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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擊十三章 反擊 中 文 / 青青的悠然

    微薄上一火,很快各大論壇都火了。

    議論之聲一片片的,從富二代到權二代,罵聲一片,說他掌管財政必定是貪污**,要人肉他!

    然方開始雖然有些惱怒,卻也知道是別人的手段,他沒有太放在心上,上頭的領導也時時過來安慰。

    就在然方的人準備全面清理網絡謠言的時候,忽然然方身為八旗太子爺的背景被扒拉了出來,於是彷彿一下子所有的議論都平靜了下去。

    因為哪怕是網絡暴民都知道,這紅三代、四代們的太子爺可不是好惹的,何況人家的地位身份在那裡,能坐擁千萬金也不奇怪,起點本來就不同。

    這下子,然方才真是惱了,他生性低調原本來到x市本來就是想要做出政績來的,以他的手腕完全沒有問題,可是現在一下子把自己老頭子的身份給公佈出來。

    以後他不論做什麼,人家都只會一笑而過,說這還是然閣老的緣故。

    失敗了,就是因為他是然閣老養出來的廢物,成功了,也是沾了然閣老的光。

    果然,原本,他在x市考察許久,力排眾議,修建起來的輕軌和新開發區相連接,又動用了自己能力招商引資來的項目,原本如此的光芒萬丈,如今那些人看見他,雖然嘴巴上還是讚許不已,但私下那種古怪甚至一副自以為是的眼神,都在告訴他,如果沒有然閣老,他又能怎麼樣?

    然方很生氣,但是又不得不按捺下去,因為網絡謠言更本很難滅絕的,人人都有仇富的心理,所以在別人眼中,他就是靠著老子上位的。

    而且連然閣老都給他打來電話,讓他收斂一點。

    原本然閣老是很相信自己的這個兒子的,但是然家分支上的一個也很有作為的年輕子弟在某次來探望然閣老的時候,無意中提到了然方似乎在對柳家出手。

    於是然閣老就動搖了,當然,他面上是不動聲色的,私下立刻派人去調查,好,這一調查,出來了不少東西,證明然方真的在打柳家的主意。

    然閣老氣得摔了杯子,柳家的主意當然可以打,也要打,但是之前已經讓然紫紫去和柳家和親,對於然閣老而言,他認為這就足夠了,欲速則不達,他浸淫政壇多年,和柳家打交道不是一兩次。

    柳家並不是那麼好控制的,別看柳將好像一天到晚只關心部隊裡的那些事,柳夫人也不愛管事,就是一個柳卿手伸得長些,軍界、商界都有一手。

    sc集團就不是柳家的私人所屬,而是一整個陸軍,甚至其他軍種的在背後撐腰,這是一個試點,上不得檯面的試驗田,通過正規渠道搞不來的技術,搞不來的人才,通過sc搞來了,所以可想而知軍界的人有多重視sc,就連那個被趕走的林之巖,當初他那死掉的爹是在柳將手下做過事的,後來出任務的時候掛了,柳將才在暗中培養林之巖。

    軍界的人怎麼肯允許然家插手這一塊最核心的玩意兒?

    而且,根據那個然家分支支系的那個才俊隱晦的意思,柳卿受傷估計然方也脫不了關係。

    嘿,這下好,然閣老直接心臟病發,醫生衝進來塞了個速效救心丸下去,這才緩過氣來。

    年輕人有野心,他能理解,但是然方這樣的動作,這簡直是對那幫大頭兵的挑釁。

    然閣老終於明白為什麼前幾次內閣會議上,自己支持的提案老是被那幾個老兵油子給打邊鼓壓下去了,還總在那陰惻惻地說風涼話。

    於是然方被他家老頭子狠狠地臭罵一頓,警告他別再隨便對柳家出手,順便派了個一秘去跟著然大少爺,順便把他從x市再調動到一個更加偏遠,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縣級市去。

    以對那些軍界的老兵油子們交代。

    為啥?

