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一個好兆頭?」
望著張浩臉上流露出為自己開心的笑容,塔褚難掩唏噓:「若擱在平時,能得到魂技修行法門,老夫必不會像此刻這般,哪怕去產生一絲的心浮氣躁。《確實是受魂門傷痛折磨了太久太久,如今得到醫治辦法,倒難免有些迫不及待。」
「能理解。」
這兩天半時間,塔褚真可謂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那種拼勁甚至比當初接觸靈識修行的自己,還要更甚三分。所以,對於前者的心情,張浩能夠理解。
「神識隨著數量分散的增多,修行過程裡產生的疲勞度也會隨之翻倍加強,倘若不能將這疲憊緩解,一旦超越承受極限,神識很有可能會因為負荷太重而導致靈智受創,所以前輩莫要太拼,根據實際情況不斷停下修整,吸引星空靈力溫潤腦域神碑。」望著塔褚此刻難掩倦色的面容,張浩適時提醒道。
「怪不得老夫每一次結束神識修行,都感覺一陣頭大,雙眼冒金星,本以為是因為年歲過大,體內生命力孱弱的緣故,沒想到竟是疲勞度疊加的原因。」
臉色略顯恍然的點了點頭,塔褚沉吟間,目光灼灼的看向張浩,期待道:「小浩啊,那按照現在的進程,你看老夫什麼時候能習上一門魂技?」
搖頭一笑,張浩回答道:「神識分散往後期,特別是分散二十股最後,速度就會放慢無數倍,完全要看個人先天悟性。有時遇見瓶頸。甚至數十年乃至百年分散不出一股。也是慣有且勉強不來的事情。看前輩的情況,估計至少還得大半年時間才能學習一門魂技。」
理論上,達到神識分散十股,便擁有修行魂技的資格,但這樣的低階魂技委實粗糙,以張浩當年的進展,根本沒有將心思花費到這些低階魂技上,因此旋刃魂裂第一重倒成為他掌握的最低級入門魂技。這會兒稍稍估算,他給出了一個大概時間。
「好啊!」
頗有些暢快的按下雙掌拍了拍盤起的雙腿,塔褚開口笑道:「你呢,老夫相授的星斗戰技掌握情況如何?」
聞言,張浩眉頭微皺:「等於剛剛摸到一些入門的技巧吧。不過讓我很好奇,前輩這一門魂狼三魁到底是什麼階別的星斗戰技?」
提起這個,塔褚眸中不禁泛起些許傲色,道:「莫不是老夫吹噓,此技在萬年前,絕對能在神界排上前二十。是夢之主宰神殿保存的兩門六階乾級星斗戰技之一,威力極其強大。不過在經歷那一場與邪神的曠大戰爭後。數之不盡的古老宗族被滅,加上隨後數百年為重新劃分七大星域的格局,又因為諸多爭端,能留下以供傳承的六階乾級星斗戰技,怕是除去一些強大神靈隕落所留神墓中有修行法門,就僅剩下七大星域主宰神殿各保存的一門,而魂浪三魁比之它們,絕對也算其中翹楚。所以,想掌握它,確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怪不得!」
這番解釋入耳,張浩不由得搖頭苦笑。真正接觸星斗戰技的奧妙,他也是一改之前對此種戰技的偏見。當然,之所以讓他產生輕視之心的原因,第一不過是其修行門檻相比魂技差了不止一籌,第二便是在塔仰殿星技閣觀看那門低階戰技而帶來的誤導。要知道,星斗戰技一共分為七階,分別有星級、坤級和乾級三種小階層劃分。根據張浩如今對神界情況的瞭解,七階星斗戰技僅有每一方星域的主宰和身邊最親近的主神境護法才有資格修行,尋常時間皆是隨身攜帶,只有主宰更替時,才會交給下一任繼承者。無疑,萬年前那場災難過去,主神強者竟相隕落,七大主宰消失無蹤,使得神界無數歲月傳承下的七階星斗戰技由此失傳。
而張浩鬱悶的是,星斗戰技的確對靈識分散沒有要求,可並不代表沒有修行技巧。要做到魂力整體運用凝出技能,其中魂力疊加之間的平衡和強弱控制層次的難度,簡直讓人咋舌。雖說張浩能以神識分散一次性進行多次感悟,可兩天多時間下來,或許是因為塔褚所授星斗戰技的深奧,他仍是沒有摸到其中竅門。諸如魂狼三魁乃以魂力凝成三重呈現階層狀的魂浪,一重壓著一重,逐層增強力量,然而在三重魂浪相連交接位置,哪怕出現一絲平衡誤差,就會使好不容易凝聚的魂力轟然散開,張浩連續數十次嘗試,每一次都是一重魂浪凝聚後,幾乎二層魂浪剛疊加上去,就會立馬失敗。
「有一點讓我無法理解!就比方說,如果將第一重魂浪比喻為一片小樹葉,而疊加上去的魂浪即可比喻成一枚面積和重量比前者強出一倍的鐵片,兩者邊緣疊加之下,後者怎麼可能不但要承受住壓力,並且還得產生一股助推力,去推動後者產生更強大的威力?」仔細斟酌著言語,將修行途中遇到的疑問以另一種方法問出,張浩目光專注的等待著塔褚的回答,他開口問的不過只是第一步,倘若再加上三重魂浪,難度遞增可不僅僅是一加一那麼簡單,而是呈現幾何倍數的增加。
