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說:「謝謝你對我的誇獎,這也是對我們這些女子的誇獎。說是我們逃難,逃洪水之難,其實呢我們逃難的過程並不苦,只是換了一個地方。幸好我們的金銀珠寶沒有丟,丟的是榮貴莊園的建築,我們的地盤被淹沒了,不過呢,我們又換了新的地方,這不,在蕭條山,我們還是有地方住的,這裡冬暖夏涼,還不錯。然而我們還是怕,怕大水會淹了這洞。」
孟海說:「不會的,這是哪兒你忘了嗎?這裡是蕭條山,蕭條山是四座大山之一,天一星人倒是想淹沒四座大山,這蕭條山,天一星人早都想淹沒了,他們不斷地努力,可是結果呢?結果怎麼樣呢?他們的水竟然是連山腳也不能淹沒,這種奇怪的現象,他們也捉摸不清是怎麼回事。」
女王說:「剛才你師傅說了,說要我出資援助莊園軍,又要我出資在水球組建水球法術軍,甚至還要我出資幫助水國建立水國法術軍,唉,這錢不是問題,問題是那麼些人,怎麼組織呢,使一些錢就能驅逐天一兵麼?」
孟海說:「是的,打仗是需要錢的,沒有錢怎麼打仗?」
女王說:「今日有人來給我貢獻食物,是美食,你們等著。」女王向旁邊的一個俊美男子示意,那俊美男子便喊:「傳貢食者。」
然後,就有一個中年男子進入這殿堂,那男子左手提著三隻鶴,右手抱著一面古琴。李念十拈鬚。看著這中年男子,他頭上帶著奇怪的帽子,那帽子是淡棕色的,彷彿是布條纏的。身上穿的衣服是灰色的,褲腿很短,露出腳踝。這個男子身上穿的衣服是便宜貨,或許就是家裡老婆給縫補做的,這衣服雖然不是名貴的衣服,然而卻很樸素。這個樸素的中年人可以看出是個絡腮鬍子的人,他的絡腮鬍子被他刮得很乾淨。一看就是因為要覲見女王而用心刮的。
這個中年男人自稱是過過。他名叫過過,過過說:「女王,這是我給您貢獻的食物。」
「這、這、這是什麼呀?」李念十轉頭去看,脖子都轉酸了。失蹤看不出這是做什麼。
「女王。」過過說。「這是我給您貢獻的食物,您看這鶴,是給您煮了吃的。這古琴,是做鶴用的,做飯總要燒火,做這道美食,不能用普通柴禾,要用這,要用琴,把琴燒了,來煮這鶴,煮鶴的鍋具也有講究,要用一種透明的鍋來煮,這樣可以顯出鶴的顏色和形狀,在煮的過程中,就能看到鶴肉在水中的變化。這透明鍋具身上還要有詩,這樣,在煮鶴的過程中,就更能感受到詩情畫意。」
女王問:「這道美食我沒有吃過,是個新鮮玩意兒,您再給我介紹介紹。」
過過將被綁住的鶴放在地上,又將古琴放在地上,眾人都以為他要彈走一曲,誰知,他說:「太重了,放地上。嗯,這鶴肉是很好吃的,人說吃啥補啥,女子吃鶴肉,最能補身材,越吃鶴肉,身材越好。又由於這道美食需要用琴焚燒煮肉,因而這道美食叫做焚琴煮鶴。焚琴煮鶴是道經典美食,我給您送的這鶴,還有這做肉用的古琴,都是最地道的。還有我給您預備的廚師,也是地道的,他做出的這道焚琴煮鶴菜,那肯定是很正宗的,不正宗,您殺我的頭。」
女王一揮手,旁邊的俊美男子喊:「退下吧。」過過就拎著鶴抱著琴,他應該是去廚房了,要吩咐廚師給女王做焚琴煮鶴。
李念十在這裡就誇獎女王:「女王有口服啊,可以吃到焚琴煮鶴,可以飲這山泉之水,一定能夠長命百歲。」
女王說:「小時候看年畫,見那畫上有松樹,也有仙鶴,上面寫著松鶴延年,確實,鶴是能延年的,你說的對,我要是老吃這焚琴煮鶴,肯定可以長命百歲,正如你說的。」
李念十說:「女王啊,我還是想請問您,這款子的事兒,可成麼?」
女王說:「李師傅,只要您拿得準,錢不是問題,我怕的就是錢花出去了,事情辦不成。」
李念十說:「事情是需要艱苦奮鬥才能成功的,任何事情,如果很容易能做到,那人人都能做到,這樣的事情,還有什麼成就感?還有什麼值得一說呢?太多的事情,都需要克服困難,確實會很艱苦,但是艱苦也要堅持,建立法術軍,壯大水球法術軍隊伍,對於拯救水球,拯救咱們的整個世界,都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呀。」
李念十又說:「太多的人怕苦,總想著享受,享受這享受那,很少有人願意真心實意地付出,很少有人在遇到很多次艱苦後還繼續堅持在艱苦中奮鬥,我以為,只有不斷地在艱苦中奮鬥,才能取得最後的成功。」
