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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028 文 / 夏陌

    有兩天了吧?!夏子看著身旁的床位發怔。

    他已經消失了兩天了!雖然她是很討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可是,心還是不由自主的牽掛他的安危,擔心著他……

    看向窗外,今晚的夜空顯得異常的寂寞,只有寥寥無幾的幾顆小星星在泛著微弱的光,就好比此刻她的心一樣,那麼的寂寞與無助。下定決心要離開的,可,為什麼她總是下不了狠心呢?夏子微微勾起嘴角自嘲:老爸……原來,我一直都沒有長大!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總是無法放下心去做。

    算了,別想了!夏子揮去了心中的不愉悅,輕輕的抹了把臉後看向鬧鐘--已是凌晨三點十分了。哎,看來今夜她注定是要失眠了!夏子在心底歎息著。關了床頭的小壁燈,她強迫自己入睡!

    咿呀的開門聲驚動了還未熟睡的夏子!

    誰?是他嗎?還是小偷?黑暗中夏子緊閉著眼睛揪著被子,屏住呼吸,僵直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她感覺到了黑暗中蠕動的黑影正緩緩想她靠近,越來越近了……夏子的緊張已到了崩潰階段,尖叫聲卡在了喉嚨間。突然,黑暗中的人伸出了手撫摸上了她的臉頰。

    直覺告訴她那是一雙男人的手!他溫柔的動作令她很是費解,好似她就是珍寶一般。原本奪口而出的叫聲被他接下來的輕輕一吻化解了!

    是他!她聞出了那股只屬於他身上的味道。知道是他後,夏子更加的不敢睜開眼睛了!心跳又開始變得不規則起來了,就連呼吸也因為他而變得急促。他怎麼會在這?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他,他不是討厭她嗎?為什麼現在又這樣溫柔的輕吻她?……太多太多的問題湧向她的腦海。

    藉著微弱的星光,他發現今晚的她睡得極不安穩,呼吸聽起來也異常的急促。是在為什麼事情煩心嗎?他趴在床沿邊上暗忖。

    「睡相真醜呢!怎麼睡覺的時候還皺著眉頭?」金玄彬微笑著撫平她的眉宇,並為她輕輕地攏了攏被子後兀自說了起來。「怎麼辦?」他看向熟睡中的她,「我該拿你怎麼辦?」

    什麼意思?什麼叫他該拿她怎麼辦?!夏子屏住呼吸傾聽著。

    「說了要暫時先離開一下的,可心卻不聽我的使喚了……」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為什麼她聽得雲裡霧裡的?

    「這裡--」他輕輕地托起她潔白的柔荑貼上胸口處,溫柔地說道:「這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填的滿滿的了。」

    我又沒有往你心裡塞東西!她在心裡回應著他。只是,被他抓著的手忍不住顫抖了下。幸好沉思中的金玄彬沒有發覺!夏子暗自呼了口氣。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卻又說不上來……」他的另外一隻手來到了她的粉唇邊,來回撫摸著。「你呢?你有沒有和我一樣的感覺?」金玄彬孩子氣地問著熟睡中的她,突然想起她現在處於睡夢中,他又無奈的笑了。

    好癢!夏子強忍著他在她臉上製造的瘙癢,仍舊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雖然她還是沒有聽明白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她還是想聽他說,因為,因為她想念著他的聲音……

    「想了兩天,我還是搞不清楚這種莫名的感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股亂成一灘的思緒剪不斷理還亂。但有一點他是肯定的--那就是他想她!想見她的心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什麼感覺?夏子蹙眉,將耳朵貼近他。

    金玄彬將她的這一小動作看進了眼裡。倏然,一股被人偷窺的感覺襲向他。這丫頭不會是醒了吧?金玄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閉著眼睛的她,小心翼翼問道:「夏子?夏子,你醒了嗎?」

    糟糕!他發現她在裝睡了嗎?夏子的心咯登了一下。

    「夏子?」

    她依舊裝睡。

    見她沒有回應自己,金玄彬蹙著的眉宇這才舒張開來。幸好--要是被她聽見的話……金玄彬泛紅著臉搖頭,試圖揮去心中的不安。

    起身,再次為她攏了攏被子後,倉促消失於黑幕中了……

    在房門合上的一剎那,床上佯裝睡覺的夏子睜開了眼睛。她轉頭向門口處,開始若有所思起來。

    他深更半夜悄悄溜回家,窩在床沿邊對她說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後又離開,他到底想做什麼啊?夏子人真回想起他方才對她所說的話來……

    直至東方泛白,夏子依舊想不明白金玄彬話中的含義。

    頂著一雙熊貓眼,她決定放棄了繼續思索的念頭。打了個不雅的呵欠,伸了伸懶腰,看了眼逐漸亮堂的窗外。原來天亮了啊?!看來她該起床了!於是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蹭著拖鞋,懶洋洋地走向浴室漱洗。

    她開門的時候撞上了早起的婆婆。

    「媽媽,早安!」她漾著笑臉問安。

    「早安,媳婦!」突然,高子矜觸及她那雙微微泛著紅光的眼睛,驚道:「乖媳婦,你昨晚沒睡好嗎?」

    糟糕!被婆婆瞧出來了!夏子在心底歎了口氣。她該怎麼跟婆婆解釋呢?她思忖!

