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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勁草坡戰爭 文 / 初嵐迷泓

    「你剛才說到心態學,就是要人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保持一顆完好的心態,我相信你也是這麼做的,你就是這麼來要求自己的,」濮陽散說,「可是,我還是從你面部看到一絲惆悵,我能看出你內心還是有憂傷的,你是有心事麼?還是什麼?」

    「被你說中了,我的表情騙不了你,儘管我極力掩藏我的悲傷。」孟海說,「那年我當兵了,參軍對我來說是一件光榮的事情,我的理解是,我將會犧牲我個人,用我個人的奮鬥,換來世界的和平。你也知道,那個時候,蘭露國被夢中影國騷擾,夢中影國的軍隊,進入蘭露國,我應徵入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夢中影國的兵廝殺,我相信以我的力量,可以殺死一片一片的敵人。」

    濮陽散:「你繼續說。」

    孟海:「現在想想當時的本領,真是不叫有什麼本領,無非是學了一些三腳貓的法術,就想著自己有多大能耐似的。我那時是自大的,以為自己的力量是別人比不了的,彷彿一拳頭下去,都能打爛一塊鐵。當時的豪情可以說萬丈,我當兵的時候,再苦,我都不喊累。我參加的是紅衣軍,為什麼叫紅衣軍呢?當時,那衣服是紅色的,就像是用人血染成的,是鮮艷的紅色,那衣服,就是要所有蘭露國的人,都不要忘記夢中影國對蘭露國的侵害。我當時穿上那紅色的衣服,就彷彿是塗染了一身的鮮血,我豪情萬丈。我睡覺都想著在戰場上廝殺,我告訴自己,我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濮陽散專注地聽。

    孟海:「當時我跟我的戰友在一艘穿上,感受著船下洶湧的水。我們要去的是夢中影國的軍隊侵犯我們的地方,我們紅衣軍的船隻很多,如同一隻隻甲殼蟲,我們在洶湧的水面上行進。如同現在的莊園在海洋上。不同的是,我們那時是去打仗,我們的莊園是沒有方向的。那時,我暈船,在船上呆的時間不長。我就開始嘔吐。我眩暈的感覺讓我很難耐,我當時的想法是,還不如立即見到敵人,與他們決一死戰,我死了,就不會這般嘔吐。就不會這麼眩暈,就不會這麼難受。可是,我們的船隻在前進。我們還沒有遇見敵人。

    我在船上,感受到一種悲壯。我們這次前行,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都說戰爭是要死人的。都說戰爭有去無回。我當時的精神有些麻木,在船上,我的身體被海風吹涼了,我的精神彷彿被凍住,我不能做複雜的思考,我就感受著船搖搖晃晃地前進,這次征戰。我可能會沒命,我的屍體可能會被海洋吞沒,不管怎樣,都不管了。軍人死在戰場上,是莫大的光榮,這是當時的將軍說的。

    我沒有害怕,就目視前方,這樣會緩解我暈船的症狀。我的這種症狀,也表現在其他人的身上,一些不暈船的人,在經受一段時間的顛簸後,也開始眩暈跟嘔吐,他們跟我一樣難受,我們真是同病相憐。」

    濮陽散坐下來,她手心裡的孟海坐在她的手掌上,濮陽散看著小小的孟海:「我也聽人說起過那時的紅衣軍,你知道,我以前是逃難到莊園邊的,是因為戰爭,我們逃走,是為躲避戰亂。戰爭讓我們恐懼,我們躲避戰爭。你們那個時候,就一直在海上行進麼?」

    孟海:「長途水程,我們到達一個陸地上,那裡有一個大坡,當時聽人說是勁草坡,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我從來沒有去過那個地方,所有人都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來到勁草坡,我們就安營紮寨。

    很不幸的是,我們遇見了自由軍,自由軍也在這勁草坡附近。我們屁股還沒有坐熱呢,就要去迎敵。我們和自由軍在勁草坡展開了慘烈的戰鬥,激戰了一會兒,天就黑了,天黑下來,我們就在月光下打,月光下的殺戮,讓這勁草坡都沾滿鮮血。我們不停地打,身體睏倦,也還在打,我們拚命廝殺。到了黎明,我很睏,想要睡,可是,我卻怎麼也睡不著,我的身體被刺傷,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在流血。我也同時感覺到別人的血液,是一個屍體上的血液,在往我身上淌。我說不清當時的感覺,當時我是多麼累,是多麼恐懼,我當時滿心絕望。終於天大亮,我還活著,我看到我只是流了些血,在天亮的時候,我的血早止住,與此同時,我看到了一片屍體,有趴著的,有躺著的,有身體蜷縮的,屍體上全都是血,很多屍體上都插著兵器,有些兵器都折斷了。我看到這淒慘的景象,我的心在顫慄。我來時是豪情萬丈的,在經歷一場戰爭後,我彷彿變了一個人。開始以為的戰爭,其實並沒有那麼好玩兒。我一下子變成熟了,我感覺自己是真的變成熟了。我過去的很多思想呀行為呀,都顯得那麼幼稚,我現在才知道什麼是生命,我也看淡了生命。

