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傳來的一片驚呼聲引得黑星心頭一凜,身旁的牛驢趕緊閃避,白星仰頭去看,在孟海的視野裡,人群中辟開一條較寬的路,三四個棕衣水球兵抬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過來,從孟海身邊匆匆跑過,向著街的那頭跑去,在中途,轉入一個小巷。
在街上的人有些騷動,這已經是第三天出現了這種情況,今天這個人傷得更嚴重,被抬回去,能不能活還不好說。黑星猜想這個人不過是打架了,被人打傷才成這樣,可見此處治安不怎麼樣。
細問之後,黑星從旁人口中得知,那個人並不是因為跟人打架導致了那樣的後果,身旁的牛驢猜測是被怪鳥巢的怪鳥給傷了,孟海認為是被瑞雪洞的瑞雪給傷了,白星不瞎猜。其實孟海和牛驢都沒有才對,那個受傷的人是被機關所傷。小城內的這條街上有一口井,街上的人都靠這口井吃水,前幾天來了天一兵,說河邊有人和天一兵戰鬥,老是有水球人去找茬,天一兵要把這井給扣下,以示懲罰。天一兵在井上施了法術,這法術施在井上,其實是做了一個秘密機關,天一兵來汲水,就扣動機關,安全汲水,而水球人就不行了,街上的人要去汲水,自己不知道其中機關門道,就會被機關所傷。這兩天,真有膽大的,去闖這天一兵佈置下的機關,結果被機關傷到,又被機關彈了出來。水球兵抬了受傷的人往醫院急診室送,今天這個人已經是第三個被機關所傷的人了。
暗殺和鬥爭天一兵是孟海的注意。黑星跟著孟海打響第一槍,第二天牛驢和白星也都加入了戰鬥,這樣說來,他們四個人都有責任,他們四個人惹怒了河邊的天一兵,天一兵抓孟海等人不成功,就來找小城裡的人算賬,這甲仇乙報也是報仇,天一兵就是要出氣,只要是水球人。大可以出出氣的。
人們站在街道上談起那口井都是一副害怕的神情。真正是談井色變,孟海旁邊有個老者悄悄向孟海說:「且聽爺爺說一句話,這外星人的機關不算什麼,完全可以找東西破了這機關。一些會法術的人。夜晚在野外睡覺。在身體周圍弄了法術的保護層,也就是一個法術做的機關,別人不能靠近。這天一兵便是在這井周圍佈置了機關,這機關可以找一個雕塑把它破掉。這個雕塑就是玉美人,玉美人原產自蘭露國的一個冰窟,去冰窟找冰雕的人,需要戰勝冰窟裡的冰魂,很多英雄豪傑都在那個冰窟裡喪了命。玉美人冰雕並非人工做成,是天然形成的一個美人兒像,冰窟裡的玉美人形態相似,一年之內天然形成的不多,然而也是有一定數量的。那玉美人是一種強有力的法寶,拿到那玉美人,對著井施行法術,法寶釋放出的能量就會破壞掉天一兵所佈置的機關,這樣,人們便能從那口井汲水了。」
孟海心中一動,記起這冰窟裡的玉美人來,以前孟海也曾在五靈山的市面上見過玉美人,當時感覺那玩意兒就是個擺設,就沒有在意。
「不知您說的這玉美人,在什麼地方獲得?」孟海搖搖頭,一臉茫然。「大洪水一來,蘭露國除了那有名的大山,其餘地方都被淹沒了,不能說這對玉美人沒有影響。」孟海補充說。
老者捋捋鬍須,略有所思後,說:「玉美人在市面上還是能夠找到的,只是比較少罷了。至於別人是用什麼方法得到的那玉美人,就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了。近日,聽人說起玉美人,說是鬼吟溝有玉美人,那裡有鬼拿玉美人這法寶殺人,殺死的人要麼在樹底下埋了,要麼就吃了。鬼吟溝離這裡有十八里地,你們要是能幫著找一個玉美人來,破壞掉這天一兵的機關,街坊鄰居們都會感激你們的。不知這個忙,各位大俠願否幫一幫。」
孟海說:「天一兵危害水球,欺負水球人,能破壞他們的機關,也是我們要做的。」
老者說:「好好好,我劉小根就在此謝過各位了。」說著要下跪,孟海趕忙制止住。
往南去,是鬼吟溝,他們一路南飛,路途中也不落下去歇息,咬著牙往前飛,這次他們算是有任務的人,不能讓懶惰戰勝了自己。在天上,孟海手機響了一下,他也無暇去看。他們一直飛到鬼吟溝所在的方位,都落下去。孟海這才打開手機去看,是蘇雨發來的圖片,圖片上是一個以完美姿勢站立的人,蘇雨說這個標緻是莊園一號上的飛行器標緻,之所以選擇這個標緻作為飛行器的標緻,主要是考慮人,人是水球上獨一無二的存在,這次去天一星,也是人的飛行器在運行,人是很重要的,因此莊園一號飛行器採用人作為飛行器的標緻。