    因為那些老兵油子雖然在政壇裡浸淫多年,但是全部都是真正手上染過血的,骨子的刀兵痞氣可以被壓抑,卻不能被消磨。

    當兵的就是半個土匪,哪怕面上再斯文,土匪最討厭什麼,最討厭別人佔自己的地盤。

    本來就是被外國佬搞了一堆貿易壁壘,技術壁壘,讓你搞不到好貨。

    所以才弄出個sc集團掛羊頭賣狗肉,已經夠不爽了。

    現在你手長還來插一腳,當然不會那麼輕易給你放過。

    惹怒了他們,他們才不管那麼多,找個機會等你出了北京城,隨便什麼地界,也不要你的命,就是給你暴打一頓,再把你手下的產業給砸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然大少爺理解嗎?

    然大少爺當然理解,以退為進。

    可是窩火啊,太他媽的窩火了,然大少爺縱橫京城多少年,他手上掌控的勢力有多大,怎麼會就這麼著了人家的道?

    可是,他沒辦法,老頭子為了看著他,不准然東東過來看他,然東東和然紫紫心知肚明怎麼回事,但也沒放心上,過一陣兒就好了唄。

    最煩的就是那個老秘書,這是看著他穿開襠褲長大的叔叔,個性最是死板,除了他老子的話,誰也不聽,每天都來煩他,盯著他。

    搞得他只能真的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當他的財政局長,還兼信訪辦主任。

    然大少爺雖然心機深沉,最善於動心忍性,不喜歡張揚,可他大少爺怎麼也是金尊玉貴長大的,再低調,那也好歹看起來是個小康階層,而且身邊的暖床美人也不少。

    這小縣城破舊不說,民風還挺彪悍。

    原本然老爺子打算讓他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呆了一年半載,磨磨心志,然方雖然腦恨,但是還是呆了下來,等著找機會再出去。

    但是,有人還是不願意他那麼好過的。

    ……

    在然方在小縣城裡熬著的時候,京城軍總高幹科裡,迷路坐在醫院的高幹病房沙發上,削片蘋果給一邊玩電腦的安心,餵進他的小嘴巴裡面。

    目光落在他電腦屏幕的那一堆曲線圖上,不由歎氣,人家四歲小朋友玩電網游,以挑戰通關為最大愛好就已經很不得了,這一個四歲小朋友在以炒黃金,搗鼓大宗期貨還有折騰股票為樂趣,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自己錢袋裡進了多少錢。

    以當股票大莊家為奮鬥目標,最不開心就是自己看好的股票卻沒炒起來。

    安心咬了一口蘋果,也聽到他媽咪的歎息,為了不讓他親愛的媽咪沒收電腦,塞給他一堆過山火車之類的弱智玩具,他很是討好地在他媽咪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於是,病床上的某個病患,也很適時地低聲咳嗽幾聲,很虛弱地要求進補一點果汁。

    迷路也沒多想,削了片蘋果用溫水熱了塞進那個虛弱的病患嘴裡,醫生交代過,對於清楚毒素,多食用新鮮水果,是很有好處的。

    只是手指碰到某人的唇的時候,某人似乎不小心連她的白嫩手指都吃了進去,軟而粗糲的舌尖在她指尖上一掠而過,迷路像被電了一下,背後梭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眼一橫,正打算直接把手指插進某人鼻孔,但某人就很虛弱地放開了她的手指,一臉倦怠地靠著床休息去了。

