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藍顏的手摸到了散在地上的嬰兒衣服,抬頭荒唐的質問戊戌:「你們,你們都有孩子了?」
我正想說聲沒有,就被戊戌搶了先:「對。」
沈藍顏將衣服扔到了我們的腳邊,憤怒的說:「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有生育能力,就算有,也不可能跟她一個人類孕育後代!不,你不可能有生育能力的,不可能!」
戊戌不打算理會她,撿起地上的衣服準備拉著我走,沈藍顏蹭的從地上起來,抓住了戊戌的袖口,像是抓住最後一根能支撐住她的稻草,如同當初的我一樣……
沈藍顏不放棄的追問道:「你之所以選擇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因為我沒有生育能力,如果我有生育能力,我會是比她更好的選擇對不對!」
戊戌用了一下力氣,將胳膊從沈藍顏的手裡抽了出來。
我這才知道,隱夜那晚對沈藍顏說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沈藍顏竟然真的無法生育,難道說她真的跟自己的父親,或者爺爺孕育了後代?!
我被戊戌拽著往前走,卻下意識地回頭看背後的沈藍顏,她不似先前在戊戌面前那般的柔弱,而是驕傲的揚著下巴,呆著自信的笑容,她用唇語對我說:生孩子的機器。
剎那間,我感到周圍的世界變得一片雪白,就像被按了慢進鍵,我頭腦恍惚,再回過神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出了很遠,連我自己都詫異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請百度一下謝謝!
我抓緊了戊戌的手,他感受到了我的動作,將頭稍低,對我攬了一下嘴角,我感到手包裡的手機在震動,這才想起倪雪還在等我,於是立馬把手從戊戌手裡抽了出來,對他做了一個揮手的動作,笑的一臉開朗:「倪雪還在等我,為了防止你的身份被暴露,你倆就不要見面了。」
「怎麼,怕我拿不出手?」
「當然不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杜梓霜結過婚。」
他看我一副打翻醋罈子的樣,抿嘴笑笑,走過來拉住了我的手,說:「都結束了。」
雖說杜梓霜是過去式,但她說的話卻如一根針一樣紮在我的心口上,我還是沒忍住話,便問了戊戌:「杜梓霜說你和她結婚是為了利用她打通自己的人脈,可是你要這麼廣的人脈做什麼。」
「找一個東西。」
「那你找到了嗎?」
「沒。」
他垂下了眼,我竟莫名的有些不安。
最終我還是沒有扭過他,讓倪雪和他見了面,一見面倪雪整個人驚訝的合不攏嘴:「這,這不是……」
「你好,我是戊戌。」
「呃,你好。」
倪雪和戊戌握手的時候,仍好奇的打量他,我估計她的潛台詞一定是,為什麼同人不同名呢。而我的震驚並不比她少,我震驚的是戊戌怎麼就這麼正大光明的把自己的真名給暴露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我打斷倪雪打探的目光,說:「不是一個人,他只是和他有點像。」
「咦,宋瑤,你知道我在想誰啊,這何止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
因為戊戌不能見陽光,所以我們就在商場裡吃的飯,吃過飯,和倪雪分別之後,我就立馬問戊戌是怎麼來商場的,又是怎麼知道沈藍顏被張楚燁咬了。
戊戌的手一展,掌心處竟躺著一顆戒指:「過來給你買戒指了,遇見沈藍顏是巧合。」
「這設計過來,設計過去,我腦袋都暈了,你說是沈藍顏引我看到這一幕,然後你跟她遇見又是巧合,那她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又哪來的時間去找一個長得和張楚燁相像的人?」
「這個商場除了你,我,沈藍顏,還有誰?」
「張楚燁!」
這下我的思路有些清明了,總之,一句話概括,張楚燁和沈藍顏是事先商量好的,可是張楚燁為什麼要插手我跟戊戌之間的事,煩死了!
