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一棵草隨風飄搖,彷彿要努力生長,超過旁邊的這棵大樹,它以為,再長一長就可以超過大樹了。雲蟻墨注意到這棵小草。
黑星建議大家在鬼吟溝多轉轉,見到蓬頭鬼打殺蓬頭鬼,雲蟻墨說:「你看這棵小草,它以為自己再長一長,就可以超過大樹,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你說要在鬼吟溝轉轉,多去與蓬頭鬼戰鬥,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的估計是錯的。你以為的事情往往不是你以為的樣子,這鬼吟溝裡的蓬頭鬼,你是打不完的,你打掉一隻,還有一隻,打掉一隻,還有一隻,你是打不完的。這鬼吟溝還有一種動物,長得小,然而卻是很凶悍的,長長能把老虎給殺死,那種動物,也每個名字,因而人們稱它為無名。無名這種動物,你們也要小心了。無名也是打不完的,就算你打上一個冬天也是打不完的。」
牛驢說:「既然是這樣,讓他們滅絕看來是沒戲了。他們滅絕了,整個食物鏈,不,不是食物鏈,是關係鏈,整個關係鏈就受到影響,大家想想,要是蓬頭鬼沒了,咱們在這裡怎麼能夠刺激呢?怎麼能夠有樂趣,這裡豈不成了一個沒有意思的地方?」
黑星說:「是呀,你說的對,蓬頭鬼增加了我們生活的樂趣。這鬼吟溝,不僅有蓬頭鬼,還有特別甘甜的泉水,蟻墨喝了沒有?」
雲蟻墨說:「在鬼吟溝行走時,渴了就會喝這裡的水。我來這裡一個星期了,喝了一個星期這裡的水,這裡的水還不錯,要是其它地方也有這樣的水就好了,我相信是有的,但肯定不多。」
孟海說:「很多地方的水不是不能喝,那種水也不是說多麼不好,我只是說,那種水,喝了也死不了人。喝喝了也死不了人的水時間長了。人的身體裡就會有那麼多的喝了也死不了人的水。那種水有多平凡,喝那種水的人就有多平凡。水是養人的,喝水要喝上好的水,這裡的水這麼優秀。咱們呢就在這裡多呆些時候。也不光是為了喝這裡的水。咱們還要打蓬頭鬼獲取玉美人呢,獲取玉美人也不光是為了打破那個小城裡井周圍的機關,咱們以後遇見什麼法術佈置也可以用玉美人將它摧毀。」
雲蟻墨說:「你講的那個玉美人呀。我就有。」
孟海說:「什麼?你有?就是那種不會融化的冰雕?」
雲蟻墨說:「我在這裡呆了七天哎,怎麼會沒有那種東西。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送給你們。」
「就一個嗎?」孟海問。
「玉美人是很難獲得的,蓬頭鬼是有玉美人,但你打死它們之後,玉美人就跟著它們一起消散了,蓬頭鬼才不會把那法寶留給敵人的。因而那種法寶,獲取起來是非常困難的。」雲蟻墨拿出手帕,輕輕擦拭她紅色靴子上的灰塵,靴子在她的擦拭下變得更明亮了。
牛驢說:「蟻墨啊,你在這裡七天,喝的是這裡的水,那麼有什麼好的食物呢?」
雲蟻墨說:「吃的東西也簡單,樹上的果子,地上的草果,等等吧。」
牛驢說:「有吃的就行,就怕沒有吃的,若是沒有吃的,總不能去啃泥土吧。」
黑星說:「食物這裡肯定是有的,這麼多種類的樹,肯定有適合我們的食物。咱們吃的東西吧還可以,但我是感覺長期以來,咱們的食慾沒有得到過很好的滿足,總是吃上一點,差不多不餓就行了,要麼就是把不好吃的東西塞一肚子,這都很沒有意思。我知道以前有人會把各種水果、乾果、肉食、飲料放在大桌子上,放開了去吃,當放開肚皮吃的時候,那是很過癮的,酒池肉林地過那麼一段時間,一定可以過把癮,可惜的是,我們始終不能與那麼多那麼好的食物同在,就是一次也沒有過,這其實是很悲哀的。」
牛驢說:「你說的對,我就幻想啊,什麼時候,咱們到一個山峰上,在那裡找個環境優的地方,擺一個大方桌或圓桌,桌子上面放上所有的乾果、水果、肉食、飲料,盡情地尋歡作樂,好好過把癮,那種與食同在的日子是不錯的,可惜啊,正如你說的可惜啊,有些時候,咱們到了一些環境惡劣的地方,不要說與食同在,有點吃的能填一填肚子就不錯了。」
黑星說:「正因為咱們沒有那種理想的狀態,所以才要追求那種理想的狀態,手到擒來的事情就不需要去追求了,我相信,總有一天咱們會過上幻想的那種與食同在的生活的。」