    「……。」

    迷路很無語,她橫眉豎目,但對方總是『柔柔弱弱』,有了上一次她不小心撞開他傷口的前車之鑒,這一次,她啥米都不敢太大動作。

    你冷眼冷語,人家當做聽不見,你惡言惡語,他照樣一臉淡然,連機靈的安心都忍不住讓她不要對壞人叔叔那麼粗暴,很有損形象的。

    但某人總是很不要臉地在小處時時佔她便宜,還佔得光明正大,你無話可說。

    柳卿是那種極為細心妥帖的人,只要他願意,就無處不周到,所以現在只要他願意,這便宜他也能佔得無處都不動聲色。

    比如,一不小心吃飯吃到她手上去了;比如,一不小心他頭有點暈就暈在她高聳柔軟的胸部上了;再比如,一不小心有湯灑在她裙子上了,於是他幫她擦一擦,就擦到腿裡面去了。

    哪怕當著醫生護士的面,他都能夠面不改色,一臉淡然,風姿高潔地佔她便宜,人家醫生護士卻覺得他極為體貼細心。

    生了重病還這麼體貼……情人,咳咳。

    迷路很頭大,原來想索性冷心冷面由他去,以往這樣的姿態一擺,對方一臉沉寂地完全收手,在紐約的時候不就是這樣,但這一次,這一招也失靈了。

    她想不通怎麼回事。

    此人,死過一次以後,為什麼臉皮變得那麼厚了。

    這就是迷路不瞭解柳卿了,柳卿作戰一直都是不拘小節,兵行詭道,之所以謹守最後的禮節,只是因為,他覺得這當時這個以退為進的方法還是有效的。

    但是死了一次以後,迷路態度改變,那麼他也要相應的調整了自己的策略,什麼策略呢?

    當然就是全面騷擾型戰爭,再次發揮我軍一貫機動靈活性,貫徹**《論持久戰》及《游擊戰爭方略》的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十六字方略,對敵方展開全面打擊。

    力求潤物細無聲,點滴侵入的至高境界,讓迷路再次習慣自己的存在,習慣他的氣息,習慣他的小動作,習慣他的觸碰。

    同時配合現代戰爭的電子信息戰,多維化,全方面地打擊敵人。

    比如時不時地把迷路和自己在一起的各種信息透露給遠在美國的摩根大少爺,知道摩根大少爺必定在迷路身邊派人監視,於是他順水推舟,考慮到偷拍者的辛苦,他不介意地用各種角度全方位無死角地製造各種錯位姿態,各種曖昧姿態,讓對方拍個夠本。

    同時對待在深圳的陳三,則是盡量阻隔他們聯繫,用各種事物纏繞迷路,讓迷路忙得公司、醫院兩頭把跑,和陳三通話的時間越發的少。

    每次他們通話,柳卿也不騷擾,那是低級手段,他只是靜靜地做自己的事,等迷路和陳三說完話,他也一字不提,只是繼續周到地噓寒問暖,各種細節做到極好,但神色間總有一絲蒼白黯然,配著那張削瘦蒼白,而顯得愈發眉目清灩的面容,讓迷路總是莫名奇妙地覺得自己有愧疚感。

    柳卿並不以為意,他拿足了正室范兒,對待小三,要隔離之,削弱之,正室要不吵鬧,不動聲色直擊迷路的軟肋之——比如安心。

    安心人雖然小,但是鬼精得很。

    他總覺得這個『壞人』叔叔貌似和自己媽咪的關係慢慢地近了許多,雖然媽咪總是對他沒什麼好臉色,但實際上對方早已從小規模騷擾戰爭,漸漸地侵入縱深地帶了。

    別懷疑,安心小盆友最近跟著他親爹呆一起,對軍事也開始感興趣了,畢竟沒有一個小男孩不愛玩騎馬打仗,當將軍的遊戲的。

    在安心小盆友的心目裡,對穿著軍裝器宇軒昂的柳將將軍還是頗為仰慕的,只是迷路不喜歡他和柳家人來往,哪怕柳將跑醫院跑得再勤快,也只能偶爾偷偷摸摸安心小盆友的小嫩手,趁迷路轉身或者去幹別的事的時候再偷偷抱抱安心小朋友。