    我被一個我們軍隊的醫生治好腿部的傷,我不能走路,也就不能參加接下來的戰鬥。我被送往安全地帶進行療養。在我養傷期間,我就想像我的戰友和敵人廝殺的場面,我喝一杯熱水或者吃一顆雞蛋的時候,就想到有人的頭被另一個人砍下來,或者他的胸膛被利刃刺穿,我想到那些逼真的畫面,就有些吃不下去,我就哽咽。護士問我怎麼了,我不說話,只是搖搖頭。」

    濮陽散:「唉,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經歷的貧苦,在我看來,就已經難耐。我經常哀歎上天的不公,沒有能降生在一個富貴繁華的地方。聽過你的講述,我才感覺到,你的那些經歷,要比我的嚴重得多。」

    孟海:「我說起這些事情時,心裡就有複雜的感覺,那感覺我難以說清楚,我不知道是我表達能力太弱,還是那感覺本就是不可被完全描述出來的。我說出這些就心裡好受些,我說出來就感覺心輕許多。」

    濮陽散:「下雨的時候也打仗?夜晚的時候不睡覺?」

    孟海:「打仗不分時候,很多次,很多人就是在雨天被殺死的,很多人就是在夜晚倒下。有時候,我們沒有吃的,裝備也缺,身上的衣服也爛了,人手也不夠,我們需要的是裝備和物資,需要支援,可是,我們沒有得到幫助。就在很差的情況下,我們去和自由軍拚殺,自由軍將我們打敗,我受傷,萬幸的是我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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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陽散:「你的經歷,真可以寫成一本書了,你的故事很感人。」

    孟海:「我的經歷很多,我有時候把別人當成垃圾桶,就把我心裡的破事爛事不好的事全一股腦地拋給別人,也不管別人愛聽不愛聽,就給別人說。講完了,我就感覺痛快了。」

    濮陽散:「我並沒有不愛聽你的故事,你可以把你的故事講給我聽,我願意聽你講給我的故事。」

    孟海:「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刻苦練習法術麼?」

    「為什麼?」濮陽散看著手心裡的孟海。

    孟海:「因為我受過傷,我受過很深很深的傷。我心裡受過刺激,我想起我的那些經歷,就難受。我知道過去我很弱小,在戰場上打不過敵人,我老是在戰場上退縮,我沒有被敵人消滅,真要感謝上天。我活下來,既然我活了下來,就要讓弱小的自己變得強大。使自己變強大的路再長,我也要一步步走完,我知道法術能帶給人什麼,我就去看很多法術書籍,去拜訪很多法術界的法術高手,去野外找猛獸戰鬥,提高法術技能,去山上找靈獸,鍛煉法術的能力,我經過刻苦的練習,法術提高許多。說實話,法術好難進步,不僅艱深難學,進步也是緩慢的。」

    濮陽散:「但是我看到你的法術,已經是很高深的了。」

    孟海:「那是因為你不太會法術,你還沒有把法術基礎打好呢。我的法術並不很高,我的法術不高的。」

    濮陽散:「那些軍人會法術麼?每個兵都會法術,打起仗來就很厲害。」

    孟海:「每個兵都會法術,這不現實,法術是很難學的,整個軍隊都學習法術,都用法術打仗,是不現實的。當然,我也見過兩個隊伍相遇,雙方很多人會法術,就用法術戰鬥,場面相當壯觀的。法術殺人更是厲害,瞬間就能結果數個人甚至十幾乃至幾十人的性命。」

    濮陽散:「太可怕了。你也算是身經百戰,你沒有被敵人那個什麼。」

    孟海:「沒有。我沒有死。我也奇怪,我經歷那麼多戰鬥,受過傷,可是沒有死,就是沒有死。我的命好,也不能說命好,我也是命運多舛,但我總能活下來,去打仗,我總能活著回來,這是最幸運的事。」

    濮陽散:「如此就好。你看這竹林,這麼青翠,比戰場好多了,你已經遠離戰場,不用承擔那份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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