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毒是毒,但更是一種媚(mei)藥,中毒者開始並未發現,因為中毒的症狀極為的隱晦,脈搏之中也看不出什麼,只是身子會偶爾發熱,會變得喜歡與別人親近。但是當中毒三日之後,情毒深重,就必須與人行夫妻之禮,不然情毒會傳遍全身,藥石無靈。
如此的狀況,讓花清茉的目光微微沉下,她的身子越發的熱,呼吸也越發的不穩,但是心卻慢慢的沉寂下來,猶如掉進了萬丈冰窟一般,冷寒的彷彿要破碎一般。
靜靜的沉默了片刻,花清茉看向楚玄瀟,目光幽暗的猶如冷刃一般,寒漠凜冽:「楚玄瀟,你到底要做什麼?」
「沒什麼。」楚玄瀟唇角笑意冷寒卻又邪魅,他的目光極為專注的凝視花清茉,道:「本王想要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無論是用攝魂媚術,還是用藥,本王都要佔有想要的女人。雖然你是紫簫的妻子,不過妻子對他來說不過是養在身邊的寵物,高興時逗逗你,不高興時便丟到一邊,就算本王碰了你後,他會生氣,畢竟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不過,一個可有可無的寵物,本王倒是不覺得他真的會為你與本王為敵,與東聖為敵。」
楚玄瀟的話讓花清茉目光更冷,心也越發的沉寂。不是因為楚玄瀟的話,而是因為白紫簫。或許她還未發現自己心意之時,她會隨意找個男人解毒,反正她不在意此種事情。但是如今,她心中想的是他,念的是他,又怎麼可能讓他以外的男人碰自己?
但她的身子卻是猶如火燒一般,彷彿下一瞬間便要燃起來,而她的意識似乎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身子也有些站立不穩。她雙手抓住身後梳妝台的一角,看著似乎是拼盡了全力才站住。
楚玄瀟見她如此便知花清茉毒性已深,已經開始有些意識不清。如此的狀況讓他唇角笑意更深,俊美的臉龐彷彿浮上了一層罌粟的光輝,冷寒中透著一絲的邪魅。他站直身子上前一步,而花清茉雖然看著意識不清,但是見楚玄瀟這動作,她立刻抽出兩枚銀針,射向他。
大概是因為情毒發作,花清茉雖然有著當世一流高手的內力,但此時卻都用不出來。出針的速度更是不及她平時的十分之一,根本連楚玄瀟的衣角都碰不到。
隨後,花清茉身子不穩的倒在一邊,楚玄瀟立刻伸手拉住她,將她抱在懷中。
一靠近楚玄瀟的身體,花清茉便感覺一股說不出來的涼意傳了過來,這對此時身子彷彿燃燒起來的她來說,當真是及時雨,讓她有些捨不得離開。不過花清茉很清楚,如今抱著自己的人是楚玄瀟,她很明白自己要怎麼做才對。
她伸手抱住楚玄瀟,微微張合的紅唇發出了妖媚至極的聲音。
「熱……好熱……」
楚玄瀟聽到這聲音,目光微深,他微微俯身,唇附在花清茉的耳側,出聲道:「馬上便不熱了,本王會對你很溫柔的。」楚玄瀟說完,立刻橫抱起花清茉,將她放在臥榻上,隨後身子壓了下去。他的唇落在花清茉的脖頸處,溫熱的唇此時彷彿冰一般涼寒,讓花清茉的身子不禁一顫,感覺極為的舒服,帶著一種讓她沉浸下去的誘(you)惑。
她左手抱住楚玄瀟的脖頸,右手慢慢的伸到她此時枕著的枕頭下。隨後,她悄無聲息的拔出了下面放著的匕首,隨後毫不猶豫的刺入楚玄瀟的背。
頓時,楚玄瀟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快速起身用內力逼出背後的匕首。隨後,望著坐起來的花清茉,目光之中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殺意:「花清茉,你真當本王不敢殺你嗎?」
「攝政王殺了清茉最好,這樣我就不用對不起紫簫了。」花清茉呼吸急促,面色潮(chao)紅,身子也在不住的顫抖。清麗的臉龐此時猶如映入陽春三月勝放的桃花,嬌美艷麗,明燦的猶如日光一般耀人眼目。她的雙眸中更是彷彿被煙霧繚繞,迷幻而又嬌憐,但是其中卻又有著說不出來的冷靜寒漠。
她就這麼看著楚玄瀟,目光之中有著赴死的決絕,楚玄瀟亦是望著她,目光彷彿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詭異的令人害怕。隨後他伸手,拿起剛才從自己背後掉落而出的匕首,直接丟了出去,掉在花清茉的面前。
