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剛才準備去給司徒宣等人行禮的眾人,在聽到這聲音之後立刻往天澤湖望了過去,此時剛好看到花晗汐和花弄影摔入水中。
「有人落水了。」不知道是誰先叫了起來,隨後所有人都湊向水面看著,但是卻未有一人下去救人。如今乃是正寒之時,天澤湖水寒氣逼人,自然不會有人主動下去救人。況且,站在天澤湖邊都是各王侯府的小姐,她們怎麼可能下去救人?
聲音傳到司徒宣的耳中,他走到天澤湖邊,目光望著湖中。此時花晗汐與花弄影兩人正在水中掙扎,樣子極為的狼狽。
「姐姐也掉下去了。」花彧卿發現花清茉不再身邊,立刻焦急的說道。
聲音落下之後,有三道身影直接跳進了水中。
這讓本來準備吩咐救人的司徒宣不禁一笑,他看向站在一邊的白紫簫,道:「義兄,嫂子身子纖弱,倒是惹了不少人憐愛。」
白紫簫聽到這話,唇角笑容不變,妖嬈而又華麗,身上的玄色披風映襯著他絕美的容顏,艷華無雙,絕世妖嬈。
「別人再憐愛她都無用,畢竟只要臣不休了她,她永遠都是臣的妻子,別人只能看著而已。」
說話間,花旻止將花清茉從水中救了出來,她滿臉蒼白的靠著花旻止,精緻的面容上有著一層水光,倒是越發的楚楚可憐,柔美動人。
「咳咳咳……」花清茉輕咳了幾聲,目光看向花弄影和花晗汐。大概是見花清茉被花旻止所救,司徒恆和司徒元澈便去救花晗汐與花弄影,望著那兩人,花清茉的目光中有著一絲的笑意。
好戲在後頭。
「茉兒,你還好吧?」花旻止見她輕咳不已,有些擔心的問道。花清茉身子一向不好,如今落入這樣寒冷的水中,著實讓他擔心。
「咳……哥,我沒事。」花清茉搖了搖頭,聲音比平時要輕了很多。她的目光不自覺的望向一邊,在尋到白紫簫的身影時,整個表情都凝滯了。
他站在天澤湖邊,身上披著一件玄色披風,披風之上金線繡著的雲紋光華高貴,精緻無雙。涼風扶起披風的一角,露出了裡面的素白色錦袍,隱約可以看見衣擺之上金銀雙線繡出典雅高貴的海水紋。他戴著黑色的冠帽,上面鑲嵌的貓眼石光澤華溢,暈染著他的濃黑幽靜的雙眸,彷彿在黑夜之中落下了一點星辰。
白紫簫只是冷然至極的看著她,唇角的笑容一如的妖嬈華麗。
「表妹,拉住我。」楚彥謙的聲音讓花清茉清醒過來,她看了看伸在自己面前的那隻手,然後伸手握緊。
從天澤湖中出來,渾身濕透的花清茉冷的發顫。她不禁抱住雙臂,目光冷然至極的看向花弄影和花晗汐。剛才站在自己身後的是這兩人,推她的也必然是其中之一,不管是她們其中的誰,如今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菀華,你快帶茉兒去換身衣服。」見花清茉冷成這樣,楚彥謙忙將自己身上的石青刻絲灰鼠披風解下披在她的身上。
「嗯,我知道了。」楚菀華扶住花清茉的雙肩,準備帶她去離天澤湖最近的宮殿換衣服。
只是未走兩步,冷寒涼薄的聲音傳了過來。
「過來。」
白紫簫的聲音讓花清茉一愣,她側目看向白紫簫,他並未看自己,只是靜立在天澤湖邊。玄色的披風微微的浮動,雍容華貴,盡顯傾城之姿。
「菀姐姐,九千歲叫茉兒過去,茉兒一會再去換衣服。」花清茉對著楚菀華淡淡一笑,隨後她拉緊身上的披風走向白紫簫。周圍的人皆都注視著花清茉,心中暗思白紫簫此時叫花清茉有何事。
走到白紫簫面前,花清茉抬頭望著他,溫和的一笑,道:「不知九千歲喚茉兒有何事?」
「想你了。」白紫簫唇角的笑容再加深,越發的妖嬈艷華,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妖媚蠱惑。他伸手解開花清茉身上披著的石青刻絲灰鼠披風丟在一邊,然後將自己身上披著的玄色雲紋披風披在了花清茉的身上。
如此的動作讓周圍的人驚異至極,完全無法相信如今眼前看到的是那個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的九千歲。就連花清茉都有些詫異,他那日還如那般暴戾,怎麼隔了一日就好了?