女王說:「李師傅說的是,只要你計劃好了,什麼時候要錢,就直接跟我說,我派人把錢給你送去。」
夜晚的山風比較清涼,略有些崎嶇的山路上,孟海和李念十緩緩前行,那只螞蟻疲倦的身體也在夜晚的風中跟著一點點前進,他們這次拜訪女王大獲成功,女王已經答應給李念十撥款。李念十明顯輕鬆許多,他心寬了。
在夜晚的路上,孟海笑著問李念十:「師傅,這下水球就要崛起了,以往,在水球上,蘭露國和夢中影國連年征戰,後來天一兵頻頻欺負水球人,水球長期——啊,太長時間處於不太平的狀態,那麼多的戰爭,那麼多的暴力,那麼多的血腥,那麼多的屍體,那麼多的**和心靈的傷痛,那麼多的歇斯底里,那麼多的無可奈何,啊,長期以來,水球一直是處於沸水中,那是一種不安分的狀態,那是一種不平靜的狀態,這次,榮貴莊園的女王答應資助您的夢想,這下,水球可真是要崛起了。」
「不要高興得太早,」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因此李念十說:「女王是答應我了,然而事情還沒有真正開始做呢,這只是個開端,以後有的是需要我們奮鬥的事情,我們要把握一切有利於我們的機會,無論前路多麼艱苦,都要勇猛地奮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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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孟海問師傅:「師傅,咱們今天晚上住哪兒啊?」
李念十說:「附近有個酒店叫盤絲洞,本來想住那兒,只是那兒有些貴,咱們住個便宜的酒店。住酒店不要住太貴的,不就是睡覺麼,再豪華的酒店,也就是睡覺,睡著了啥都不知道。就算有些旅館有些冷,睡著了,就沒事了。不要太講究。」
「徒兒明白,」孟海說,「師傅,那咱們去哪個賓館住宿呢?這大山上,找個便宜的旅館也不容易。」
李念十說:「可以查看地圖,地圖上有導航,跟著導航走,就不會走丟。這一塊兒,我倒是知道一個旅館,挺便宜的,名字叫乞丐居。就住那裡。」
「好,我們就住那裡。」孟海說,「師傅,咱們去乞丐居吧。」
二人在夜色中前行,夜晚如水,兩人如水中的游魚,游過岩石,游過古怪的樹,他們終於到達一個燈光明亮的地方。這個地方是一家旅館,上面的招牌寫著「乞丐居旅館」。就是這裡了。
由於夜深,旅館門關了,孟海心急,就用手掌去拍門,喊著「開門」,當時並無人應,孟海就拿腳踹門,門都快給它踹塌了。孟海用腳踢門,終於踢來了這家店的主人。
「誰呀?」是個老婦人,「住宿嗎?」這聲音夠滄桑。當門打開,孟海看到,這是個風韻猶存的人。這個人穿著灰暗的衣服,在夜色裡,看不出是棕色還是黑色還是灰色,主要是孟海沒有仔細看,他有些瞌睡,他低著腦袋,就是想要睡覺。
有一間屋子,只要二十塊錢,孟海其實是可以住很貴的酒店的,然而跟著李念十,師傅說住哪兒就住哪兒,即便艱苦,也要跟著師傅一起艱苦。這家店二十塊錢一宿,他們就住了這家旅館的這間小屋子。
屋子裡的陳設簡單,倒也齊全,床也有,電視也有,其實這就夠了,困了的人,還看什麼電視?而且那電視又收不到幾個台,而且還好多雪花點,不看也罷。孟海只是調了兩個台,就把電視關了。孟海要睡覺。
李念十坐在那張離電視較遠的床上,李念十是沒有心情看電視的,更沒有心情看這好多雪花點的破電視。
李念十坐在床上,他說:「早點睡吧。」
孟海說:「行,早點睡。」孟海就脫光了衣服,拉開還算雪白的被子,躺在一球樣的褥子上,他感覺這張床好舒服,可能是因為他有些累了吧,他合住眼睛就睡,很快就入了夢鄉。
在入夢鄉之前,那李念十也脫衣睡覺了,孟海能感覺到李念十正在入睡。
這兩個人,如同兩個流浪的人,其實呢,他們還真是流浪的人,在蕭條山,他們沒有固定的居所,沒有一個安定的家,沒有那種安定的溫暖,他們不是流浪,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