啊,我們告訴你這些的主要目的不是這個,而是想要讓你知道血族現在的實力到底是強悍,想讓你打消今天消滅血族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啊。
阿拉菲爾可沒想這麼多,聽了凌浩翔的話以後,他直接就說了出來:「王尊陛下,毀掉腐鐲之事,咱們可以從長計議。那今天這仗……還打不打了?」
「嗯?」凌浩翔反問,「為什麼不打?」
「為……」阿拉菲爾一窒,「血族有那麼多聖器,加上他們又有準備,我們又一點準備也沒有,這仗怎麼打啊?」
凌浩翔目光緩緩掃過眾人,在眾人的臉上看到了同樣的表情:「怎麼,怕了?」
「怕個**!」阿拉菲爾怒了,直接爆了粗口,「打架而已,老子什麼時候怕過?你要害怕的話就他媽給老子躲一邊去,老子……你瞪著老子幹嘛?老子又沒說錯……」話沒說完,看到虎王厄瑞克斯直衝他使眼色,阿拉菲爾愣了一下,這才反應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抬眼看去,正看到凌浩翔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大驚,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王王王王尊陛下,我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哦?不是這個意思?」凌浩翔依然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緩緩打斷了他的話,「不是什麼意思?你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我……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是在罵您,我……我……」突然把心一橫,脖子一梗,生硬地說道,「我一向就是這麼說話的,忘記了我是在跟王尊陛下您說話,並沒有以上犯上的心。但是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得罪您了,要殺要剮,只要您一句話,阿拉菲爾但凡皺一下眉,就是人生的。」
「你本來就不是人生的,是熊生的。」凌浩翔依舊慢吞吞地說道。
「我的意思是……就不是爹生娘養的。」阿拉菲爾仍然冷硬地回道,回手一掌拍開厄瑞克斯在後面踢他的腳,「你他媽別踢老子,說都說了,得罪也都得罪了,老子還是那句話,怕個**?」
「哈哈哈……」凌浩翔驀地爆出一聲大笑來,低下身子,親手把阿拉菲爾扶了起來,「阿拉菲爾,我的好兄弟,在你心目中,本尊就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會殺人的人嗎?」
「呃……」阿拉菲爾站了起來,依舊傻傻愣愣地看著凌浩翔,「可是,王尊的尊嚴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狗屁尊嚴。」凌浩翔也爆了句粗口,「所謂的尊嚴,是由玉觀音賜予的,玉觀音在誰的手中,這尊嚴就屬於誰。如果沒有玉觀音的話,我跟你們完全是一樣的,都是爹生娘養的。」
偏了偏腦袋,想了想:「不對,我跟你們不一樣的。我是人生人養的,而你,是熊生熊養的。」
「王尊……」阿拉菲爾拉著凌浩翔的手,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曾聽老一輩的熊王說,王尊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從來都不會假任何人以辭色,膽敢冒犯王尊的,無論是誰,只有死路一條,斷無生理。可是今天,自己冒犯了王尊,王尊不僅不怪,還親自把自己拉起來,和自己稱兄道弟,這樣的王尊,讓他怎麼可能不發自內心的尊重呢?
其實,不僅是阿拉菲爾這麼想,在這一刻,大廳內所有的獸人都是這麼想的。
凌浩翔重重地拍了一下阿拉菲爾的肩膀:「行了,是男人……呃,不對,是男熊……靠,這話說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呢?算了不管了,我說,阿拉菲爾,是男人呢,就別這麼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似的。我說哥們,你說明,今天這仗,咱還打不打了?」
阿拉菲爾一別腦袋:「打,為嘛不打?不打的是孫子。」回頭看向廳內各其他十八王和長老們,「誰他媽今天敢做縮頭烏龜,我老熊今天就滅了他丫的。」
「靠,你他媽才是縮頭烏龜呢。」厄瑞克斯笑罵。
「就是,你個熊人縮了頭,老子也不會縮頭。」雷焱接過厄瑞克斯的話說道:嘿,這一次,他倆倒是一個鼻也出氣了。
「就是,不就是命嘛,難道只有你老熊有啊,誰他媽沒有一條啊。」
「王尊說怎麼打,咱就怎麼打。咱獸人別的不會,就他媽會打架。」
氣氛突然之間變得熱烈了起來,眾人紛紛開口附和。
「可是,」眾人正自說得熱鬧,凌浩翔突然慢吞吞地吐出兩個字來,成功地制止了眾人的議論,「這仗怎麼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