「茉兒,本督主覺得你在水中一幕甚為好看,還想再看一遍。」白紫簫的話剛說完,落在花清茉胸前的那隻手微微一推。
花清茉目光驚異的看著白紫簫,身子向後傾倒,再次掉進了天澤湖中。
如此場景完全讓人始料不及,司徒元澈以及司徒恆怒視著白紫簫,道:「九千歲,你做什麼?」
「本督主做什麼需要向小王爺和恆世子稟告嗎?」白紫簫淡淡的掃過兩個人,笑容微深。隨後他抬起,望著自己的金色護甲,冷聲道:「誰敢去救花清茉,本督主便在她身上刻上誰的名字,讓她記著誰如此重視她。」
白紫簫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覺得一股無法訴說的寒意傳來。他們一直都知曉白紫簫的陰晴不定,行事乖張,但是卻不想如此荒唐詭異。而且,面對著場景,身為皇上的司徒宣竟然也不阻止,反而在一邊靜靜看著,看來他著實是放任白紫簫。
花旻止本來想再跳下去救花清茉,但是聽著白紫簫這話,只能硬生生忍下心中的憤怒,擔心至極的望著天澤湖。
從水裡掙扎出來,花清茉輕喘著氣,隨後看向白紫簫,目光沉靜如水,連一絲的怒意都沒有,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暗沉。她游到天澤湖邊,對著白紫簫伸手,笑著道:「九千歲,勞你拉茉兒上去。」
「想讓本督主下去陪你?」白紫簫俯視著花清茉,涼聲說道。
「當然了,我們是夫妻,不該有苦同受嗎?」花清茉依舊在笑,她的臉色此時蒼白至極,雙唇卻是詭異的嫣紅,其中更是透著一點紫色。她如今真的想將白紫簫直接拉近這天澤湖中,讓他也嘗嘗這湖水的滋味。
凝視著花清茉片刻,白紫簫俯身拉住她的手,唇角的笑容依舊妖嬈華麗,不過卻比以前冷寒了很多:「本督主如今不喜歡有爪子的貓。」說完,白紫簫微一用力便將花清茉從水中提了上來。
站在地上,花清茉感覺此時比剛才更為寒冷。她抱緊自己的雙臂,目光看著白紫簫,雙唇微顫:「九千歲還有吩咐嗎?若是沒有,茉兒先行退下了。」
「陪本督主在這兒賞花燈。」白紫簫看著花清茉,聲音冷寒。
聽著這話,花旻止等人心中對於白紫簫的怨恨更甚,他們很清楚,這白紫簫就是在故意折磨花清茉。可是,即使明白他們也阻止不了,花清茉如今是白紫簫的妻子,他們幫的了她一時,幫不了一世。
對於白紫簫說的話,花清茉只是微微一笑,她握住他的手,道:「茉兒說過會聽九千歲的話,便一定會遵從,九千歲想去哪處賞燈?」
花清茉這樣的話讓花旻止等人擔心至極,她身子一向不好,如今兩次落水,還不立即換衣服,他們很擔心她的身子會支持不住。只是如今這狀況,真的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至於白紫簫,他只是凝視著花清茉,目光幽深,隨後他看向司徒宣,唇角笑容未曾減輕半分:「皇上,臣有些累了,想回紫薇宮暫歇片刻。」
「義兄自便。」司徒宣聲音如的溫雅,只是目光在看花清茉的時候深了片刻。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白紫簫對著一個人如此,看來他當初封的這個清河郡主當真是有點意思。
回到紫薇宮,花清茉很快的沐浴更衣,之後她便到了紫薇宮的正殿。
時隔十多日,花清茉此次來到紫薇宮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壓抑。正殿中跪著很多宮人,太監宮女皆有,只不過他們都趴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起。
望著那雕牡丹花紋紫珠珠簾,花清茉的目光微微沉了下來。抬步而走,花清茉走到臥榻邊,目光凝視著上面側身閉目的白紫簫。此時,有著好幾個人宮女在為他按摩,皆都是滿臉細汗,表情畏懼。
突然,白紫簫的睫毛微動,一個在幫她按肩膀的宮女立刻跪到了地上,恐懼至極的磕頭:「九千歲饒命,奴婢知錯。」
「既然手沒有用,那就不要留著,免得礙眼。」白紫簫涼聲說道,連眸子都未睜開。
此話一出,站在一邊的錦衣衛立刻上前,架起那宮女。正欲出去行刑之時,花清茉淡淡的出聲道:「將她帶出去即可,不要動她,你們也都出去,不要打擾我和九千歲。」
「夫人原諒,屬下只聽從督主的命令。」錦衣衛恭敬的回答。
聽到這話,花清茉望向白紫簫,唇角微勾,笑容清雅中含著一點妖媚,她坐到臥榻上,伸手幫白紫簫按摩,聲音溫和:「九千歲,茉兒告訴你一個秘密,你饒了那宮女可否?」
「秘密?」白紫簫唇角微勾,微微的點頭。「若是這秘密不值得本督主饒了她,本督主就要茉兒的手作為賠罪。」
「好。」花清茉回答的極為乾脆,隨後她看向那些錦衣衛,道:「都下去,不得傳喚誰也不許闖入。」
「是,夫人。」
錦衣衛走了之後,白紫簫睜開了雙眸,目光猶如夜色下波濤湧動的大海,孤絕冷寒,彷彿看不到一點的光亮與柔和。他坐了起來,手附在花清茉的臉上,唇角笑容妖嬈依舊,華麗斐然:「說吧,本督主聽聽你的秘密。」
聽到此話,花清茉感覺胸口之處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有些不適,就連呼吸也比往常急促了些許。目光凝視著白紫簫,花清茉微微默了片刻,聲音柔和認真。
「紫簫,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