孟海讓白星、黑星、牛驢來看這人之標緻,他們都說要為這人的標緻醉倒了,這標緻是個人,這個人的一切包括神情、站立姿勢等等,都是極為完美的,這就是完美的人。
孟海說:「以後莊園二號、三號飛行器,都會採用這個標緻作為飛行器標緻,一些大莊園內造的車也用這個標緻作為車標。行了,不說這個了,這鬼吟溝就在前面,咱們準備一下就進去。」
前面是綠綠的一片,溝裡的植物這麼繁茂,幾乎看不見溝了,他們前面是一條通下去的路,路是急往下走的,彷彿人走在路頭上就能馬上掉下去的感覺,路上陰濕之氣很重,看這路和下面籠罩的輕霧,使得四個人猶豫不決,他們多半是因為害怕,誰來到這裡,看了這溝中縱橫交錯的綠色植物也會犯嘀咕,不敢立即下去。中間那伸展的繁茂植物,遮擋了人的視線,你根本看不清溝底的情況,所以你要是下去,也不能判斷下去後的情況。
路口旁邊有塊邊緣圓潤表面凹陷厲害的灰色石頭,上面片片青苔,綠的程度不一。
終於孟海下定決心,要到這鬼吟溝走一遭。白星、黑星也跟著下定決心,要到這溝底走一遭,牛驢也只好下定決心,答應到這溝底走一遭。
四個人經過那塊長了青苔的石頭,前面的路上散落著幾個朽壞風蝕的人頭骨,路向右轉,坡度很陡,往下幾乎是垂直的,他們必須小心往下,以免一步不慎滾落下去。再往下時,他們需要經過一條麻桿細的路,右邊的土壁僅有一
棵很細小的棗樹可以抓住借力,這裡土質鬆軟,即使是晴天,這兒也像是剛下過雨一樣,地面和右壁都是濕乎乎的,他們需要抓住細小的棗樹輕輕走過這小路,說這是小路,是好聽了,這哪裡是什麼路。
孟海勉強過去了,接著白星過去了,黑星也過去了,剩下牛驢了。開始牛驢想第一個過去,然而終於沒有敢。等三個人過去了,牛驢還是不敢過去,剛才過去的三個人,已經把那棵棗樹給揪得鬆動了,很顯然,再輕輕揪一下,那棵小棗樹就會連根掉落。要是牛驢也去抓那棵小棗樹,很有可能就跟著棗樹一起滾落下去,牛驢不敢過去,也不敢看這下面,這裡陰森潮濕的環境讓牛驢的腿部不斷顫抖,牛驢這是被嚇的,他也說不清具體是什麼嚇的,就是腿不停地哆嗦。
黑星問:「你到底過不過,你到底行不行?」
孟海說:「說男人,不能問他行不行。牛驢,你倒是過呀。」
「我過,我過,給我一個手,我需要抓一隻手。」牛驢乞求。
孟海伸出手,牛驢也伸出手,孟海抓住牛驢的手,牛驢感覺有些安全了,用力往前一躍,牛驢就到了孟海的身邊,他過來了。牛驢終於過來了。來這鬼吟溝,每個人都需要老實,不能蹦蹦跳跳飛飛跑跑的,就得老老實實走路,即便是小心翼翼地走路,也很有可能遇到不測。
就說這牛驢吧,剛剛過來,內心稍安,回頭看路,真是不知道回的時候怎麼回,下面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險境。
又往下去了一里地,彎彎曲曲走到現在,也是相當不容易的。往上去看,只見不規則的一片天空,還有就是濃密的綠色植物,透著陣陣陰濕寒氣,往下面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到溝底,這似乎是個無底洞。
牛驢真的有些害怕,他心裡是真的不安,他的腿又抖動起來,他說:「真的不行,真的不行了,我抖得厲害,我這是什麼病呢,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直在顫抖。」
「你是害怕的,你是因為太害怕這裡,」黑星往下面看了看,依然看不到底,「這溝可真大,這也不能怪你,我來到這裡,也是被這裡陰濕之氣籠罩,我也是感到十分壓抑,這個地方真不是人該來的,不僅你害怕,我也在害怕。然而不能像你一樣,顫抖個不停,你要是老這麼抖,我們還怎麼繼續往下走。你沒尿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