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的不是人,呻吟的是龍獸,這只龍獸,身上被紮了好多支箭,它有點兒像刺蝟,龍獸的身體多處受傷,血還在往外流。
虎子:「我還以為是個人呢,你們看,原來是只龍獸。」
白星和孟海走上前來的當兒,一群孩子衝了過來,他們衣衫破爛,見到龍獸異常興奮,又有一個孩子彎弓搭箭,向著那只受傷的龍獸射了一箭,那龍獸還是沒有死。
虎子看著著急,跑過去,一掌拍死了這只受傷的龍獸。
虎子:「看你們殺死一隻龍獸費死勁啦,看我一掌就拍死它啦。」
「是我們先打傷它的,然後你才拍死的,這是我們的龍獸。」一個孩子說。
虎子:「你們殺龍獸做什麼?賣錢嗎?」。
「不是,我們要吃這只龍獸。」那個孩子說。
虎子:「要吃?你們不怕它吃你們嗎?」。
經過深聊,虎子知道,這些孩子都是戰亂中的受難者,這些孩子無依無靠,整日處在飢餓當中,本來他們是怕龍獸的,但由於過分飢餓,掌握了一點兒法術的一些孩子就湊在一塊兒,企圖殺死一隻龍獸來吃。龍獸的兇猛他們是知道的,但是飢餓帶給他們的痛苦更加巨大,他們就硬著頭皮去找到一隻龍獸,看著個頭不大,他們就向那只龍獸發起攻擊。
孩子們都帶著箭,他們用力射,他們要射死這只龍獸。但是儘管他們用力射了好多箭,這只龍獸還是沒有死。他們看見這只龍獸受了傷,也流了好多血,料定這只龍獸跑不遠,就一路追趕龍獸。令他們感到吃驚的是,這受了傷的龍獸行動起來也是相當快的。他們一時沒有趕上這只受傷的龍獸。
受傷的龍獸拖著傷痛的身體一路猛跑,來到這個地方,那群孩子終於趕過來了,就有一個孩子朝著龍獸用力射了剛才的那一箭,還是沒有扎死那只龍獸。還是虎子的那一巴掌管用。一巴掌就結果了那只受傷的龍獸的性命。
孟海和白星也對這些孩子發生了興趣。也和這些孩子聊天,並且幫著這些孩子做龍獸湯,他們特意為他們自己準備了一個小鍋,他們是要做湯的。要把龍獸肉放在鍋裡煮。還要放上各種調料。還要放上菠菜。
遠方山很少看得到田地,即便有田地,也多是荒蕪的。遠方山的人們吃東西很成問題,大人們吃東西都成問題,更休提這些孩子們。
他們可都是命苦的孩子,從小就吃不好喝不好穿不好睡不好,小小年紀,落下一身病,不說什麼大病,就是一些小病,也沒有人給他們醫治。一些孩子,即便生了病,也不知道自己在生病,就是發了燒,也不知道自己在發燒,他壓根就不知道發燒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小病,因為不治療,就成了嚴重的問題,導致他死亡。像這樣的事情,在遠方山不勝枚舉。
這些孩子,為了一口吃的,經常要走很長很長的路,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不好,也不是說不好看,是不能很好地預防風霜,要是遇見颳大風的天氣,風就會很容易地穿透他們的衣服進入他們的骨骼,天氣寒冷了,他們在冷空氣中瑟縮,心裡老念著食物,但食物不會從天上掉下來。走得暈頭轉向,就倒在地上,昏了還是怎麼了,醒來後,天也黑了,幸虧狼啊等猛獸沒有過來吃掉他,這才又起來,剛起來,胃部因為飢餓而產生的痙攣讓他無力站立。像這樣的情況,是經常發生的。如此的苦難,折磨著年幼的人,孟海還曾經覺得自己沒有生在富貴之家呢,聽聽這些孩子的經歷,孟海還是覺得自己童年是幸福的。
世界大,世界中的人多,但幾乎沒有人願意理會一些在道路上貧瘠得要死的孩子,他們沒有乞討,他們只是坐在路邊上歇息,路過的人卻會以為他們是在乞討,路人對乞討的人,多是冷漠的,他們從乞討的人的身邊走過去,他們穿著華麗的衣服。那些路人,從這些孩子身邊,從乞討的人的身邊走過去了。這話說的不對,那些孩子沒有伸手乞討,他們只是在路邊歇息,那些路人誤以為他們是乞討的孩子。
這些孩子,是窮孩子,這些孩子,是苦孩子,這些孩子,是需要關心的孩子,這些孩子,是需要拯救的孩子。然而上帝總是那麼隱晦,上帝總是那麼高遠,上帝總是在人們需要他的時候不降臨,還要大家供著他。上帝說末日給大家一個天堂,上帝是一個傳銷騙子,上帝用迷人的夢幻的天堂來誘惑眾人,他讓眾人供養他,崇敬他,信仰他,但是,在人們最需要愛的時候,在人們最需要幫助與呵護的時候,在人們最需要掙脫苦難的時候,上帝卻遲遲不肯到來。
在遠方山的路上,有很多堅硬的岩石,那些孩子就臥岩石上,如同躺在刀刃上,這裡不是床,可他們把這裡當作床。不把大地當作床,他們就沒有床了,他們總需要睡覺的。把大地當做床,彷彿很有詩意,實質上是很苦的,這邊廂剛睡下,那邊廂蚊子就上來,昆蟲總喜歡往人的身上爬,蟲子多了,人會感覺到恐怖,可是人睡著了,再恐怖,也得人醒來之後大叫一聲。
在苦難中的孩子,期待有一個慈善的人,來做一些慈善的事情,給一口粥喝,給一塊饃饃吃,就算是別人吃剩下的,也沒有關係。然而大莊園及眾多的水球人在與外星人鬥爭,小規模的衝突頻頻發生,現時天下大亂,這些孩子就算是被野狗吃掉,又算得了什麼?