而楚玄瀟本人,向後微微一靠,姿勢慵懶至極,目光更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花清茉道:「花清茉,有你這麼傾心紫簫倒也是好事,不過如今情毒已種,你若是不讓別的男人碰你,你和紫簫便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了。況且,不就是與別人一夜恩澤嗎?你幹嘛要這麼抗拒?本王可是聽說你和雲王爺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如今不過是換個男人而已,既可保命,又可繼續和紫簫在一起,你何必如此執著?」
「攝政王說笑了,若是以前,清茉自然不會反抗,但是如今心中已有所思所念之人,怎麼能夠再與別人行夫妻之禮?這世間之事清茉沒有不敢做的,但是唯一不敢的便是背叛他。」花清茉聲音微喘,身子因為情毒的毒性有些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她拿起身側的匕首,狠狠的刺穿自己的左手。
楚玄瀟平靜至極的看著花清茉的動作,唇角的笑容微微道:「你走吧,到一個紫簫能找到你的地方等他,不然等到紫簫回來,身邊必然帶著不少人,而他若是一心軟將你推到別的男人懷中,到時候你又該如何是好?」
楚玄瀟的話讓花清茉微微一愣,她有些反應不及楚玄瀟前後的變化。但是如今這時候她想不得太多,只想著不能讓別人碰她。
花清茉忍痛從臥榻上下來,快速的將幾根銀針刺入自己的身體中,稍稍壓制一些毒性,她也因此清醒了一些。急促的吸了兩口氣,花清茉沒有想太多,直接走出了房間。
待花清茉走後,楚玄瀟微微一動,身後受傷的地方鮮血直流,將他那暗藍色暗紫紋雲紋團花長袍被染成了一種極為詭異的顏色。他的目光看向一邊燃燒的燭火,唇角有著一絲說不出來的冷然笑意。
此番來此雖然浪費了些時間,不過倒也達到了他的目的。從那日之後他便知曉,他和白紫簫之間的那場仗,是他贏了。
大概了過了兩刻鐘時間,房間門被猛然推開,白紫簫瞬間便聞到房間中的濃重血腥味,頓時,他的目光便沉了下來。他走進房間,到了房間裡閣,便看到楚玄瀟坐在臥榻之上,衣袍之上有著剛剛乾涸的血跡。
「花清茉在哪兒?」白紫簫冷視著楚玄瀟,目光之中氤氳著無法訴說的殺氣。
楚玄瀟聽到他的聲音,慢慢的抬起頭,目光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笑意:「本王不知,她傷了本王之後便出去了,紫簫可得趕緊去找她,這情毒過了丑時,可就真是一命歸天了。」
對於楚玄瀟如此話語,白紫簫那絕艷妖嬈的臉龐上依舊有著無法訴說的華麗妖媚,暗紅色的唇像極了封藏已久的牡丹紅,有些刺目,有些冷寒,彷彿歷經了千年的滄桑,千年的風霜,透視了這世間所有的紅塵紛亂,似水流年。他的雙眸暗沉的猶如濃霧與黑暗交疊下的夜色,隱約有著一點點模糊飄渺的辰光,但是光芒消失的瞬間,黑暗更濃。
「此事因何發生,文景或許是為本督主好,但是你為何做這事,本督主心中明白的很。不過就算本督主順了你的意,你也贏不了本督主。」白紫簫說完便轉身離開,淡金色的披風在燭火的照耀下越發的明燦動人,猶如日光。
他走到外面,目光冷然至極的看著楚向白等人,冷聲吩咐:「派出東西二廠所有的人尋找夫人,務必要在一個時辰內找到夫人。」
「是,督主。」楚向白等人聽到這話後立刻退出北院。
而此時,白紫簫看到一邊被打暈的相思南華等人,目光陰鷙至極。隨後,他望向此時殘破的明月,望著猶如流水一般靜靜流淌的月光,寒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茉兒,等我。」
錦衣衛和大內密探同時出動,立刻將臨安城的夜晚攪得天翻地覆。不過好在他們只是尋人,並非抓人,這讓百姓以及百官頓時鬆了一口氣。上次,白紫簫連夜便抓了那麼多朝臣,雖然未傷一人,但是很多人都是心有餘悸。如今見錦衣衛和大內密探同時出動,當真是嚇壞了一些人。但是,知道他們的目的後,很多人都是一瞬間有種要去酬神拜佛的念頭。
很快,錦衣衛和大內密探便搜索了臨安城的每一處,但卻連花清茉的影子都未曾尋到,他們甚至進了皇宮搜索,卻依舊未曾尋到花清茉。
聽著那些錦衣衛和大內密探的稟告,白紫簫的臉色越發的幽沉陰詭,到了最後,楚向白直接讓錦衣衛以及大內密探接著去搜尋,不尋到花清茉便不用來稟告。
站在北院之外,白紫簫欣長的身影猶如蒙上了一層說不出來的黑暗,疏冷寒漠,彷彿所有的人都無法靠近。
「咕……」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一聲雕的叫聲,聽到這聲音,白紫簫雙眸沉下,冷聲道:「讓東西二廠的人停止搜尋,本督主已經知道夫人在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