    未待夏子回答,高子矜兀自說道:「該,該不會是想你家親愛的老公了吧?」說完,她一臉促狹地衝著夏子擠眉。

    彷彿被說中了心事般,夏子的小臉頓時紅了起來!

    「媽--」她紅著臉蛋兒跺腳。

    有這樣一個古靈精怪的婆婆,她不知是該說自己幸運還是不幸!

    「被媽媽說中了?」高子矜湊近她,攬上夏子的胳膊,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繼續說道:「其實,媽媽也是過來人!明白的!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

    冒汗!夏子聽得嘴角不停抽搐。婆婆是不是想太多了?!雖然她確實是因為他失眠,可,可她才沒有想那混蛋傢伙呢!

    「一會給你家老公打個電話,讓他回家哈!」

    什麼?讓她給他打電話?夏子瞠目!

    「媽--」她能不能不給他打電話?夏子巴眨著大眼睛看著喋喋不休的婆婆。

    「別害羞嘛!」高子矜誤以為夏子是害羞,鼓勵她道:「玄彬那孩子都給他爺爺奶奶慣壞了,總是那麼的驕傲。不過媽媽相信他肯定後悔了!乖媳婦,暫時就委屈你給他打個電話吧!媽媽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完全聽命於你的。」玄彬這孩子性格跟他爸一個樣,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相信:等哪天,兒子愛上了夏子,他一定會乖乖就範的。就像她老公現在一樣,她說東,他絕對不會往西。

    聽命於她?會嗎?夏子冥思。倏然,她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張冰冷的俊臉!驚得她心裡咯登了下。立即否定了婆婆的說法,『他聽命於她』這件事彷彿就是天方夜譚,如此遙不可及。她可不敢奢望!只要他別再欺負她,她就阿彌陀佛了!

    「夏子?」

    「嗄?」夏子看向婆婆。

    「你怎麼了?」高子矜看著若有所思的夏子。

    「沒,沒什麼。」夏子連忙轉移話題,以她這段時間以來對婆婆的瞭解,她敢打包票若是她再不轉移話題的話,婆婆一定會刨根究底的。「媽,我今天想找晴子和小雅她們聚一聚。」

    「好啊!你今天就好好跟朋友去玩一玩,別顧慮家裡。」

    「謝謝您!」她感激地看著婆婆。

    「傻孩子!」高子矜摸著她的小腦袋,嗔笑道:「跟媽媽還需要說謝謝嗎?你以後若是想找朋友玩就去玩,只是記得給家裡抱下平安就好!」

    婆婆的開明令她感動!

    「嗯,我知道了。」夏子微笑著頷首。

    「呵呵--媳婦,你先去看看李管家準備好早點沒。媽媽,去叫你爸爸起來。」說完,高子矜轉身折回房間。

    「媽媽--」夏子激動地衝著婆婆的背影叫了下。

    「怎麼了?」高子矜狐疑,轉頭看著行為怪異的媳婦。

    「媽媽……」夏子一遍一遍地叫著媽媽這兩個字。有媽媽的感覺就是這麼幸福嗎?想著,夏子眼眶泛紅了。

    「傻孩子,到底怎麼了?」高子矜折回她的身旁,一臉關切地摟著她。

    夏子吸了吸鼻子,搖頭!

    「沒事幹嘛哭了?呃?給媽媽說說,是哪不舒服了嗎?」

    看著媳婦的淚眼,高子矜更加的著急了。

    她還是搖頭不語!

    「傻孩子,別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好嗎?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以後就跟媽媽說,媽媽願意當你的傾訴對象。」她打心眼裡喜歡著這個兒媳婦。

    「媽媽……」夏子嘴裡不停地呢喃著,努力地往婆婆的懷裡縮,攝取著來自婆婆身上的『媽媽的味道』。

    「乖--」高子矜摸著她的頭,眼角不知何時濕潤了。高子矜靜靜地抱著往她懷裡縮的夏子,不再問原因了。在夏子的身上,她總能瞧出一絲若隱若現的憂傷!這孩子的命太苦了!她相信:總有一天,夏子會走出她心中的陰影的。

    拭去臉上的淚珠,高子矜嗔笑道:「好了好了,一會讓你爸爸瞧見了又要嘲笑我們了!」

    高子矜若有所思地輕拍著夏子的背,好似在說:你不再是孤單一人!

    夏子低著頭,吸了吸微紅的鼻子,看著婆婆突然破涕而笑了。

    「這就對了!」高子矜別有深意地看著夏子,突然說道:「從今以後,就讓媽媽來守護你的微笑吧!」

    「媽--」夏子囈語。

    她沒想到婆婆會突然這麼說,夏子驚呆了!繼而,感動的情緒不斷湧向她的心潮。

    「說定了!」高子矜孩子氣地伸出小手指,示意她拉鉤。

    夏子怔怔地看著婆婆堅定的眼睛,以及她的手指……

    半晌後,她顫抖著手勾上了婆婆的。

    「媽媽--」

    這一刻,縱使是這個世界上最華麗的詞語也形容不出來她內心的感動,唯有眼淚,唯有擁抱,才能詮釋出她對於婆婆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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