「哦?」
眼看不過兩天時間,張浩一言問出,竟直指魂浪三魁戰技的命門,塔褚一時有些語塞的張了張嘴巴。要知道,當年他以主神境實力感悟此戰技數月時間,才按照修行法門凝出第一重魂浪,隨後當發現魂浪疊加間的不可能桎梏時,前後加起來差不多用了半年之久。此刻,聯想起張浩強橫的神識分散,他才多少有些釋然,搖了搖頭,苦笑道:「此戰技開始修行,三重魂浪的凝聚便存在一種很容易讓人產生的誤導。正如你剛才所說,如果當真按照這種思路繼續下去。恐怕將人折磨至瘋癲。也無法將之掌握。我本以為不過兩天多時間。你頂多會先熟悉一下魂狼三魁的修行軌跡,卻沒想到你這麼快便竟發現了它的癥結所在。」
「老夫問你,一枚雪球從雪山之巔滾落,結果會發生什麼狀況?」
這話入耳,張浩似乎是明悟了什麼,下意識的接口道:「沿途滾落,表層會匯聚越來越多的積雪,進而加重重量。由此
漸漸一發不可收拾,無限增加衝力攜帶的力道和速度。」
「然後呢?」
話音落下,接觸到塔褚微笑間,深意的目光,張浩腦袋靈光一現:「正好相反?」
「你說呢?」一言點過,見到張浩瞬間明悟,塔褚心中滿是稱歎的同時,竟宛若有一種千辛萬苦尋得一位合適的徒弟,將一生衣缽盡皆相傳的安慰,而且這徒弟的天賦之高。還不是一般的令人驚喜。
「小雪球滾落成大雪球,擁有無限增加力量的潛力。只可能有一種情況,便是雪球是從山巔之上滾下,而不是從山腳朝山上方向滾出。對嗎前輩?」
輕輕點頭,塔褚微笑道:「諸如一方主流星區神殿,裡面封存的戰技大多是為了吸引人才,所以因為保密而要做到稀缺性,長久演化下來,就形成單傳存世的規矩,除非此人身死,否則這門戰技永遠不會傳給第二人。夢之一族主宰殿當時六大主神護法,老夫排行第三,依照排名順序,才有幸習得魂浪三魁,因此留下魂魁主神的名號。當初修行此戰技,用了老夫近乎兩年時間,而你小子有神識分散的輔助,本就已經將這個修行過程無限縮小,再加上坐享其成我探索留下的經驗,更是免去許多彎路,料想趕在新人選拔進入精英爭奪前,掌握它應該綽綽有餘!」
話到了這裡,塔褚感慨之餘,忍不住好奇問道:「你當初接觸神識修行時候,按照初分潛力來看,第一股神識分散用了多久?」
「前輩,這個咱們就別提了,我怕傷您自尊。」聽到這話,張浩咧嘴嘿嘿笑道。
「你個臭小子,討打!」
對於張浩,儘管接觸時間不長,可塔褚心裡卻總有一種讓他自己心裡都覺得十分奇怪的情感,感激,僥倖,甚至因為對方的出身,還存有些詭異的敬畏之心。對於一位幾近行將就木的老一輩而言,初入神界的張浩更能確切形容為一位剛出生的嬰兒,能看著這麼一位小輩成長下去,那種期待和關愛的情感,再加上救命之恩的前提,讓他覺得比之本宗一族間誕生一位天賦強橫的嫡親小輩,都要親近。
「料想你的天賦,除去萬年前的神之子,怕無人能出之左右啊!」
這一句感慨入耳,張浩的雙眸以一種極小幅度微微一縮,故裝好奇的問道:「前輩,您與這位神之子曾見過面嗎?」
「不知道。」
聞言,塔褚的眉頭緊緊皺起,道:「這種詭異的感覺,很難形容。以當年神之子在神界擁有的名望,料想他的事跡應該是無人不曉無人不知,可偏偏你仔細回憶,卻想不起任何有關他的事情,只是知道他出身於木之星域的神王殿,乃禪乾聖者的嫡傳徒弟,自小流浪星域,一路艱難成長成就一位巔峰強者的傳奇。印象中似乎他身邊還有一位愛人相伴,此女出身水之星域主宰神殿,乃主宰大人的女兒,除此之外,有關他們的其他信息,諸如容貌特徵等,確實十分模糊,難以記起。」
「這樣嗎?」
望著塔褚神色間的糾結,張浩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苦澀。畢竟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關於自己的真實身份,確實不易暴露,可他同樣無法瞭解到有關萬年前那一場大戰的任何細節,由此更無法尋出哪怕一絲去解救母親和夢清遙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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