    連柳將自己都覺得自己一個大將軍搞得更個戀童癖似的,丟人,可是沒辦法,也只能這樣。

    柳老爺子就更別說了,知道安心是自己的重孫子以後,天天嚷著要把然紫紫休了,把迷路八抬大轎娶回來,要不搶回來也行,柳將很不屑地對著他老子說:「得,你以為還是你們那個封建時代啊,依我看小卿的辦法很好,那才是現代戰爭應該有的模式,你們那老三樣陣地戰攻堅站,落後了!」

    然後又被他老子拿鞋子罵著『小兔崽子』抽得滿客廳跑。

    話歸正題,迷路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床上的『虛弱的病美人』,還是把安心打發給蕾娜帶出去玩,順便也忍不住問了:「你打算就這麼放著然方在那個小縣城裡過好日子?」

    對於迷路而言,然方哪怕被調離了燈紅酒綠,十里洋場的x市,但是他在那個小縣城裡也依舊是過得有衣穿,有飯吃,有酒喝,有大把拍馬屁的傢伙在那裡伺候著。

    這讓她無法忍受。

    「當然不是,怎麼,你有什麼什麼想法,也可以說出來參詳。」柳卿喝了口水,淡淡地看著迷路因為憤怒而咬得嫣紅水潤的唇。

    「我?」迷路冷笑一聲,目光冰寒:「就我而言,最好是叫人直接安排一個塑膠炸彈在他的宿舍樓裡,讓他檣櫓灰飛煙滅最好。」

    對於然方,她真的很想直接動手了結了他,根本不和他再勾心鬥角了。

    「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讓人去做。」柳卿溫然地道,彷彿不過是安排一件小事。

    可是迷路知道,這樣不行,且不說他身邊一直都有人保護,而且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出事,那麼,然家必定會想到了柳卿的頭上去。

    畢竟,那個然家的分支的子弟,是柳卿指使他向然老爺子透露了然方的所作所為,還把柳卿的受傷也歸結到了然方身上,如果柳卿剛好,然方就死了,那麼然老爺子必定大怒,認定是柳卿所而展開報復。

    她本來就是因為欠了柳卿的一顆子彈,她才留在他身邊,照顧到他病癒。

    怎麼會願意,自己又一次欠下這樣的債?

    「行了,我也不過是一時的氣怒而已,前面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人在網上造勢,要不要再加把火?」迷路想了想問道。

    柳卿看著她明媚溫柔的臉,微微一笑,目光裡似有隱約溫柔水光流動:「當然,我們還真是想到一塊去了,就,等著看戲吧。」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陰霾的天空。

    離開了北京城,你的權力雖然大,但是反應,有如此迅速麼?

    先前的一切,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

    然方在縣城裡呆了年末,即將除夕,他看了看天色,從床上起來,一直給他暖床的美麗女子著迷地看著他強健性感的背,只覺得滿心愉悅。

    她從x市跟到了這裡來,果然是對的,她得到了然方的青睞,也許有一天,她也能坐上然家大少夫人的寶座呢。

    然方才不管身後的女人做什麼春秋大夢,逕自吩咐了自己的秘書,準備了行禮開車去省會城市的機場。

    除夕之前,所有然家子弟都要回北京團聚。

    這是然家的老規矩。

    當然,身後的女子是沒有資格和他一同前往的,女子很無奈,但又不敢違抗他,只好不甘願地被人送走。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確定自己一絲不苟後才下樓上車。

    司機小陳看起來眼睛有點紅,似乎沒有睡醒的樣子,然方皺了下眉沒有注意,還是上了車。

    路上已經有了一層積雪,司機開著車在街上走,拐彎的時候,忽然前方一陣亮光一閃,似乎有人影跑過他面前,小陳一個急剎車的車就有點控制不住了,打滑著撞路邊的欄杆。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影滾在車輪下面,發楚尖叫——「啊,救命啊,我被車撞了。」

    司機小陳傻眼了,不是吧,這都行,他剛才明明沒有感覺撞到人啊。

    感情是碰上碰瓷的了。

    他趕緊下車,沒有看見遠處有監視望遠鏡的亮光被雪地反射出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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