白星說:「與食同在不只是你說的那種似乎窮奢極欲的生活狀態,當然那種窮奢極欲的生活狀態不見得就不好,而我要說的這種與食同在是很溫馨的。牛驢做過農民,牛驢知道,在農家,一年之內會有收穫的季節,就說秋收吧,當農民伯伯把地裡的莊稼果實什麼的收回來,當糧倉滿囤、瓜果滿屋,你就能想像農民心裡的那種踏實勁兒,這麼多的食物,只要妥善保存,不使其發霉變化,餓肯定是不會的,不會再飢餓了,有了那麼多的食物,農民叔叔的心裡會樂開了花。這就是五穀豐登,這就是年年有餘,這就是溫馨自在,這些其實是與食同在帶來的精神上的愉悅。」
孟海說:「與食同在有各種與食同在,小時候把過年吃的瓜子裝滿口袋,到河灘裡去玩兒,河灘裡是沒有瓜子兒的,我的口袋裡裝了瓜子兒,就能到河灘裡嗑瓜子兒啦,我摸著口袋裡鼓鼓的一口袋瓜子兒,心裡就很高興,這其實也是一種與食同在的快樂。我想呢,與食同在的快樂是很多的,人長著一張嘴,除了說話唱歌,更主要的是它可以吃東西,人一輩子都在吃東西,人是離不開食物的,也就是說人會吃一生喝一生,當人沒有食物時,就會感受到那種絕糧的痛苦,而當人擁有了食物,與食同在了,人就會開心,就會快樂,就會感到幸福。」
黑星說:「現在咱們沒有食物了,在鬼吟溝裡,弄取食物不是很容易,誰願意去呢?」
「我去吧,」雲蟻墨說著站起身。
「哎,怎
麼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去呢,」黑星站起身,他站起身的架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一看他就知道他身手矯健,「這找食物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去吧。」黑星跳下這個較高處,往前進入一片樹林。
孟海拿著雲蟻墨給他的玉美人,他撫摸玉美人。
「摸什麼呢。」雲蟻墨說。
「沒,沒有啊,我只是摸摸。」孟海說,「我也沒有亂摸。」
白星說:「年輕人就喜歡女子,越是漂亮的女子,年輕的男孩兒就越喜歡。」
牛驢笑說:「我看不僅是年輕女子,貌美少婦,風韻猶存的女人,年輕男孩兒都喜歡,他們心裡喜歡,嘴上不說。是嗎?」牛驢問孟海。
孟海說:「我操,你在說我嗎?你才喜歡風韻猶存的女人呢。
白星說:「牛驢說錯話了吧,一會兒黑星弄回來食物,罰你少吃一份,讓你嘴上不好好說話,長著一張正常的嘴,淨說一些不正常的話。」
牛驢說:「你才說不正常的話呢,你這張老嘴,怎麼這麼愛說我,老嘴不饒人啊。」
白星說:「牛驢啊,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你說這黑星什麼時候能把這食物弄回來,你要是猜對了,不僅不罰你少吃一份,還讓你多吃一份。」
從角落那棵草後面跑過來一隻獨角鼠,雲蟻墨嚇得驚叫一聲。身體靠近孟海,孟海扶住雲蟻墨,又立即鬆手。
「獨角鼠來了,」牛驢說,「試試我的法術。」牛驢雙手做了幾個標準的動作,一道光猛地打在這只獨角鼠身體上,獨角鼠身體一個翻轉,牛驢以為它死了,仔細一看,沒有死,獨角鼠前面明晃晃的角就往牛驢腿上扎,牛驢又做了幾下動作,又是一道光打在獨角鼠身體上,獨角鼠又被打得翻了個個兒。
這場打鬥,惹得孟海和白星哈哈笑起來,見孟海在笑,雲蟻墨始笑起來。
獨角鼠四腿猛蹬,身體彈跳起來,牛驢運力擊打獨角鼠,獨角鼠蹦跳挪閃,居然躲過了牛驢的進攻,這把牛驢氣壞了,牛驢心頭發癢,要將這獨角鼠打死。獨角鼠騰跳到空中,要往牛驢胸口撲,牛驢一驚,趕緊運動雙手,自他手中跳出一道光來,光流撞擊在獨角鼠身上,將空中的它撞到一米以外的一棵樹上,它身體碰到樹,彈落回來,掉在地上,彈起來,又落了下去,獨角鼠在喘息,牛驢快步上前,雙手往下猛然一推,又是一道光奇襲獨角鼠,獨角鼠終於支撐不住,化作一縷輕煙,就那樣輕輕地飄散了。
牛驢見殺死了這只獨角鼠,就回頭頗有些炫耀地說:「看看我這身手,看看我這身手,夠矯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