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皇后低聲說了句,然走到桌子旁邊,拿起茶杯,這幾日她也沒有好好休息過,面容也憔悴了不少,這茶杯裡泡的是子琪採集的花瓣茶。剛一揭開蓋子,一股莫名其妙的清香味襲鼻而來。
「臣給王妃開的藥是臣親自抓的,份量都是符合王妃的身體狀況,可是王妃依然未見的好轉,而且傷勢越來越嚴重,至今也昏迷不醒,按理說,不會有錯的,可是王妃的狀況,實在讓臣百思不得其解。」這麼一說,一翔越覺得奇怪,雖然親自餵藥的不是自己,可每在子琪餵藥之前,看著她還是好好的,可餵藥之後,她雖然昏迷著卻老是乾咳,傷口也隨即惡化。
說完,一個丫環端著藥進來,劍蘭不禁額頭冒冷汗,眼神也不知道放哪好了。「這是王妃的藥?」御醫走過去,詢問那個丫環。
「是的,王妃的藥都是奴才親自熬的。」她以為是來誇獎她的,所以趕緊說出來。御醫拿過藥,聞了聞,用手指沾了一下,忽然臉上一僵,眉毛緊鎖。
「這味道不對。」皇后放下茶杯,一翔等人等待御醫發言。
「皇后饒命。」端藥來的丫環趕緊跪下磕頭。「奴才知道御醫開給王妃的藥都是上等的補藥,其藥材珍貴,普通人家要喝到簡直比登天還難,奴才母親身子虛弱,奴才又沒有錢可給母親抓藥補身,所以才把王妃的藥給了母親,可母親喝了身子也不見得好轉,本想今天這是最後一幅,以後就不要了,可誰知卻被發現了。」劍蘭聽完才鬆了一口氣,那些藥御醫拿給高公公,自己便向高公公說藥讓自己拿到八王府便可。高公公覺得沒有什麼,便答應了,自己再裡面加入了那藥之後再給丫環,剛才還以為她要說出是自己轉交給她的,那皇后就會追究到自己。
「大膽,王妃的藥豈是你們下等人能喝的。」劍蘭吆喝了一聲,自己都尚未說些什麼,她卻緊張起來了。
「給王妃喝的是什麼藥?」一翔語氣寒冷,要不是她是個女的,在眾人面前,真想把她送去軍營裡當軍妓。
「黃芩…」她低聲的說出,後悔莫及呀,母親吃了也沒有效果,有效果的話自己現在心裡還過得去。
「黃芩的功效有清熱燥濕、瀉火解毒、涼血止血,還有安胎。」御醫說完喝了碗裡的藥,最近他老是上火,卻沒有時間去熬藥,現在剛剛好。一飛從剛才到現在都未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床上的人。
「你為何要選這藥?」皇后不急不慢的開口。
「現在正值夏季,天氣悶熱,王妃也還在昏迷,傷口又流了那麼多血,而且王妃和八王爺同房多時,奴才認為王妃腹中也應該懷有小王子,所以認為黃芩…」她越說越沒聲音,一飛轉過頭,看著一翔,而一翔卻也是直直的看著子琪,等待她眼睛能夠張開。
「那你可知這跟王妃的病情不符合?王妃至今昏迷不醒就是吃了你的黃芩,傷口會再流血也是因為你的黃芩。安胎?就算有胎兒也被刺死了,還安胎?」
皇后忽然發飆起來,一翔等人都被皇后給嚇到了,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她不管是多麼讓人生氣的事都未成這樣子過,平時嫻靜端莊,這時早已不見。
「皇后恕罪!」她嚇哭了,哭哭啼啼的聲音,一邊磕頭認罪,額頭磕到烏青。
「這事非同小可,恕罪?」劍蘭再次發言,趁著這次機會,讓他們對自己的形象好點也可以。
「咳咳咳——」子琪活生生的被吵鬧聲吵醒,這哭聲哪來的?像是鬼嚎叫一樣。
「子琪!」皇后趕緊奔向子琪,一翔等人也趕緊湊過來。
「何事如此吵鬧?」子琪虛弱的聲音說了一句,可他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沒事,你感覺怎麼樣?」皇后緊張的問著,一邊握著自己的手,一邊撫摸自己的臉頰。
「肚子好餓……」誰知道子琪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搞的一翔苦笑不得。「還有好痛。」幸好這古代的衣服都是非常的封閉,不然那條疤肯定會非常明顯。
「快,叫御膳房準備清淡小粥,常家小菜。」子琪這時候不可以吃太多油膩食物。皇后剛一說完,子琪就激動了。
「肉,肉,肉——」子琪越說越沒聲,因為皇后瞪著她呢,這小丫頭,剛才還病怏怏的,這下神采奕奕了。
「真是太好了,王妃你終於醒了,這幾日妾身都擔心死了,妾身日日的照顧你,都未見有起色,每天向上天祈禱你快點好。」劍蘭忽然衝上來,抱住了自己,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聽語氣好像是口是心非。
「那真是讓你操心了。」子琪想要推開她,但卻力不從心,一用力肚子就痛得很。
「你就先回七王府休息吧,這裡有我們。」一飛冷淡的對著劍蘭說了一句。是他開的口,劍蘭也不好再說什麼,劍蘭不聽爹娘的話,只聽一飛的,難得她對他一心一意,他卻對她這麼冷漠。自從自己受傷後他也一直在這裡?奇了,不說自己要安分守己了?劍蘭向各位請了個安後,就出去了,出門的時候還不忘瞪自己一樣,這丫的,這翻臉也太快了。
「我昏迷幾日了?」怎麼肚子感覺一點食物都沒有,感覺都是酸水。
「你呀,昏迷三天了。」皇后捏著自己的臉頰,她本來一隻手捏的,後來兩隻手,驚訝的表情足以看出她在想什麼,像豆腐般的滑嫩,棉花糖般的柔軟。
「小霜呢?」環視了整間屋子,那麼寬敞的屋子,卻沒看見小霜的屋子,稀奇了,平時自己一睜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一翔就是小霜。
「她也在養病呢。」皇后像對自己的女兒一樣,寵愛的摸著自己的頭,柔和的眼神,溫柔的語氣。「真是對不起,讓你受這麼大的痛。」皇后低著頭,不敢看自己。和平時的皇后,真的相差好遠,這可能才是真正的她吧?
「皇后不必自責,子琪是自願的。」說完,子琪看了一眼一翔,表情怎麼那麼怪?不感謝自己就算了,居然怒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