「我們等天黑再回家吧。」
「沒事,我現在可以承受一點點陽光。」
就這樣,我和戊戌牽著手,伴著落日餘暉一起回家,日子能一直這麼安逸下去就好了,就算是夕陽,我也滿足了。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戊戌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冒出一句話:「宋瑤,第一次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
我被他突如而來的一句話驚得猛的抬頭,臉刷的就紅了:「沒感覺,都忘了。」
「忘了?」他重複,聲音裡帶著慍怒。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當時稀里糊塗的。」
「好。」他沉著眉頭,一把將我抗在了肩上,說道:「那我就讓你重溫一下。」
「喂,我自己會走,丟死人了,你放我下來。」
「不放,忍你很久了。」
戊戌扛著我一路殺回到我的租房,用力的將我甩到床上,這樣的動作真的是特別刺激人的感官,讓我立馬渾身都緊繃了起來,戊戌的食指插在了領帶裡,扯了兩下就扯掉了。我呆呆的看著他,還特別慫的嚥了口口水。
戊戌伏在我的身上,氣息像柔軟的刷子一樣,在我的脖子處清掃:「把我的衣服脫了。」
「不好——」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舔上了我的耳垂:「快點,要不衣服撕壞了還得重買,過日子不能這麼浪費。」
他的話就像一壺溫水,溫熱了我那顆一直動盪的心,他都這麼說了,我還糾結什麼呢,ru如果不跟他在一起,我也沒辦法跟別人在一起。
我伸手,一顆一顆解下了他的紐扣,我們坦誠相見,我們赤體交織,我們熟悉彼此的身體,我們緊緊的結合。
我只覺得天與地交換,陸與海顛覆,連空氣都被染上了粉色。
這一次和上一次的感覺截然不同,我的身與心都極度的愉悅,在戊戌的碰撞下,達到欲與念的高峰。
我抓緊床單,一片空白,我清楚的感覺到,有一股清泉流入我的體內,那是……
「宋瑤,我…」
我抱住了戊戌的被,用眼神詢問他那句未說完的話,他卻只是動了動嘴巴,什麼也沒說。
「戊戌,我很快樂。」我講著,眼淚卻不合時宜的落了下來,這麼多的日日與夜夜,我在這一刻才真實的感受到,我們真的在一起了。
戊戌盯著我,用手指抹去了我的眼淚,他側過頭,聲音小到幾乎讓我聽不見,他說,宋瑤,別這樣。
我躺在戊戌的懷裡,我的身上還沾著未干的汗水,戊戌的唇一直貼著我的額頭沒有離開,他摟著我,大手撫邊我身體的角角落落,我的手,陌生而瑟縮的摟上他健壯的腰肢,這一刻,我實實在在的體會到性別帶給我的不安與顫慄。
他是殭屍,是我男人。
我幸福的咧起嘴角,又往他懷裡鑽了鑽,他把我打橫抱起,說:「我給你洗。」
因為洗手間比較狹小,所以只有淋浴,結果這貨洗著洗著就不老實,直接把我抵到牆上就把我給辦了,第二天一早,我渾身酸痛的如同被抽了骨頭似的,一起身,發現戊戌竟睡在我的旁邊。
光滑的脊背露在外面,陽光在他細膩的皮膚上肆意流淌,我顧不著羞,直接穿著內褲就朝窗戶跑了過去,將窗簾死死的拉上之後,才有空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這一拍才發現自己沒穿內衣,那叫一個羞。
我飛速的穿戴好,拖著酸痛的身子去洗漱,看來我們兩個昨天乾柴遇烈火,燒的有些過了,不過誰知道戊戌的時間會這麼久,弄的我骨頭都要酥了。
我看著鏡中雙頰紅暈的自己,羞答答的抿起了唇,一個勁的傻笑,直到戊戌一句你傻樂什麼呢在我耳邊響起,我才從發愣中抽離出來,竟發現脖子上有兩個格外明顯的小草莓。
「戊戌,你要死啊,幹嘛嘬在這麼顯眼的位置,過會我還要回家呢,你叫我怎麼見我媽啊。」
「這有什麼不能見,你媽不是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嗎。」他皺著眉頭,扯了扯我給他買的內褲,說:「太小了,勒。」
我忽略他的話,繼續跟他發牢騷:「那也不行,我媽不讓我婚前跟異性有過分親密的行為。」
他哦了一聲,說:「那你怎麼不聽你媽的話。」
我聞言,氣的直翻白眼:「少給我得了便宜還賣乖,討厭。」
他笑著要要頭,扔給了我一件白色高領t,說:「這不就行了,蠢。」
「就你精!」我齜牙道。
我把他鎖到了門外,因為目前還沒辦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淡然自若的換衣服,我邊換衣服邊問他:「剛剛為什麼陽光打在你身上你都沒事,我記得放在之前的話,不是會變黑嗎。」
「我以為你知道就沒告訴你。」
我聞言,說了一聲我不知道。
戊戌站在門外,我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能聽到他的聲音,才知曉,戊戌之前之所以會憨傻,是因為他處在像旱魃過渡的階段,理所應當,現在的他已今非昔比,對陽光也有一定的抗性了。
「那你現在就是旱魃了。」
「還差一樣東西。」
「什麼?」
門外的他沉默了一會兒,吐出了一個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