孟海看著這些孩子,不管是男孩子、女孩子,不管是長得帥的,還是長得漂亮的,不管他們是出生在名門貴族還是出生在貧寒之家,世事更迭,人身淪落,頻遭苦難,奈何奈何。
剛才的龍獸,早已被孟海和虎子給割了肉,肉已經被溪水裡取回的水清洗乾淨,孩子們有一個皺巴巴的鍋,這鍋雖破卻不漏,把肉放進去,把擇好的菠菜放進去,把調料放進去,放上水,下面燒起火來。他們冒著生命危險獵到的這個龍獸,就被他們烹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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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孩子們都流著口水,他們的口水有的在口中打轉轉,有的就從嘴角流了下來,他們期待這肉湯,他們餓極了。
孟海:「你們一會兒吃的時候,不能急,吃急了容易噎著,吃快了容易肚子脹,吃多了容易撐死,你們一會兒悠著點兒,你們不要著急,當你們吃燙的東西時,不要一口吃下去,燙了舌頭是小事,燙了胃就麻煩了,燙的東西,一定不要嚥下去,一定要把它吐出來。」
虎子:「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至少能吃飽飯。你們這群苦命的孩子,偏偏生在戰亂的年代,都起衝突呢,還有誰管你們,你們在遠方山,能活下來,也算是頑強。我這麼大個人了,一個人是萬萬不敢到遠方山的,遠方山這麼凶險,你們看我是有法術的人,而我是不敢到這裡的。要不是我的這個朋友罩著,我一個人哪兒敢來。」
一個孩子:「哦,這肉熟了,我要吃。」
白星:「還沒熟呢,不要著急吃,等煮熟了再吃。慢慢來,不要著急。」等肉煮熟了,白星就用分羹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要他們慢慢吃,那些孩子就小心地吃著肉,想要吃得快,又不敢吃得快,有人吃快了,被燙到,肉在嘴裡來回轉。
在孩子們吃著龍獸肉的當兒,遠方山的大鳥從雲端飛往未知處,它從雲端鳴叫,叫聲竟傳了下來,孟海往山澗看去,那裡雲霧蒸騰,孟海頓時感覺這遠方山的空靈高遠,這種自然帶給人的清新淡遠的感受,在一瞬間在孟海體內激盪。
那些孩子,在吃著那煮肉,肉都是大塊的,他們吃得很香。孟海、白星、虎子也都不說話,這裡只有這些孩子吃肉的聲音,其實吃肉的聲音很好聽,但是,沒有多少人欣賞過這種吃肉的聲音。
這些苦命的孩子由於經歷過很多不如意的事情而落下很多疾病,他們當然沒有錢去找醫生看病,在路上如果遇見凶巴巴的外星人,有可能被帶去實驗室,充當**實驗對象。這些東西,都給孩子的心理造成壓力,他們對外界的恐懼心理是巨大的,那種恐懼久而久之在內心成為難以揮去的陰影,他們害怕,害怕被傷害,卻又不得不行走在凶險的遠方山。
孟海對孩子:「上帝讓人處在一個未知的狀態,就是要人去探索未知的世界,你們一開始是不認識世界的,上帝要你們一步步地去認識世界,你們能力提高後,逐漸探索,就可以認識世界之外的世界。你們不要灰心,你們現時的狀態雖然卑微,可你們要相信自己,你們看看,你們已經獵到一隻龍獸,過段時間,你們會獵到兩隻龍獸,你們是可以靠著自己的能力生存的,你們要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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